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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紅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0

分卷閱讀110

    就不滿意了。

    每次他去鳳儀宮,都會有至少兩個燕喜嬤嬤等在那里,可是仍然不行,即使是宮里最有經驗的燕喜嬤嬤,也無法改變皇后至今仍是處子的事實。

    崇文帝知道,一會兒回到承乾宮,一定會有一碗湯藥等著他喝,太醫院已經給他換過幾副湯藥了,可是他還是不行。

    就在昨天,原先在承乾宮的那些侍寢女子,都已被杖斃了,如今他只有皇后一人。

    太皇太后的意思,要在他冊封妃嬪之前,讓皇后懷上龍脈。

    皇帝的第一個孩子,無論男女,都要出自皇后。

    ☆、第一一八章 最欠揍的那個

    “國公爺,宮里傳來消息了。”

    定國公府里,阿馬匆匆從外面進來。

    定國公蕭長敦放下手里的狼毫筆,沉聲道:“說。”

    “今天太皇太后雖然在朝上提起要為皇上選妃的事,實則已經定下了兩位人選,一位是吏部尚書毛元玖的嫡長女毛月如,還有一位是忠義伯林仲年的嫡孫女林婉兒。”阿馬說道。

    蕭長敦的嘴角動了動,毛元玖是老護國公楊鋒的女婿,太皇太后的侄女婿,他的女兒和皇后楊蘭舒是表姐妹。

    楊家有了一位皇后還不滿足,還要再送進去一個。

    至于林仲年的孫女嘛,蕭長敦冷笑,那純粹就是為了掩住蕓蕓眾口的。

    太祖立朝之后,曾經下令妃嬪皆由五品以下官吏之女中挑選,勛貴權臣之戚皆不可為后宮婦,為皇子婦。

    太祖此令是為了謹防后宮干政,避免權臣與后妃勾結禍亂朝綱。

    太祖的妃嬪之中,出身高貴的僅有容妃一人,而容妃是前朝公主,早已無母族扶持。

    這項命令立竿見影,在太祖皇帝當政的前二十年里,即使強悍如太皇太后,也只是以賢后之姿見于人前,護國公府楊家雖然聲勢日隆,但是楊家也確實戰功赫赫。

    可是太祖皇帝的這條皇命,也只堅持了兩代,到了崇文帝這里就要改了。

    太皇太后表面上要按太祖皇帝的皇命選秀,實則早已把位份最高的定下了。

    先有楊皇后,再有毛月如,擔心朝臣會對此有異議,于是再冊封一個林婉兒掩人耳目。

    忠義伯林仲年的爵位是崇文四年授的,這個爵位是太皇太后給的,送個孫女進宮以報太皇太后知遇之恩,又有何不可?

    況且,若是林婉兒能討得太皇太后和楊皇后的歡心,對于忠義伯府也是一件好事。

    “國公爺,還有一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阿馬吱唔道。

    “這里沒有別人,有什么當說不當說的。”蕭長敦嘆道。

    “是,老奴聽葉太醫說,在承乾宮里隨侍的幾位太醫最近頻頻動用藥材。”阿馬說道。

    “皇帝有恙?”難道皇帝又裝病了?今天不是還去上朝了嗎?

    “皇帝是有恙,可是并非是尋常的病,而是......葉太醫說,那幾位太醫動用的藥材,都是壯(防)陽補氣的。”阿馬說到這里,臉上不由有些尷尬。

    “什么?”蕭長敦霍的站起身來,他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怒意,皇帝只有十四歲啊!

    “屬實?”他再次問道。

    “葉太醫素來沉穩,若無十足把握,他不會貿貿然說的。”阿馬說道。

    蕭長敦冷笑不已,太皇太后和楊家,這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是擔心當年太子的事情重現,所以要讓皇帝早早留后,有了小太子,太皇太后既不用擔心皇帝早亡,又不用擔心皇帝不聽話,一旦皇帝難以掌控,讓他死了便是,自是會有一個年齡更小更聽話的當皇帝。即使太皇太后死了,也還有楊皇后,這個后宮,這個朝堂,這個大齊,依然是楊家的。

    蕭長敦在屋里來回踱步,良久,他對阿馬道:“讓他們安排人吧。”

    “國公爺放心,人已經安排好了,到時一定能送進宮去,只是這位份......”阿馬躊躇。

    “份位?你以為送人進宮是去爭寵的嗎?”蕭長敦沉聲說道。

    “當然不是,有太皇太后的兩位侄孫女在,又有哪位嬪妃敢和她們爭寵。”阿馬說道。

    “嗯,去吧。”蕭長敦說道。

    阿馬應聲而去。

    蕭長敦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時門外傳來問安聲,接著,有小廝通傳:“國公爺,六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蕭長敦說道。

    定國公府六公子蕭韞走了進來。他穿一襲竹青色的袍子,手拿玉扇,乍看上去像個讀書人。

    “阿爹,今天您找過我啊?”蕭韞說道。

    “嗯,你去哪兒了?”蕭長敦問道。

    “今天是朔朝,我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天香樓等著聽消息了。”蕭韞笑嘻嘻地說道。

    天香樓離六部很近,自是離皇宮也很近,每半個月一次的朔望朝,那些好不容易才上次朝的官員們,下朝后都會到三五成群到天香樓小聚,這已經是十幾年來的習慣了。

    曾經飛魚衛為此還在天香樓設防,后來見來此小聚的都是些六七品的低品級官員,而且這些人談論的也并非朝堂之事,飛魚衛也就做罷了,天香樓依然是這些低級官員下朝聚會之處。

    “你都聽到些什么?”蕭長敦問道。

    “孩兒聽說鮑靖血濺朝堂,下朝后飛魚衛便去了鮑靖家里,估計這會兒鮑靖一家老小都已經進了詔獄了。”蕭韞說道。

    “你對這件事有何看法?”蕭長敦問道。

    蕭韞一怔,抓抓頭發,道:“阿爹,您沒搞錯?這句話不是問大哥二哥的嗎?”

    “問你不行嗎?”蕭長敦沒好氣地道。

    “行,您是阿爹,您問什么都行,可是我還小啊,這種朝堂大事,我也就聽聽樂子,您問我怎么看?我能看出什么來啊。”蕭韞咧著嘴,他在笑,可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你小?那小七呢?他不是比你還小?你就是被你娘給慣壞了。”蕭長敦怒道。

    蕭韞覺得自己真夠不幸的,在兄弟多的家庭里,要么當最大的那個,要么就當最小的那個,可是他兩頭都不占,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

    在阿爹眼里,他是最欠揍的那個。

    為了不挨揍,蕭韞只好硬著頭皮說著自己的看法:“孩兒覺得那個鮑靖應該是被人耍了,故意慫恿他去鬧上一場,那人一定告訴他,別擔心,只要你起個頭,自是會有大把的人一起附議。鮑靖想來是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他知道這次無論如何他也是犧牲品,那還不如拼死一搏,說不定還能青史留名,成為一代忠臣,可是他沒有想到,他這一死非但沒有成為忠臣,反而成就了他的罪名......阿爹,這是要用他殺雞儆猴嗎?”

    蕭長敦點點頭,能看到這些,說明自己這個小兒子還不算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