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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騎馬了。” 所以啊,不是她非要和蝦頭騎一匹馬不可,是因為沒有能供小姐騎的馬,誰要和他們在一起,她是小姐的人。 許安哈哈大笑,對坐在他身后的沈彤道:“回頭一定要給沈姑娘尋一匹韃子馬。” “為什么要是韃子嗎?”芳菲不解,許安聲音不大,馬蹄聲聲,也難為這小丫頭能夠聽到了。 “因為韃子馬矮小粗壯,腳程卻是極好的,但是走山路卻比不上我們大齊的馬。”沈彤說道。 芳菲不懂,她也不用去懂,只要跟著小姐,是騎車是走路還是坐船,對她而言都是一樣的。 “沈姑娘也懂馬?”許安問道。 “略知一二。”沈彤答道。 深秋時節(jié),寒氣逼人,一群夜鳥被驚得飛起,在夜色里留下一片啼鳴。 當第一道晨光透過樹梢照到每個人身上時,他們已經出了金河府的地界。 幾人下馬,摘下水壺,拿出干糧,在林子里休息。 芳菲照例去查看阿治的傷口,這是小姐教給她的,小姐說行路之人都要學會治傷療傷,不是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大夫的。 芳菲問:“什么是行路之人?” 沈彤道:“找不到家的人就是行路之人,因為我們要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找到家為止。” 芳菲笑得眉眼彎彎:“那我不算,小姐就是我的家,小姐在哪兒,我家就在哪兒。” 沈彤笑了,摸摸芳菲的小卷毛,這孩子真好,心思簡單,就像當年剛進死士營里的她。 那時,她也是把辛五當成自己的家了吧,辛五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辛五說的都是對的,因為她自己什么也不記得,什么也不知道...... 那邊許安正在對蝦頭說:“你出去打聽打聽,這邊有沒有像金河府那樣在抓亂黨,如果是抓亂黨,究竟是什么亂黨?” 快晌午的時候,蝦頭回來了:“這邊沒有抓人,我找到一個剛剛從金河府回來的貨郎,他說金河府要抓的是焦世通的同黨,焦世通在金河府殺了飛魚衛(wèi),是反賊,是亂黨。” 蝦頭咕咚咚喝了幾口水,又道:“我還打聽到一個消息,皇上大婚的日子改了,改在明年開春了,當官的都要往京城送賀禮。” 皇上大婚的日子是欽天監(jiān)一早定下的,按理說是沒有更改的可能,為什么忽然提前了呢? ☆、第六十二章 一月為期(姚盟盟們助我上榜!) 崇文皇帝五歲登基,至今已八年。 而那位被太皇太后選中的未來皇后,便是護國公府的大小姐楊蘭舒。 楊錦程和楊蘭舒是龍鳳胎,她是楊錦程的孿生meimei,今年十五歲。 這位大齊皇朝的第二位皇后,又將是一位楊家女子。 “是因為楊捷死了吧,所以楊家要提前送楊蘭舒進宮。”沈彤說道。 “楊副使是楊大小姐的親叔父啊,即使這是與皇室聯姻,楊大小姐不用守孝,可是也不能把大婚的日子提前吧。”許安不解。 沈彤笑了笑:“以前沒有敢對付楊家的人,現在有了。” 是啊,以前沒有,現在有了,雖然只是死了一個人,但是卻已威脅到楊家。 楊家需要進一步穩(wěn)固地位,這一次要靠楊蘭舒了。 “可是楊家已經有了一位太皇太后了。”蝦頭說道。 “楊家還需要一位太子,若是小皇帝死了,下一任天子也必須是楊家女子生的。”這一次說話的是許安,他已經想明白了。 小皇帝勢單力孤,沒有同胞兄弟,就連庶出兄弟也沒有,如果他死了,那么這張龍椅就要落到秦王那一支上了。 對了,還有一位燕北郡王,豫王和桂王死前都被貶為庶人,燕王可沒有,所以燕北郡王和秦王父子一樣,都是有可能坐上那張龍椅的人。 對于大部分官員而言,只要是周家人,誰當皇帝都一樣。 但是對于楊家而言,這個皇帝,必須要流著楊家人的血。 秦王和他的兒子們不行,燕北郡王也不行。 “楊家的野心也太大了,他們還想要世世代代把持朝政嗎?”蝦頭不忿。 許安嘆了口氣,單手攙起阿治,道:“誰當皇帝都和咱們無關,咱們現在是飄泊之人,當務之急就是要安頓好親人。” 安頓親人以后呢? 誰也不去想,誰也不敢去想。 阿治的腿傷已經大好了,傷口開始愈合,長出了新rou,這讓他很癢,可又不敢去抓,芳菲笑得不成,她一邊烤著野兔子一邊笑。 野兔子是路友打的,烤出來很香。 “可惜這里沒有河,有河就能捉魚了。”芳菲咽下口水。 “捉魚?魚是要釣的,不是捉來的。”蝦頭逗她。 “才不是呢,我家小姐就能捉魚,捉的魚可大可大呢。”芳菲很不服氣。 “芳菲,兔子烤焦了。”沈彤打斷了她。 “呀,真的呀,烤焦啦......”芳菲驚呼,眾人哈哈大笑,笑聲在山林中回蕩。 ...... 翻過這座山,離京城就更近了。 官道上常能看到有官兵經過,這些官兵不是行軍,他們是護送賀禮的。 沈彤和許安眾人晝伏夜出,白天的時候,便時常躲在山石后面看這些送禮的車馬。 “這些地方官很有錢吧,這么多的賀禮,要花多少銀子啊。”阿治感概。 其實當飛魚衛(wèi)也很能來錢,只要跟對了人,拿錢的門路很多,否則也不會有人花幾百兩銀子去租用人家的襲職了。 沈彤抬頭問許安:“到京城還要幾日?” 許安道:“八日足矣。” 沈彤問道:“你們的家眷都是在京城嗎?” 許安道:“我的家眷在京城,路友的在昌平,雙喜的嫂子和侄女都在通州,阿治的家在真定,蝦頭,蝦頭,你要去你親戚家嗎?” “我答應給親戚養(yǎng)老送終,如今他們活得好好的,我不用去,托人給他們放些銀子就行了,我在京城的金寶錢莊里存了一千兩銀子,拿出一半給他們。”蝦頭說道。 “呵,你小子去年才當差,就存了一千兩銀子了,你行啊。”路友笑道。 “哪里,還不是以前給楊副使跑腿的時候拿的賞錢,我又沒有能花用的地方,就全都存起來了。”蝦頭有些不好意思。 “你親戚家在哪里?也在京城嗎?”沈彤忽然問道。 “沒有,他們在青縣,快到天津衛(wèi)了,離京城也不遠。”蝦頭說道。 沈彤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她說道:“既然你們的家眷在哪里的都有,不如我們明天就暫且別過,待到你們安頓好家眷,我們再匯合。” 眾人皆是一怔,雖然他們北上的目的就是要安頓各自的家眷,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么早就要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