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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吏部尚書毛元玖則是楊鋒的女婿。 而另一位監(jiān)國蕭長敦是老定國公蕭淵之子,算是楊鋒的晚輩。老定國公蕭淵是霄云二十四將之首,他去世多年,膝下只有兩個兒子,長子蕭長敦,次子蕭長厚。太子薨逝,先帝重病時,為了穩(wěn)定大局,當時的楊皇后,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太皇太后,下令密不發(fā)喪,更是封鎖了龍體有恙的消息,以免韃子趁機進犯。 可是飛魚衛(wèi)卻截獲了一封信,這封信就是蕭長敦胞弟蕭長厚寫給秦王周桓的,蕭長厚在信中將太子和皇帝有恙的事透露給了秦王。 秦王年少時尚未就藩,時常與京城里的勛貴子弟打獵冶游,蕭長厚就是他的幼時玩伴。 這封信尚未送到秦王手里,就被飛魚衛(wèi)截下。蕭長敦得知后,次日便將弟弟蕭長厚的人頭獻了上去。 蕭長厚的人頭在城門口掛了整整三個月,京城里的人至今提起來還為之色變。 而據(jù)說這也是蕭長敦主動要求的,是他請求將弟弟的頭顱懸掛于城門之上,以儆效尤。 這顆人頭保住了蕭家,也保住了定國公的爵位,可想而知,蕭長敦賣弟求榮的舉動也被千夫所指,蕭長敦倒也謙和,沉默內(nèi)斂,他雖然身負監(jiān)國重任,可是在這四人之中,他也就是個擺設。 太皇太后和楊鋒從此權傾朝野,楊家是當之無愧的大齊第一家。 明年皇帝即將大婚,皇后人選便是太皇太后的侄孫女楊蘭舒,大齊后宮又將迎來一位楊皇后了。 關明覺拿著紙?zhí)氖治⑽㈩澏叮谰┏菚砣耍墒菂s沒有想到,來人居然會是楊家的。 “或許只是楊家的門生或者清客,上喬鎮(zhèn)這種小地方,楊家也不會派遣重要的人過來。” 關明覺一邊自我安慰,一邊讓人去安排重禮。兩個時辰后,幾張銀票便送到關明覺手中。 關明覺坐在桌前,久久出神。楊家是來接那個孩子的,可是現(xiàn)在那孩子卻不知去向,但愿來人看到這些銀票的份上,能夠緩上幾天。 想到這里,關明覺才忽然想起,自從阿四回來,他還沒有見過陶世遺! 想起陶世遺,關明覺就把手里的鐵球轉(zhuǎn)得咯咯作響,他恨不能把這些鐵球全都砸到陶世遺的腦袋上。 全都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當年如果沒有關家,姓陶的如何能在上喬鎮(zhèn)立足?如果沒有關家,陶家如何能娶到黃家女?陶世遺又如何能成為黃家的表舅爺,引起京城那些大人物的注意? 這個沒良心的蠢貨,和他爹一樣,當年老爺子養(yǎng)他們還不如養(yǎng)只狗! “陶世遺在哪兒?”關明覺喝問。 “現(xiàn)在關到后罩房了。”說話的是阿四,陶世遺是他帶回來的,關明覺忙著讓人準備銀子,沒有繼續(xù)過問今天晚上的事,阿四就讓人把陶世遺先關起來了。 “把他帶過來。”關明覺的聲音冷冽如冰,他要好好想一想,陶世遺還有什么用處,對,既然楊家的人來了,那么就不能急著處置陶世遺,如果陶世遺死了,誰來背這個鍋? 阿四應聲,親自去后罩房帶陶世遺。 這里不是關家大宅,只是關明覺在鎮(zhèn)上的一處小院子,但凡是見不得光的事,關明覺都是來這里。 小院子很簡陋,所謂后罩房,也就是正房后面搭起來的兩間小屋子。 陶世遺便是關在了這里。 兩個手下倚墻站著,正在小聲說話,看到阿四走過來,兩人連忙收住話頭,昂首挺胸站好。 “四哥,您來了?”兩人恭恭敬敬地說道。 “姓陶的怎么樣?”阿四問道。 “那小子受了傷,我們看過了,是刀傷,傷得不重,可是看姓陶的那樣子,倒像是快死了,真是沒用啊。”其中一個手下嘲笑道,是啊,讀書人啊,恐怕這輩子也沒有受過傷呢。 阿四嗯了一聲,摘下門外掛著的紙燈籠,大步走了進去。 屋子很小,中間放著一張老虎凳,陶世遺被綁在老虎凳上。 燈籠的光照在陶世遺身上,陶世遺臉色蒼白,大張著嘴正在呼呼喘氣。 ☆、第二十四章 交易 半個時辰之前。 在后罩房外負責守衛(wèi)的是阿蛋和巴子,這顯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可這是阿四分派下來的,阿蛋和巴子也只能聽命。 小院子很小,阿蛋和巴子能夠清清楚楚聽到前面的人聲和腳步聲。 “這是怎么了?深更半夜像是派人出去了。”阿蛋說道。 “能出去多好啊,出去辦差都有油水可撈,像咱們哥倆兒,平時都是待在小院子里,哪里也不能去,連找女人的機會都沒有,好不容易有活兒派下來,還是在這兒當木樁子。”巴子唉聲嘆氣,他和阿蛋是去年調(diào)來小院子的,平時阿四就是讓他們在這兒待著,連大門都不讓他們出去。大老爺偶爾過來,他們也是在后罩房,連半個賞錢也看不到,更別想在大老爺面前混個臉熟了。 這時,有低低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恚骸鞍眩瑒倱Q上的新繡鞋就給弄臟了。” 阿蛋和巴子頓時豎起了耳朵,是女的? 小院子里連老媽子也沒有,可是這聲音分明是女的,而且還很嫩。 “大宅那邊有丫鬟過來?”兩人全都來了興趣,其實吧,他們自己心里清楚,即使只是個丫鬟,那也不是他們能碰的,頂多就是看一眼,順便再搭個訕。 誰讓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快一年了呢,別說是女人,就連老母雞也沒見過。 “你在這兒守著,我去看看。”阿蛋搓著手,笑兮兮地說道。 “有啥可看的,看了也不是你的。”巴子打趣,可是他卻比阿蛋走得還要快,搶先一步跑了過去。 從后罩房到前面,東西兩側(cè)各有一條小過道,兩人想著平時前面的人過來都是走東面的過道,于是他們便走了西邊的,即便前面來人,也不會撞上。 至于屋里關著的陶世遺,流了那么多血,奄奄一息的,這會兒又是綁在老虎凳上,難道還擔心他跑了嗎? 再說,他們只是過去看一眼,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兩個人跑得很快,可是有個人比他們更快,他們?nèi)チ宋鬟叺倪^道,沈彤便從東邊的過道跑過來了。 她像只小貍貓,鉆進了后罩房。 門口的燈光從門縫里透進來,影影綽綽,沈彤看到陶世遺仰面朝天被綁在老虎凳上,腰上的傷口應該已經(jīng)不流血了,但是衣裳上大片的血跡讓他顯得很狼狽,像是受了重傷。 沈彤捅他的時候,就知道把他傷得并不重,現(xiàn)在的陶世遺,應該是驚恐大過傷痛。 以他的冷靜縝密,現(xiàn)在應該正在想對策。 聽到門響,陶世遺扭頭看過來,他的四肢和身體都被綁起來,唯一能動的就是頭了。 當他看到那抹嬌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