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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她是否知道那件東西的下落,陶世遺都會殺她滅口,所以,她為何要讓自己的仇人如愿以償。 蓉娘忽然想笑,她想放聲大笑,陶世遺當她是可以利用的蠢貨,可是到頭來卻也和她一樣,讓一個八歲的小女娃給耍了。 那個小女娃嗎?那是個妖怪嗎?是,一定是個妖怪。 陶世遺,你殺了我弟弟,現在又要殺我,我活著斗不過你,那就讓妖怪來收拾你吧。 想到這里,蓉娘臉上浮現出驚慌之色,她連忙搖頭:“沒有,太太沒有給我東西,更沒有給姐兒,沒有,真的沒有!” 陶世遺瞇起眼睛,玩味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服侍過他的女人。當初他那位大有來頭的表妹,之所以會選中這個女人,并非是因為曾經替她葬父,也并非是因為這女人聰明能干,相反,這女人不但膽子小,而且沒有心機,表妹看中她的,卻恰恰就是這一點。 的確,這女人的確沒有心機,否則當日也不會輕而易舉就為了弟弟出賣了原本的恩人。 表妹雖然走眼了,可若不是威逼這女人的是他這個表舅老爺,這女人也不會就范。 這女人服侍了自己兩年,這兩年里,他把她看透了,這女人膽子小,沒有見識,更不會掩飾。 現在她臉上的驚慌,就是真的驚慌。 所以表妹是真的交出了那東西。 那東西顯然不會在這女人身上,那就是在小東西身上了。 想到那個逃走的小女娃,陶世遺眼中就露出了兇光。 表妹原來并沒有真正信任他,她還留有后手,那些救走彤彤的人,就是表妹留的后手。 陶世遺咬牙切齒,黃家精心教導出來的嫡長女啊,即使如喪家之犬逃亡了這么多年,卻依然精于算計。 當年在京城,任他百般伏低做小,黃敬也不肯多看他一眼,執意把嫡長女嫁去了沈家。 沈家啊,冠蓋滿京華,沈家占鰲頭的沈家! 同樣也是滿門抄斬誅九族的沈家! “帶走彤彤的是什么人?”陶世遺的聲音更加清冷。 蓉娘忽然笑了,她笑得譏誚:“老爺,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老太爺給太太留下的人。” 老太爺? 陶世遺一怔,但他馬上就明白了,蓉娘口中的老太爺只會是那個早就死了的錢老太爺,因為表妹也只會讓她知道那一位老太爺。 錢老太爺怎會有那個能力? 他正要再問,卻見有鮮血從蓉娘嘴角淌出來,先是一點點,接著便是汩汩而出。 陶世遺大吃一驚,掰開蓉娘的嘴巴...... 那女人居然趁著他發怔的時候,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她敢自盡? 她竟然敢自盡! 蓉娘的胸口猛烈跳動幾下,然后便再無起伏。 陶世遺一時錯愕,這個早就被他握在手心里的女人居然逃出了他的控制,她就這樣死了? 死了,是真的死了,這個膽小如鼠唯他是從的蠢女人真的死了。 片刻后,陶世遺才透出一口氣來,蓉娘的嘴巴張開著,鮮血依然在流淌,像是永遠也流不盡。 陶世遺厭惡地別過頭去,他轉身走出了這間小小的屋子。 院子里只有陶三村,陶順兒和兩個小丫頭都不在了,顯然是帶出去埋了。 陶世遺面色陰沉,他對陶三村道:“前院那些人里有這女人的同伙,一個也不要留了。” 陶三村一怔:“一個也不留?” 八個人啊,而且都是老爺重金供養的高手啊。 “寧可殺錯,也不放過,全都不留。” 陶世遺說完,便大步走出了小院子。 陶三村腦袋里亂亂一團,因為那孩子是走出小院子后消失的,所以老爺懷疑前院有人接應,于是便把那些人全都殺死。 而他和兒子呢,那孩子可是在他們眼前溜走的。 老爺該不會也懷疑到自己頭上了? 不會,老爺不會,這些年來,自己跟著老爺鞍前馬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爺不會的。 陶三村松了口氣,四下看看,竟然沒有可以支使的人了,陶順兒還沒有回來,不就是去埋兩個小孩子嗎?怎么也要這么長的時間,去哪兒埋了? ☆、第十章 從天而降 陶家所在的地方名叫上喬鎮。 上喬鎮的歷史可追溯到南北朝時,之所以得名,是因為這里是喬河的上游。 有上游就有下游,與上喬鎮對應的還有一座下喬鎮,喬河全長五十余里,繞過下喬鎮的小渡口匯入內西江。 陶家則座落在上喬鎮的鎮下。上喬鎮地勢如緩坡,因此有鎮上和鎮下之分,大戶人家乘車坐轎,因而多在鎮下置宅子,外鄉人到了上喬鎮,放眼望去皆是青磚碧瓦,還以為這里是富庶之地,卻不知越往上走,就越是破敗。 陶家的宅子算是鎮下頗為偏僻的,出了宅子走上半里,就是奔涌而過的喬河,不是熱鬧的地段,但是能一覽河景,別有韻致。 此時陶順兒就在喬河邊上的一處林子里,這片林子是陶家產業,可陶順兒也只來過兩次,這是第三次。 和前兩次一樣,陶順兒是來埋人的,只不過前兩次埋的是死人,這一次埋的還是兩個活人。 和這次一樣,前兩次來埋的也都是府里被打死的下人。 不過對陶順兒來說,這次的活人和前兩次的死人也沒有區別,因為這是兩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娃,都是只有八、九歲的年紀,瘦瘦小小,陶順兒能夠輕而易舉把她們扛過來。 待到解開麻袋,把兩個小丫頭放出來,一個已經昏死過去,另一個強撐著眼開眼睛,看到陶順兒正在挖坑,那小丫頭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起身就想跑,可是她受了傷,沒跑兩步就跌倒在地上,陶順兒一把拎過來,在她身上踹了一腳,罵道:“小兔崽子,還想跑,當心老子一鐵鍬把你先拍死。” “咦,對啊,鐵鍬也能殺人啊!”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陶順兒嚇了一跳,四下看看,除了被風吹得微微搖晃的樹木,連同腳邊躺著的兩個小丫頭,便沒有其他人了。 難道是這兩個小丫頭中的一個? 陶順兒耳聰目明,自認剛才沒有聽錯,他的確聽到有人說話了。 他朝地上的小丫頭又踹了一腳,剛才被拎回來的那個苦苦哀求:“求求你......求......求......” 另一個則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也不知是不是已經死了。 剛才說話的肯定不是這兩個。 陶順兒抄起鐵鍬,正想四下看看,就聽那聲音再次響起:“我在這兒呢。” 這次聽得清楚,是小孩子的聲音,尖尖細細的童音,而且是個女娃子的聲音。 陶順兒不寒而栗,他想起兩年前埋過的一個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