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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液體從右肩膀沿著肌膚滑到胸膛。那個寡言少語,發(fā)生再大的事也面不改色的陳末,哭了。陳末臉貼著夏季的后背,每個字都在顫抖:“夏季,夏季……我喜歡你。”夏季緩緩推開他,剛剛怎么都掙脫不開的沉重身軀,此時再輕的力氣都能推動他。門合上夏季的眼淚滑出眼角,如果他能回應陳末的告白就好了。可是他不能。夏季緩緩滑坐在地。左手的五根手指毫無征兆地,變成了透明。夏季第二天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有一瞬間的茫然,陳末的房間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恢復了以前的緊閉,但是夏季知道陳末不在里面。確切得說,陳末從昨晚出去就沒回來了。夏季想出去透透氣,再站在那里,每一秒都喘不過氣來。穿著藍色制服的人在隔壁的屋子進進出出,空著手進去,再搬著不同的東西出來。林然站在欄桿前抽煙,雙眼空洞地望著天空。夏季看著林然的目光充滿不可思議,不食人間煙火的林然,夏季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抽煙。隴上一層頹廢和疲倦。夏季走過去:“你要搬家嗎?”他深深吐出一口煙,半響掐滅煙頭,看著夏季,答非所問:“陪我下樓走走吧。”夏季心情也很憋悶,鎖了門和林然慢慢在小區(qū)附近的馬路上走。沉默很久,林然幽幽嘆了口氣:“你其實早都知道我是個同性戀了吧?”夏季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林然也沒想要他回答,接著道:“他是已婚之夫。”林然的聲音像是浸泡在深海里的紙,被穿透然后四分五裂直到腐爛。夏季一震,他上次偶然見到林然男朋友的時候,就覺得對方年紀比林然大好多,沒想到還是個已婚的。“那你……為何要和他交往?”“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結過婚了。”他抬頭望著暗沉的夜空,似在追憶,“我很喜歡他,不,或許說是愛也不一定。后來他和我坦白,當時真是感到絕望了,可是我還是放棄不了他。”“在一起了一年多,有一天他和我說,他覺得對我不公平,想要離婚然后和我真正地在一起。我拒絕了,他有老婆有孩子,孩子那么小離婚了孩子怎么辦。”“能和他在一起這么久,我很滿足了。這個城市有太多回憶,太痛。”他頓了頓,“明天我就走了。”夏季盯著地面:“……那你不后悔嗎?”林然笑了笑:“不后悔,要是沒和他交往過,我才會后悔。至少我和他在一起過。”他揉了揉夏季的頭,“與其害怕以后會分開而不敢在一起,不如先在一起再說,反正都要痛,干嘛不放縱自己一回。”夏季感覺林然是在暗示他,心悸了一下,抬頭想看看林然的表情,林然卻已經(jīng)往回走了。他只好趕緊跟上。夏季回到自己屋里,獨自琢磨林然說的話。林然說的話他沒有感觸是完全不能的,老是說,林然說得他還真有點動搖。和林然一比,他的情況好多了。他和陳末互相喜歡,后背都被親了,還別扭個什么勁。要不干脆他們在一起算了?要是陳末又后悔了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呢?那他就把被親的后背露給他看,讓他負責。夏季琢磨來琢磨去,覺得此事可行。單細胞生物夏季心里也不抑郁了,專心等著陳末回來。等了半天陳末也沒回,倒是夏季沒忍住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沙發(fā)上,屋子里還是睡前的樣子,毫無人回來過的痕跡。陳末今晚還是沒回來。夏季這才開始急了,給陳末打電話,陳末手機關機,他發(fā)了好幾條短信給陳末,以盼陳末看到能夠回他。陳末平常都是呆在這合住屋里,突然兩天未歸,夏季隱約覺得是因為他,陳末在躲他,可要他找,他還真不知道能去哪找到陳末。他匆匆洗漱去了學校。走廊上同桌看到他,三步并作兩步到夏季近前,語氣急切:“你總算來了,出事了。”看到他來了,吵鬧的教室突然更吵鬧了。夏季茫然:“怎么了?”“一句話說不清楚,你……”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穿著警服的男人從教室里走了出來,到夏季面前:“有人報了案,現(xiàn)在警方懷疑你是偷竊犯,請跟我們走一趟。”☆、警察局。牽手。副班長:“夏季同學,我不想懷疑你的,但是……我上次用了你的手機后,就沒上過支付寶了,所以……”夏季感覺頭暈目眩,一夜之間世界都不一樣了。警察:“就是這樣,夏同學,你的同班同學張淺用了你的手機轉賬后,第二天她支付寶里的七千塊錢就不見了。請你配合我們,把當時的情況詳細地說說。”又一個警察走進來:“梁警,我們看過了,夏季手機支付寶軟件上,登錄的確實是張倩的頁面,密碼被設置成自動保存。”梁警察:“就是這樣,你也聽到了吧?你有什么要說的嗎?”像是有一萬只狂飛的馬蜂,在他的面前嗡嗡亂竄。他把當時張倩借他手機是事仔仔細細地說給警察聽,他在那之后沒再上過支付寶了,錢不是他偷的,可是他除了他自己,誰會信他呢?用沒用過支付寶只有他自己清楚,七千塊對一個學生來說也是個不小的誘惑,誰知道你是不是見錢眼開?梁警察:“麻煩你現(xiàn)在叫你的監(jiān)護人來一趟。”“……我沒有監(jiān)護人。”梁警察看他的眼神頓時更可疑了,暗含著輕蔑。夏季心被刺痛了一下,又是這種眼神。他是沒有父母,但他有教養(yǎng)。房門突然被打開,“抱歉,我來晚了。”梁警察警惕地看著他:“你是?”“我是他的哥哥。”陳末發(fā)絲凌亂,呼吸粗重,話卻是說得清晰沉穩(wěn)。陳末話一出口,不僅梁警察愣住了,夏季也呆了一呆。……他什么時候多出來個陳哥哥的。梁警察狐疑地看看夏季,再看看陳末:“他剛剛說他沒有監(jiān)護人。”陳末面不改色,淡定地走過去,輕輕拍怕夏季的頭:“弟弟剛出生的時候被送給一個陌生人撫養(yǎng),后來母親后悔又自責,把弟弟接了回來,但是弟弟不愿意認我們,見人就說自己沒有父母。”陳末看著夏季的眼里充滿了自責、無奈和寵溺:“不怪弟弟不懂事,被自己母親這樣對待過,誰不傷心呢。但是不管你認不認我們,我們永遠是你的家人。”……好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可憐弟弟形象,夏季被雷得外焦里嫩,陳末不愧是寫瑪麗蘇的,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