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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一直都是明朗而溫暖的,就算害羞到連耳朵尖都紅殷殷的,眼神也依舊堅定,那是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那就是他要的穩穩的幸福,只有向前能夠給他的穩穩的幸福。“阿右,把你哥的東西留下好不好?”丁一寧壓抑著哭腔,哽咽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懇求和期盼,果然,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回來,不該在這個時候回想起那個笨蛋,這只會讓他控制不住自己,帶走向前的東西就像是要將這個人從他生命中生生剝離開一般,痛不欲生。懊惱中卻帶著幾分隱秘的期許,然而屋里始終沒有應答,丁一寧緩緩轉過輪椅,向右早就離去,冰冷的紅木大門緊緊閉合著,顯得這孤清的世界可悲到無人問津,冰冷凄然。丁一寧抹了把臉,有些麻木地瞪著大門,隨后默不吭聲地進了浴室,不多時,隱藏在巨大水流聲中的低沉嗚咽聲依舊清晰地傳出來,在寂靜的空氣中流轉消散。☆、四十九、坑的就是你三個月以來,雖然丁一寧的面部神經基本協調以及穩定,那就是能夠長時間保持面無表情的高難度僵死狀態,但是實打實的身上的rou卻是一直只減不增,眼看著天氣就要熱起來,T恤穿在他身上,總有一種一陣風吹過,肋骨的形狀線條就會被刻印到衣服上的錯覺。形銷骨立有些夸張,但真的是已經不能再瘦了,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根本不能直視,活像不能見太陽的吸血鬼。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就是腿依舊有些跛,能走但是還不敢太用力,可即便是這樣的狀態,他仍然身殘志堅地挺立在工作崗位之上。事務所其實也就只有七八個人,除了作為丁一寧助理的小何還算是個有心有肝的常規化人類之外,其他的要不冷酷無情要不精明干練,都是工作狂人人格怪咖,精神多少和正常人不太一樣。所以丁一寧的八卦雖然大家都有所耳聞,可一看自己老板過來上班,反應出奇的一致,抬頭看一眼,然后事不關己地繼續工作。小何小心翼翼而又不安謹慎地跟在丁一寧身后,生怕他磕著碰著,丁一寧嫌煩地給人打發走,晁遠接了個案子昨天飛了臺灣,丁一寧不動聲色地鎖上辦公室的門,有些虛脫地軟到椅子上。安靜的辦公室里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實在突兀瘆人,丁一寧微微一震,陰沉著眼瞥了眼來電,穩穩地接起,“事情我已經開始處理,也一定會成功……再給我幾天時間,我還有別的事必須先解決才能消除后顧之憂……我知道他學的是法化系,警告你們最好不要打歪主意,如果你們拿他去試毒或是其他什么,我不會好脾氣地任人宰割,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的同歸于盡。”那頭不知道說了句什么,丁一寧冷哼一聲掛了電話,悶了一會兒急促地站起來,走到窗邊猛地打開了窗戶。六月春心里的暖風溫柔輕輕吹過,鎮定安撫著浮躁的心,丁一寧閉著眼深呼吸了幾次,掏出手機給莫然發了條短信:今天我生日,晚上去你家,我知道郝思蕾帶孩子回娘家了。中午的時候莫然才回了過來,簡單的一個字:好。丁一寧瞅著手機看了半天,有些粗魯地將手機丟進了一旁的抽屜里。六點鐘的時候,丁一寧合上面前厚厚的一本大律例,摘下眼鏡揉捏著鼻梁,抻抻懶腰活動了一番筋骨,長長舒出一口氣,拍拍臉帶著少見的精神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剛要走小何從后面追了上來,丁一寧有些疑惑地轉過身,“什么事?”小何將一個精致的嫩綠色錦盒遞給丁一寧,“邵先生之前來過,說是怕打擾你工作所以讓我轉交給你。”丁一寧的眉目有些松動,心情復雜地看著那精巧的禮物,想也知道是邵亮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真是……“放我桌上去,我現在有事帶著也不方便,明天再過來拿就好。”“怎么不方便了?你應該先拆開來看一眼再做結論。”丁一寧有些詫異地看著從天而降的邵亮,從他那雙不愿遮掩冷嘲熱諷的眼睛里似乎察覺到了微妙的不妥,他有些緊張地撕開了錦盒的包裝紙,手一抖掀開了蓋子,臉色瞬間黑了四個色度。純白的天鵝絨布上囂張地躺著一盒杜蕾斯至尊持久12只裝,炫彩的包裝盒閃瞎人眼。小何站在一旁非常尷尬,扭曲地呵呵了兩聲,趕緊扭頭遁走,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丁一寧咬著后牙槽,生生將怒罵憋了回去,面無表情地合上蓋子,將錦盒收進自己口袋,“謝謝你這么貼心,我收下了。”說完擦著邵亮直接過去,這侮辱人的手段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邵大爺表示有些不爽,很有些不爽,他一把攥住丁一寧的胳膊,頓時有些心驚,怎么瘦成這樣了?!只這一個怔忡,丁一寧已經甩開他的手,出門左轉進了電梯。邵亮杵在那兒,有一個念頭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可就是一直在腦海里盤旋不愿散去,那一瞬間,他總覺得他若有似無地感覺到丁一寧想要做什么,只是終究沒有抓住。丁一寧趕到莫然家的時候七點已過,天已經黑了,華燈初上,莫然關了家里的燈,映襯著窗外的街燈點燃了桌上的蠟燭。豐盛而浪漫的燭光晚餐,優雅而別致。丁一寧輕輕笑了笑,“很久沒有跟你喝過酒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依舊一杯就倒?”莫然沒有戴眼鏡,目光顯得柔和許多,他給丁一寧面前的高腳杯倒了些紅酒,“很久沒跟你喝過酒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依舊千杯不醉?”氣氛恬淡怡然,一瞬間讓丁一寧覺得好像真的一切都回到了從前,那時候的單純和天真好像就在眼前,觸手可及。然而,過去的終究只能是過去了的。這一桌明顯是從酒店外賣過來的菜肴讓丁一寧根本就沒有食欲,他現在無比想念向前做菜時帥氣的側臉、超不和諧的圍裙還有那讓人眼花的刀工,以及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家的專屬味道。丁一寧象征性地吃了幾口,莫然的酒已經兩杯見底,丁一寧看了看表,想著該是上主菜的時候了。雖然很可悲,但是身體的記憶是不會褪去的,丁一寧很快就找到了莫然的敏感點,在酒精的雙重刺激下,耐不住撩撥得眼神都有些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