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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肚子。“能有什么事啊?!眳俏堤志徒恿诉^來。他今兒起的晚,讓彭翔宇給帶了個面包就過來了,到現在還真一點沒吃呢。畢竟一會還要拍戲,也不敢多吃,隨便墊墊就行了。“能行嗎?”宋兆先偏過頭來望著他,也不知道是在這問他吃這么點能不能撐住這半天,還是問他今天能不能把這場戲給順利拍完。管他呢,“行!”吳蔚點點頭,想都沒想的就給應下來了。不知道在場一眾該是何種心里活動,估計多少抱著那么分看戲的心態,卻也同時不希望因為拍攝進度的拖延連累自己加班。這次宋兆先把吳蔚放景里站了半天也沒喊開始,所有機位都嚴陣以待就等這一聲令下了,可這聲命令卻是遲遲不來。吳蔚知道宋兆先這是在給他時間準備呢,他想說沒必要,想想又覺著還是甭多這句嘴了,要不萬一沒拍成還指不定得怎么教訓自己呢。吳蔚這個角色在戲里有三重人格,加上自身,一共要演出四種人格。宋兆先給的要求也簡單,只需要吳蔚把每種人格的獨特個性表現的淋漓盡致,最后叫人能夠忽略他們在樣貌上的相同就行。他想要所有觀眾不用靠臺詞,僅僅靠吳蔚所呈現出形態與肢體動作便能判斷出這人是誰,或者說,是哪一個人格。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吳蔚之前的表現一直都很叫宋兆先滿意。吳蔚甚至基于人物性格給每個人格添加了不同的小動作,從坐臥站立到說話方式,每個人格都有著他們鮮明而獨特的個性。甚至連眼神都是不同的,或冷冽或柔和或多疑或盲目。他還要在這些特性的基礎上再去表現每個人物的喜怒哀樂,讓每種人格在不失去自己特性的基礎上展現這些情緒,更是不易。即使這樣,在這之前吳蔚還是統統都做到了。這場戲需要吳蔚在短時間內不間斷在這四種人格中來回切換。一場自己與自己的對話,自己與自己的爭執,自己與自己對抗與博弈。一場只有一個演員卻有四個角色的獨角戲。宋兆先喊了開始,吳蔚卻并沒有反應。副導演在那著了急,扯開嗓子就要叫人,直接被宋兆先給攔住了。本來是想喊一嗓子開始了,你聽到沒有,現在只剩一個“開”字在這鴉雀無聲的現場里不?;厥?。站在景里的人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給嚇著了,猛地朝聲源方向轉過頭來,卻是被燈光晃得有些睜不開眼,他看不清那些坐在高光背后的人,一個個的都只有影影綽綽的模糊輪廓。宋兆先卻看的清楚,那個看向他們的人已然不再是自己認識的吳蔚。鏡頭下的人好像一只正在檢視自己領地的野獸,待到確認沒有危險后才終于緩緩收回了注意力。“你錯了?!边@是吳蔚的第一句臺詞。宋兆先還是了解吳蔚的,譬如他總能正確的點出吳蔚對劇本了解不夠深刻的地方,又譬如他從開鏡后的第一眼就能知道對方到底找沒找對感覺。都不用等第一句臺詞說出來,宋兆先就知道這次應該成了。反復的提醒著各部門絕不容許失誤,以免毀了這次難能可貴的機會。一場接近七分鐘一鏡到底的獨白,要做到天時地利人和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宋兆先幾乎全程都是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的。既擔心吳蔚會突然出戲或是忘詞,又怕現場出現絲毫差錯以至于影響了拍攝,還要時刻確保所有鏡頭都能完全到位,吳蔚站在他該站的地方。那是宋兆先不無煎熬的七分鐘,他恨不能隨著鏡頭中的表演沉浸到這個故事當中,卻又不得不時刻保持著自己理智的游離在這故事之外。當吳蔚終于說完自己最后一句臺詞后,他這顆搖搖欲墜的心才終于緩緩地落在了這軟嗒嗒的海綿墊上,沒有摔了個粉粹。他從沒經歷過如此難過的七分鐘。喊下卡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眼神也都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屋子中央的人身上。沒人說話,甚至沒人敢大幅度的活動。吳蔚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在那一刻,視覺與聽覺帶來的雙重震撼叫人不自覺的生了分敬畏,而眾目睽睽下的焦點卻似乎對此一無所知。“你錯了。”萬籟俱寂,屋子中央的人猛地昂起頭顱,對著這天、對著這虛無、對著思想中的另一個自己,不屑地、堅定地道出了自己的否定。這是吳蔚的第一句臺詞。可站在那里的人已然不再是吳蔚。他懵懂、痛苦,對另外的自己一概不知,他不過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你才不是!”他聲嘶力竭的喊道,他多想一巴掌打醒這個膽小懦弱的糊涂蟲!微笑掛上了嘴角,眼神變得清冷了下來。“掙扎什么?”不知道,她有些迷惑,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在燒,她被人打了。“你錯了。”這是吳蔚的第一句臺詞。沒人知道該怎么辦,連宋兆先都愣在了那里。吳蔚好像一盤卡了帶的磁帶,沒有開始,沒有結束,只有一遍遍的重復著自己這七分鐘的人生。他就只有這七分鐘的人生,而他需要做的就是過好他這七分鐘的人生。一個無限循環的人生。小小是被彭翔宇一個電話給叫來的,開始她只當吳蔚是哪不舒服或是拍戲受傷了,到那一看才發現情況比這糟糕的多。沒人敢上前,連宋兆先都沒碰到過這種情況,生怕再出什么別的岔子,只寄希望于每一遍的結束后吳蔚能自己出戲,卻是從來沒有發生。小小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吳蔚,可她知道絕對不能任由這人繼續這么下去。腦袋一發熱,小小不管不顧的沖了過去,一把拽住吳蔚的左手。對方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小小沒拉住,這巴掌到底還是打到了臉上。“老哥,戲拍完了,咱回去吧。”一開口小小就差點沒哭出聲,好容易才忍住自己的哽咽,眼淚也還是滾珠似的一顆一顆不停的往下掉。對面的人看了看她,卻是并沒有反應。“戲拍完了。吳蔚!這場戲拍完了!”小小死命拉著對方的手不放,一遍一遍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不停地叫著吳蔚的名字。不停地告訴著對方,他是吳蔚。小小不知道吳蔚是怎么了,也不清楚這樣有沒有用,可她總得試一試,總得做點什么,叫吳蔚醒過來,叫吳蔚不至于生生在這演死。在她幾乎都準備要放棄了的時候,吳蔚的眼神終于顯出了一絲清明。“怎么哭了?”抬手給小小擦了擦淚,換來的卻是一陣更加猛烈的痛哭流涕。小小一下子撲進了吳蔚懷里。“到底怎么了?”吳蔚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