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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前些日子開始零身上一直有這種味道,只是它實在很淺、加上當時青長夜的注意力也不在這里便自然而然忽略了。現(xiàn)在想來零每天見他都特意掩蓋了自己身上的傷痕,不知道是出于自尊還是不想讓他擔心。但不管怎么樣,這兩種猜測都讓青長夜的內(nèi)心忽然陷下了一塊。他伸出手,將時間輸送到零身上。察覺到他的舉動,零微愣后笑得眉眼彎彎:“mama的異能真好用。”青長夜嗯了一聲。“都不想離開你了。”“小鳥長大了不該往外飛嗎。”青長夜隨口道。“那我被打死了就沒人救了啊,”零的聲音放得低低的,像是玩笑、又像是懇求:“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嗎?”他揉了揉零的頭,似乎也意識到青長夜不會回答這種提問,零笑笑后和他滾在了一起。早晨醒來時零又不在,強大的生物鐘使得青長夜的作息一直很規(guī)律,他環(huán)視過周圍后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了犀牛鐵匕首,這把偶然得到的匕首一直在關鍵時刻起著不小的作用,就像現(xiàn)在。用最堅硬的金屬去割最柔韌的絲的確有難度,但當匕刃上淬了侵蝕毒素時一切都變得非常容易。割開白絲后青長夜活動了一下手腳,他小心地出了巢xue。雖然聽上去有些羞恥,但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同零滾在一起,他里里外外都是對方的味道,一般蟲族不可能察覺到他是人類。憑借記憶和A給他的地圖,青長夜繞了一會兒后走回了那條窄道。他低頭看了看腳下,漆黑深淵難以見底,就是在這里蘭斯被零推了下去,他不知道更安全的路,雖然這樣的確有些冒險,但……青長夜手一撐從窄道跳了下去,他調動異能護住了自己的關節(jié)。和想象中不同,他感覺自己落在了什么非常柔軟的東西上,視線適應低亮的環(huán)境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縮。他周圍全部是蟲族的尸體,厚重血腥味幾乎嗆人口鼻,光是呼吸青長夜便覺得自己的肺部快被那種沉重血氣燒灼起來。他剛才就是落在尸海里才沒有受傷。即使是低等蟲族擁有的外表也依然充滿魅力,這么多白皙漂亮的尸體堆在一起仿佛詭異的油畫。青長夜不知道從哪兒下腳,尸體堆得太多、也太密了,不管走哪兒他都會踩上蟲子們的身軀。如果蘭斯躲在這下面倒的確可能躲開蟲族的追擊……青長夜有些頭疼,他得從尸體里找人?不等他猶豫,異常的異能波動吸引了他的注意。青長夜神色微變,感知力告訴他就在附近有某個非常強大的存在,對方似乎正處在蛻變期,抑制不住的異能力四散開來、正向深淵之中所有的生物挑釁。奇怪的是他在附近并沒有看見一只活的蟲族,稍微思索后青長夜走向了異變傳來的方向。踩著軟綿綿的尸體實在是很奇怪的經(jīng)歷,沒走多遠,他看見了一只渾身浴血的怪物。怪物的身形比他高出大半個頭,修長手臂沾滿尸血,他正抓住一只蟲族的頭顱,在青長夜走過來時,怪物剛好將那只奄奄一息的蟲族丟開。青長夜立即后悔自己走向了這邊,別說救蘭斯,他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這片區(qū)域都是個問題。就在青長夜想要趁對方發(fā)現(xiàn)前溜走時,某種冰冷銳利的視線鎖定了他的方向。他愣在了原地。從這個角度,青長夜可以清楚看見那只看不清面目的怪物有著一雙祖母綠色的眼睛。零曾說過深淵下面住滿了低等蟲族,想要生存下來它們不得不彼此吞噬,直到吞噬了足夠多的同類、變得足夠強大,低等蟲族才有可能進化,自深淵之下爬上來。蘭斯他……吞噬了這里所有的蟲族?第85章傀儡015近處身形高大的怪物同記憶中高高瘦瘦的蘭斯實在對不上號,如果不是因為那種罕見的瞳色,他根本不可能把這玩意兒同蘭斯聯(lián)想在一起。空氣中浮動的能量波動越發(fā)狂躁,在對方的目光下青長夜不敢輕舉妄動。就算這是蘭斯,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一看便知道后者理智全無,別說認出他,蘭斯有沒有自己的思想都是個問題。正當他們僵持之時,怪物背后的尸堆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青長夜愣了愣。就算知道這些蟲族依賴互相吞噬進化,真正看見吞噬體也依然令人心驚。那只蟲族似乎一直在吞噬死掉的同類,它的臉非常引人注目、美好精致得仿佛玩偶,傷痕累累的身軀卻布滿了血和膿,且蟲族的肢體形狀還在不斷變化。大概是以為自己吞噬了足夠多的同類,他現(xiàn)在想挑戰(zhàn)之前對自己來說難以逾越的怪物。青長夜張了張口,那只蟲族的身軀雖笨重、行動卻悄無聲息,就在他想要提醒時,怪物忽然回頭扼住了蟲子的脖頸,他伸出來的手指敲破了蟲族的腦顱。攪動腦漿的細響清晰可聞。青長夜沒什么表情觀看了這場單方面的屠殺,待怪物吞噬了死去的蟲族,青長夜又一次和他四目相對。他很少有恐懼的時候,卻在那雙眼睛望過來時抑制不住想要逃跑。但他做不到,他的腳仿佛被釘在了原地。依舊是細細長長的狐貍眼,剔透的綠眼珠卻仿佛結冰湖面。青長夜基本已經(jīng)確定蘭斯現(xiàn)在沒有理智和感情,他想要說話,怪物卻伸出手來靠近了他的頭,就是這雙沾滿血腥的手在剛才敲碎了一只蟲族的腦顱。青長夜閉上眼睛。冰冷觸感撫過他的臉側,怪物的手指微微彎曲,借用堅硬的指關節(jié)對方可以毫不費力敲碎他的腦袋。但等了良久,青長夜都沒等到任何攻擊,他慢慢睜開眼,那只手停在了距他咫尺之遙的位置。祖母綠色的眼里劃過一抹疑惑,怪物似乎自己也沒想到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因為隔得近,青長夜能清楚看見對方身上的傷,零先前插進蘭斯胸膛的匕首在他的左胸留下了清晰血痕,的確是心臟的位置,按理說傷到心臟即使是自愈力逆天的蟲族也不可能活下來,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青長夜睜大了眼睛。A給的資料里稱蘭斯在三年前進行過一場手術,術后他的各項身體機能達到了正常人水準,他原先以為蘭斯只進行了蟲族血統(tǒng)的移植手術,但如果他的心臟……青長夜湊近了怪物的胸膛,他這個舉動無異于找死。但他忍不住,內(nèi)心的懷疑像滾雪球般越來越大,在怪物的手扼住他的脖頸前,青長夜的耳朵貼上了對方的右胸膛。那實在是一副詭美的畫面。黑發(fā)黑眼的美人同周圍地獄般的場景迥乎不同卻又異常相稱。白皙皮膚在黑紅相間的尸場刺目得仿佛泥潭之中開出的花。他主動靠近了那只高大的怪物,就像鹿接近一頭獅子。原本應該捏碎他脖頸的血手最終停在了青長夜的腰上。怪物眼里的疑惑越來越深,他不明白,自己身體深處有什么東西在強烈地跳動,它在阻止他傷害面前的人類。相反的,它在讓他接近他、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