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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應該足夠那批貨過來了,就算不夠也得夠。她看了看四周:“你家那位不在嗎?”“……”安雅淡淡瞟了她一眼。“隨便問問,別那么嚴肅嘛。”話雖如此,蒂蘭的小臉還是流露出了失望神色。要知道那般有韻味的美人實在不多見,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那個青年身上有種非常吸引人的特質,大概也是那樣特殊的氣質吸引了安雅:“話說回來,你這次要貨要得很急啊,以前不是無所謂嗎?”“不太喜歡這個地方。”“不喜歡這個地方所以想快點拿到東西離開?”蒂蘭眉心一擰:“喂喂喂,開什么玩笑,你明明來凡爾登成千上百次了吧?突然嫌棄它它會傷心哦。”“蟲子變多了。”“……這倒的確是。你知道嗎,有人說聯邦已經保護不了公民啦,早晚有一天我們的家園會被蟲子踏平,到時候它們就住進我們的豪宅里,邊喝我們的酒邊睡我們的姑娘。”“你自己就是女孩子。”“我可不是那種等人保護的女孩子啊,如果聯邦能保護我,我怎么會十二歲就知道怎么給六根膛線的槍上油呢。”蒂蘭笑起來:“我說的并不是空xue來風。春天是昆蟲的繁殖期,它們會在這個季節發情,最近下城區有好多漂亮的妓女莫名其妙失蹤,被找到時每個都開膛破肚,懷出來的小怪物已經不見了,最諷刺的是她們身邊都放著時間轉換器,上面的時間最少都有200年,蟲子還懂得嫖,實在是很好笑吧?”安雅興致缺缺:“你想說什么?”“看好你家的……弟弟,”這個稱呼令蒂蘭頓了頓,她也覺得安雅的惡趣味有點變態:“相信我,大多數人都喜歡他那種類型的,畜生也不例外。”巨大的阿方索停留在凡爾登河岸,正是春意盎然之時,從東方移植來的櫻樹剛吐露花朵,粉白花瓣沉甸甸地掛在枝頭。花開得太盛,仿佛稍不注意就會隨水而下,那艘神跡般的星艦停留在櫻花林里,最高的櫻花樹也不能夠到它的三分之一。恍若迷宮的星艦最里處睡醒的青年正漸漸睜開烏黑眼眸,安雅推門而入看見的便是對方睡眼惺忪的模樣,在青長夜隨口喊了一聲哥哥時,他的心像被什么撓了一下、忽然輕得快要融化開。安雅的目光下意識點過對方肢體上沉重的枷鎖,他都說不上來這算良性循環還是惡性循環,青長夜越是在他面前展露柔軟的一面、他越是喜歡這個人,就越恨不得把對方死死鎖住。他知道愛情里除了占有欲還有很多別的東西,他應該退讓、也應該試著理解對方,但他做不到,青長夜已經把他的安全感和信任用光了。就連蒂蘭那種女孩都會對退步嗤之以鼻。“青青餓不餓?”“餓了,”青年伸出雙臂,他被安雅教得很乖,這類撒嬌般的動作做起來絲毫沒有羞恥心。白皙纖細的小臂勾在安雅的脖子上。后者輕拍他的背:“帶你去吃東西?”青年似乎嘀咕了什么,湊近安雅才聽見他說不想吃大香腸,一股灼燒感涌遍男人的四肢百骸,他壓下沖動溫聲詢問:“為什么?”“好撐,會脹死的。”“……”安雅深吸一口氣,終于忍不住吻了他:“青青乖,不能挑食。”他當然會把青長夜看好。不需要蒂蘭提醒他都會讓他遠離蟲子,他隱約感覺青長夜對這些莫名其妙的怪物非常有誘惑力,就像那條死在梵蒂岡的人魚……“這是什么?”安雅面無表情拿起盒子里的項鏈,從簡潔的設計和造型看,這些東西毋庸置疑是男士的。對面的女孩面上掛著笑容,內心卻心驚rou跳:“從外星系來的奢侈貨,大多是幻獸身體的一部分。有抗氧化和防止病毒傳染的作用,你現在拿的是一條魚形幻獸的骨頭。帝都的少爺們最近都喜歡戴這些東西。”“你不賣軍火開始賣首飾了?”安雅陰測測地勾起唇:“要不我把你的眼睛挖了吧,瞎眼的姑娘賣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更有說服力。”蒂蘭試圖引起安雅的興趣:“我是順便撈一筆,這些很賺錢哦,有好多不怕死的賞金獵人專門去森林獵捕幻獸——”“三天已經到了。”安雅看了看墻上的電子鐘:“還是挖了吧。”“……首飾供應商和軍火供應商走的是兩條路!走私軍火過不了聯邦的安檢,再等六個小時,最多六個小時!我保證把貨物送到你手上!”“早說不就好了,拿這些討好我管屁用,”安雅懶洋洋地收回手:“我像是舍得為難小姑娘的人嗎?”“……”你他媽就是啊!大混蛋!“這是什么?”安雅突然看向那堆閃閃發亮的幻獸部件里的一抹紅色。平心而論,蒂蘭帶來的東西里都蘊含著極為強大的生命力,剛才他隨手拿的那塊魚骨頭至少都來自B級幻獸。估計小姑娘心里的確過意不去。蒂蘭纖細的玉手將安雅說的物件拿了出來:“我記得是藤鳥的脖頸毛。”“鳥毛長這樣?”安雅接過那塊水紅色的薄片,他將它放在光下查看:“明明像鱗片。”“藤鳥的脖頸毛非常堅硬,看上去就像穿山甲的鱗。藤鳥被戲稱為不死鳥,除了脖頸,攻擊它們全身上下任意一處藤鳥都不會死亡,這是它們唯一的致命處,所以羽毛才進化得格外堅硬。你看,這上面有樹枝狀的裂紋,藤鳥身上的羽毛都有這種裂紋。”見安雅有興趣,蒂蘭忙不迭解釋。她根本沒往魚類考慮,現存最大的魚型幻獸只到人的手掌大小,世界上壓根不會有這么大的幻獸鱗片:“我是從一群賞金獵人的手里收的這個,我們合作過很多次了,他們也說這是不死鳥的羽毛。”“這個怎么用?”沒有線鏈、也沒有穿環,蒂蘭給他的……暫時就當是羽毛,只獨獨有一根羽毛。耶羅這片星海里充斥著欺詐和背叛,在凡爾登做生意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雙方上談判桌前都必須喝吐真藥水,他給蒂蘭的藥水是他親手調的、蒂蘭只可能說真話。這玩意兒大概的確和人魚的鱗片沒什么關系。在瑟斯家的地下水池,他第一次看見那些尾巴中央一點紅的人魚時,安雅便覺得被魚尾包圍起來的青年和那類仿佛灼燒生命的紅色格外相襯。可惜他不能從從魚尾巴上揪一枚下來,占有欲令他忍受不了青長夜身上出現人魚的東西。“這上面有魔咒,沾水后放上皮膚會自己貼上去,不過以后取下來有些麻煩。”蒂蘭露出了笑容,她終于消除了心里的愧疚感:“我也覺得這個和他很襯。”黑眸微微睜開,青年瞇了瞇眼,刺眼的陽光讓他翻了個身。賴了一會兒床后青長夜從柔軟的羽絨枕間撐起身子,他和往常一樣先看了會兒窗外的櫻花。阿方索太高了,坐在窗臺邊只能看見粉色樹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