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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羅解釋道,“曾經有預言,六角星……出現(xiàn),月昭……會滅亡,所以我一生下來,月昭宮主就讓總管碧姨……把我扔在山里。碧姨不忍心,她偷偷……把我放在山洞里,將我養(yǎng)大。她叫我……不要隨便現(xiàn)身,否則別人會殺我,所以我就夜里出去。看見紅緞喜歡的,我都拿來,因為原本那應該……屬于我。”說完這些他重新掩上衣衫,轉身看著顧明樓冷冷道:“所以,我不能讓你離開,否則被人知道后……我會死。要是你敢逃走,我就立即……殺了你。”望著他陰冷的眼睛,顧明樓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心頭剛對他升起的那絲憐憫也立時消散得一干二凈。他看了看大霧茫茫的四周,又問青羅:“這是什么地方?”“這是一座山,很秘密。我從小……住在這里,除了碧姨,沒有人……知道。”“那碧姨呢?”顧明樓忍不住開始期望這個女人比較正常,愿意放自己離開。“六年前,我十歲的時候,她病死了。”青羅面上露出悲傷之色。顧明樓失望地“哦”了一聲,看這情形,青羅是絕對不可能放自己離開了。這一刻他格外地想念新婚的妻子,回憶起那夜兩人的不歡而散,不禁有些后悔。即便是一輩子不能離開月昭湖,總也好過象狗一樣被青羅拴在這里,靠著搖尾乞憐過日子。忍耐!忍耐!他在心里告訴自己,青羅固然可怕,卻有許多弱點。比如他不通世事,只要能贏得他信任,未必沒有自由的一日。“青羅,就算綁著我,能不能換個地方?要是下雨我可怎么辦?”顧明樓作出個可憐巴巴的神情。青羅神情一冷,用力踢了他一腳,“不許叫我……青羅。”顧明樓痛得齜牙咧嘴了一陣,心里頭雖恨死對方,卻還是勉強笑著道:“不小心叫錯了,娘子,我能不能換個地方?”青羅面色稍緩和了一些,思索了片刻后他先俯身點了顧明樓的xue道,然后才解開了他手上的繩子。顧明樓見自己突然無法動彈,忙喊道:“別這樣啊!我不會跑的……”“住口!好吵!”青羅冷冰冰瞪了他一眼。顧明樓嚇得連忙閉上了嘴,乖乖躺在了地上。瞧見青羅拿出一根綠色長絲帶來,他心頭立即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青羅很利索地用絲帶綁住他的雙腳,然后拿起絲帶的另一端拖著他往前走去。“青羅,噢不,娘子!痛啊!痛啊!哎喲……”光裸的身子哪經得起地上碎石的摩擦,很快背上便是一條條血痕。可是無論他怎么哀求,青羅都只是大步流星往前走,連頭都不肯回一下。(七)大霧中除了樹木,便是各色的礦石,偶爾叮咚的泉水的旁也會有各色的花朵,只可惜此刻的顧明樓根本沒有心情欣賞山間景色。回頭望著來路上一條彎彎曲曲的血痕,他實在不敢想象自己的背后被石頭劃成了什么模樣。到了一個山洞外,青羅終于停下了腳步,一腳將顧明樓踢進了洞口附近的池子里,道:“好臟,洗洗干凈。”顧明樓背后早已血rou模糊,被冰冷的池水一浸立時痛得鉆心,“噌”一下便跳上了岸,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能動了。青羅見他爬上了岸,秀眉一蹙,道:“不聽話……要打。”顧明樓一聽這話忙不迭又跳進了水里。要是再被青羅毒打一頓,不但是身上殘破,怕是臉上也要破相了。強忍著滿心的憤怒與不甘,他站在水里小心翼翼地洗著身子,到了最后實在痛得已經麻木,反而有些覺察不出了。洗到中間聽見幾聲貓叫,這才留意到洞口小樹上拴著只瘦巴巴的小貓。可看青羅那兇悍的樣子,實在不象喜歡小貓的人,好奇之下他忍不住問青羅:“你喜歡貓?”青羅掃了那只瘦貓一眼,厭惡地道:“討厭它,天天掉毛,不明白……紅緞為何喜歡。笨女人!”顧明樓差點笑出聲來。天下也真有這么可憐的人,對于自己明明討厭的東西,只因為紅緞喜歡,便把它搶奪過來。忽然間想到他自己,對于青羅大概也和那只小貓差不多罷——只因為是紅緞的相公,便要奪過來。這么一想不知是為自己感到悲哀,還是為紅緞感到悲哀。然而又或許真正悲哀的人其實是青羅,因為自小缺人教養(yǎng),所以才會瘋瘋癲癲,作出這么一堆損人害己的事情來。晚上兩人就住在山洞里——這里原本也是青羅的住處。洞里面亂成一團糟,估計青羅從來都不收拾。除了一張簡陋的木床外其它“家具”全部由石頭代替,不過被褥茶杯等生活用品看起來倒是不錯的貨色,估計多半又是青羅從月昭宮里偷來的。夜里青羅又要“做那件事”。為了能贏得他的信任,早日逃出去,顧明樓這次拿出所有溫柔手段伺候他,他也很捧場地叫了大半夜,激動時還會“相公相公”的叫喊。望著那張清麗脫俗的面容,顧明樓心里頭雖然恨死了他,身體上卻并不覺得如何排斥。也許是比起前幾夜餓著肚子的情形,如今已是象在天堂里一般了。原打算趁青羅精疲力竭的時候逃走,沒料到青羅臨睡前點了他的睡xue,所以最后的結果是兩人一起睡到了大天亮。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只腳腕上套著鐵鏈子,鏈子的另一端嵌在了墻里,顧明樓氣得罵了好幾句粗口。青羅被他罵聲吵醒,迷糊間狠狠打了他好幾個耳刮子。顧明樓摸著幾日來不知被打了多少耳光,早已是傷痕累累的臉,終于忍無可忍地怒吼道:“打人不打臉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還不如殺了我算了!”青羅有些迷惑地看著他,一副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的表情。顧明樓瞧見他那個模樣更是有氣,叫道:“只有極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打他的臉,因為打臉關乎一個人的尊嚴。你再這樣我一頭撞死算了,也好過被你這賤貨污辱。”聽到“賤貨”二字青羅又揚起手給了他一耳光。這次顧明樓真是暴怒了,什么忍耐啊虛以委蛇啊都被他統(tǒng)統(tǒng)拋到了九霄云外。他歇斯底里大叫一聲,用盡全力將青羅撲在地上,狠狠給了他一耳光。再想打的時候青羅已經反應過來,一腳便將他踢到了床上,結果他的頭被床頭板一磕,竟然暈了過去。青羅伸手捂著發(fā)紅的面頰站起身來,他怔怔望了床上昏迷的人片刻,面上露出個若有所思的神情。就從這日起,他雖然還是對顧明樓動輒打罵,不過再沒碰過他的臉。之后的日子顧明樓一直被困在山洞里,漸漸發(fā)現(xiàn)原來這里便是月昭族的圣山月昭峰。因為從來沒人敢隨意上來,所以十分安全——當然那只是對于青羅而言。每夜青羅都要下山去找食物以及偷紅緞新喜歡的東西。不過最近紅緞似乎沒喜歡上什么,所以他時常怏怏不樂地空手而歸。這一夜見他回來后心情似乎不錯,顧明樓便問他得了什么。青羅從懷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