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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覺得這竹林像是沒有窮盡一般地不斷延伸。也不知道轉過了幾個彎,忽然眼前出現一所大宅宅子匾額上寫著“程府”。門前站著個年輕人,紗制翠色袍子,腰上別著一支鐵笛。他正背手打量著那車和那趕車人。當目光落到那柄劍上的時候,程玄忽然一笑,“葉兄多日不見居然能讓一代劍宗趕車了!”凌劍秋聞言臉色一黑,瞇著眼把那人細細看了一遍。這是個二十歲出頭的人,年紀絕對比凌劍秋小,長相并不像葉四那么好看,可就是有種清爽的感覺。他眉毛淡淡的,瞳色也淡淡的,整個人沒有一絲濃烈,像這竹林里的一陣霧,飄渺涼薄。葉容弦也笑了起來,打起簾子,一個縱身就來到程玄面前,“葉某人何德何能能讓凌大莊主趕車……”凌劍秋只覺得牙根一酸,那種初見葉四時的感覺又回到心頭。書生,文人,說話酸氣沖天。他看了看程玄那身鑲著小銀邊的袍子,又看了看自己這麻布素衣,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路人。葉容弦看見程玄倒是很熱絡,他自己也覺得和凌劍秋待久了,自己那點書生氣都要被磨干凈了。“凌莊主,葉神醫,里面請。”程玄大方地一揚手,示意二人里面坐。凌劍秋把韁繩交給下人,咬著牙進去了,卻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渾身不舒坦。他是在后來才明白的,自己天生和那一肚子四書五經的人犯沖,在這世上,他能容忍的書生好像就只有葉四一個。放下這些都不提。眼看日暮西山,程玄就道,“二位不妨先下去歇息,十殺陣的事,晚飯的時候再慢慢說吧。”葉四聞言點了點頭,趕了幾天路,風塵仆仆的似乎也不是個作客的樣子。于是他習慣般地拉起凌劍秋的袖子跟著引路的下人走了。程玄看著葉四捏著袖子的那只手,忽然一笑,心想:“喲,還真有能制得住葉四的人啊!”☆、飲醉三杯春程府一派清靈俊秀,飛檐高挑入云,翠竹旁逸斜出。這墨色的屋瓦映著雪白的粉墻,就像程玄這個人,淡雅而空靈。接風宴擺在了府內八面亭里,說是酒宴,其實也就他們這幾個人罷了。葉容弦打庭前一站,就露出一個羨慕的笑臉。那亭子建得小巧玲瓏,八面上掛著玄黑的紗簾,偏偏亭柱被漆成了白色。庭外一圈盛放的梔子花,正裊裊地散發幽香。凌劍秋看葉四盯著那亭子目不轉睛,忽然有點不自在,“葉四,你要是喜歡,回頭我讓人在懷雪山莊也建一座。”“誒……這里的八面亭好看。”葉容弦說的真誠。其實葉四的意思是在這程府的白墻黛瓦里八面亭才合適,但凌劍秋聽過來卻大有瞧不上懷雪山莊的意思。于是凌大莊主臉一沉,不說話了。程玄在邊上看熱鬧,搖搖頭,笑而不語,心說:“哎呀,這就叫做關心則亂吧。”葉容弦見氣氛尷尬,于是也不好意思傻站著了,朝程玄使了個眼色。“兩位里面請。”葉四聞言趕緊找座位坐下了,回頭看凌劍秋。見那截木頭還是陰著臉,于是葉四湊過去拉了拉他的袖子,軟聲道:“木頭,我又沒說懷雪山莊的不好看……”凌劍秋哭笑不得,心說這葉大姑娘拿自己當三歲小孩哄么?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招卻是很管用的,起碼現在,凌莊主心情好了不是一點兩點。“老爺子呢?”葉容弦說的是程靈。“我爹他又跑出去玩了,等銀子花完了就會回來的。”凌劍秋一笑,暗道這爹怎么說的跟兒子似的。程玄見氣氛緩和些,“二位是來問十殺陣么?”“是。”葉四拿杯蓋抹了抹茶葉,答得不緊不慢。“這十殺陣我查過了,是近幾年才有的東西。這陣不是用來困人是用來殺人的,不然也沒那么容易走出來。”葉容弦聞言點了點頭,他確實覺得當初走出來容易了些,“那么誰會用這陣呢?”“這陣少見得很,我從前也只在書上看到過。雖然十殺陣排布容易,但是略微懂得點陣法的人就會看出破綻,所以只能拿來用在外行人身上。”“所以呢?”“葉四你讀了那么多書,如果不是熟悉你的人誰敢冒這個風險?”葉容弦抽一口冷氣,心說還真是。這樣一想就不免有些難過,葉四打心底里不愿意懷疑身邊的人。看著葉容弦心事重重,程玄連忙岔開了話題,“別管這么多了,吃飯要緊。”他說完又讓侍女拿了一壺酒來,親自斟給了凌劍秋,“凌莊主,嘗嘗這蜀地的佳釀。”之前說過的,凌劍秋這個人沒什么喜好,酒也不例外。他看了一眼酒杯,想是程玄斟的,不好意思駁了他的面子,于是仰頭灌下。“葉四?”程玄拿著酒壺問葉容弦。葉四擺擺手。他剛才聞見味兒了,這是上好的三杯醉,借他一百個膽他都不愿喝。程玄放下酒壺,看著凌劍秋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忽然貼到葉四耳邊說:“你這樣一個妙人,怎么隨了一截木頭?”葉四聞言臉一紅,急忙拿衣袖掩著喝了杯茶。凌劍秋看在眼里有些吃味兒,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么吃味兒——好像看著程玄和葉容弦那么親近就生出一絲不快來。于是也不等侍女過來斟酒,自己一個人慢慢地喝起來。等到月上柳梢,這頓飯才將近吃完。葉四說實在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東西,程玄隔三差五就湊過來和自己說兩句,偏偏內容離不開自己和凌劍秋的八卦。凌劍秋說實在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東西,那個程玄老是和葉四咬耳朵,偏偏每次都把葉四說得臉通紅,他一個人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程玄說實在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東西,他心里思忖著怎么把兩個人湊到一起,滿腦子都是算計。于是各懷鬼胎,相視一笑。這三杯醉不是蓋的,凌劍秋已經神志不清。“葉四,你把他扶回去吧。大晚上讓幾個女子去總不好吧?”程玄看著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凌劍秋,忽然這樣說。葉容弦想想也是,架起胳膊就把人拖走了。程玄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笑得狡黠,“葉四,有朝一日你的喜酒上可別少了我。”話說回到葉四扛著凌劍秋進了房門。葉容弦雖然武功高,力氣可真不大,他那小身板拖著凌劍秋已經是極限了。此時偏偏凌劍秋膏藥似得黏在他身上,一雙手臂緊得跟鐵箍子一樣。“哎,木頭,醒醒。”葉容弦拼命往外掙,但又不敢真用力,生怕傷著人。不多時他已急得一身汗。葉四這不掙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