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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麟趾公子[紅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5

分卷閱讀195

    含涼殿里亦是陰沉得可怕,永嘉帝一個人坐在上端,肅穆卻又老朽,仿佛是佛寺里凋漆的木像。他的眼睛里泛著渾濁的光,幽暗的殿內顯得可怕而深沉。殿門發出咯吱聲,張保壽帶著一身水汽走了進來。

他的袍子濕了半邊,水跡順著路線流了一地。地磚上泛著光,好似是誰留下的血跡。

“陛下,”張保壽的聲音發著喘,“人已經帶到了。”

永嘉帝嗯了一聲,“如何?”

“老三樣兒,不過一刻鐘之內的事兒。算算時辰,現在人都涼了。”

所謂老三樣就是匕首、白綾、鶴頂紅,叫人選一樣。若是自己下不了手,自然會有人在旁邊幫忙送上體面。

皇帝點了點頭,還不曾說話,含涼殿的大門就被人十分粗暴的推開。梁煜帶著比外頭的風雨還要嚇人的氣勢,毫不客氣地踏了進來。張保壽忙退邊行禮,大氣不敢出的樣子。

梁煜的闖殿給昏暗的大殿帶來有些刺目的光線,永嘉帝不由瞇了瞇眼睛。只這一會兒,他的太子已經走到了御案之前。

“父皇一聲招呼不打就把人帶走,是不是不太好?”

他的語氣依舊是平常,和以前和永嘉帝問安稟事時一樣,是毫無起伏的毫無波瀾。但就是這樣,永嘉帝感受到了一種被威脅被質問的憤怒。他一直很不喜歡這個兒子和他說話時的語氣,聽不出一點尊重和敬畏。

或許就是從這種說話的語氣開始,他便不喜歡梁煜這個兒子——在他面前,自己毫無權威。

“不過是帶走一個玩物而已……”皇帝怒極反笑,瞇著那雙寒意結霜的眼睛,“就值得你這樣來質問君父,你為臣為子的本分去哪里了。”

梁煜現在沒心情和他討論什么臣不臣,子不子。哪怕他此時有十成十的把握,確認聞頤書的安全的。但他依舊是忍不住地暴躁。沉穩一向是他面對外人時的模樣,但這份沉穩之下被壓抑著的暴虐與固執,會在特定的時刻露出獠牙。

感覺到喉頭莫名有一種窒息感,梁煜抬手扯了扯領子,滿面霜寒而不耐煩地說:“父皇只要把人還給兒子,兒子便不打擾父皇了。”

“什么東西!”御案上的茶杯被砸落,發出一聲嚇人的碎裂聲。永嘉帝的話里藏著勃發的怒意,像是無數根箭朝著梁煜射了過來,“你要是再敢不敬一句,朕現在就把那以色媚人的玩意兒剁成rou泥送到你面前!”

空氣中安靜了一會兒,太子似乎真的是被這句話嚇到了。沉默中,梁煜問:“父皇想如何?”

永嘉帝被問得也是一愣,他分明是滿腔怨怒要沖著這個兒子發。好似從梁機那里知道了這件事情后,積攢了整年的怒火郁氣就有了發泄的對象一般。

他從來都對幾個兒子不假以辭色。他們既然是他的兒子,是他的臣子,自己怎么對待他們都是無妨的。若沒有他,何來這些小子的性命?

以往便是那般偏愛梁燁,但他若是做了什么叫永嘉帝不滿的事情,永嘉帝也會言辭十分狠厲的叱罵。更不要講其他幾個兒子了。永嘉帝十分樂意看到皇子們在受到自己的責罵時,露出傷心失望、害怕恐懼等樣子。

這些表情昭示著他的赫赫權威,無上天儀。

但是,除了梁煜——

這個孩子從小就不愛多話,別人說十句,他大概應個五句。也有叫人做得不滿的時候,卻不見縮頭縮腦的躲避,依舊是坦然的樣子。就算是吊兒郎當如梁灼,以前也曾對父皇露出過害怕的神色。但梁煜面對叱責時,從來都沒什么過多的情緒表露。

到了后來,他愈發成長,做事情越來越周全,叫人挑不出錯處。永嘉帝越發找不到訓斥梁煜的理由。幾個皇子一對比,獨這個孩子與眾不同,愈發優秀——甚至把他最寵愛的太子都比了下去。

面對著梁煜,永嘉帝只能雞蛋里挑骨頭。有些時候挑得他自己都看不下去,毫無底氣。然而這個孩子對父皇的指責,只是維持著面上的恭敬聽著。但皇帝知道,梁煜是一點都不在意的。

抓住了聞頤書,并不是因為他多么憤怒兒子不務正業,而是因為他終于抓到了梁煜的把柄。他從兒子五個短短的字符之中聽出一絲妥協退讓之意。讓他面對這個兒子時產生的挫敗感忽然就有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有一些話,永嘉帝想要問清楚——

“江南官場那些事兒,鹽稅,還有燁兒,是不是你一手計劃的?”永嘉帝沉著嗓子問,每說一個字都覺得有種被戲耍的憤怒。

梁煜沒有否認,卻留下耐人尋味的話:“我不過是順勢而為。”

“順勢而為!”皇帝拍了一下桌子,有些失去了理智,“順勢而為就是叫你這樣害你的兄弟?!”

“難道那些貪污腐敗不是真的?犯上違制不是真的?”梁煜奇怪地反問,忍不住有些好笑,“父皇的意思是,發現了也該做看不見?”

永嘉帝一噎,抬手揉了揉眉心。

“若是太子有錯,你身為兄弟……”

“犯上謀反的錯,身為兄弟實在不敢摻和。何況廢太子也沒有把我當兄弟,”梁煜打斷了皇帝的話,老神在在地表達著自己的不耐煩,“父皇怕是糊涂了,這些廢話還是不要再說了。”

一連被打斷了兩次,永嘉帝的士氣終于維持不下去。陰狠地盯著兒子,他開口問:“你就這么想當太子?想要朕這個皇位!甚至不惜迫害自己的兄弟?”

揭露了腐敗與亂紀,肅清了朝堂的陳腐,在皇帝的眼里竟然成了錯事壞事。梁煜心中冷笑不已,已然是懶得和糊涂的父皇爭辯什么是非曲直了。

“我十歲那年,因為不滿梁燁的戲耍反抗,被梁燁掐著脖子丟進了掖庭宮里……”他忽然提到了以前的經歷,那等不甚在意的語氣反倒叫永嘉帝在意起來。

“我在里頭從午日高懸一直被囚至夜深才被發現,”說到這里,梁煜的余光掃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張保壽,“但還是差點沒逃出來。如不是張公公抱著我,拼著斷了一條腿,我大概也就出不來了。”

從此之后,張保壽青云直上,一路坐到了御前總管之位,并被永嘉帝深深信任著。

梁煜翻了翻袖口,抬眼看了永嘉帝一眼,隨口笑問:“掖庭里有一位先皇方登基之時就被送進去的妃子,被人戳爛了眼睛鼻子,每天在掖庭的后圍的泔水道里爬著求生。兒臣躲避逃跑的時候還被她絆了一跤。聽說她兩年前才斷氣,父皇知道嗎?”

永嘉帝在他的注視之下無端打了一個寒顫,沒有注意到別的東西,只問:“你說這些做什么!”

“也沒什么,”梁煜隨口道,“不過是想告訴父皇,從那之后我便很討厭女人。除了母后幾人,我幾乎不愿有女子近身。想來父皇也不知道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