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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麟趾公子[紅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9

分卷閱讀129

    驚疑不定地盯著聞頤書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直到聞頤書忽然瞧了他一眼,梁機才收回目光,“這般巧,我也有事要請見父皇,不如一起?”

說罷,他看見后頭的馬車里走下一個帶著斗笠遮面的女子,心里越發跳了兩下。

“怎么了?”梁煜問。

梁機忙做出苦惱神色,“我也不知如何,只聽說母妃被皇后禁了足,于是特來請罪。”

說著,又實在忍不住,問道:“這位是?”

“他乃前蘇州織造聞禮之子,”梁煜說著,又對聞頤書道,“來見過肅王殿下。”

聞頤書上前一步,作揖禮,“草民見過肅王殿下。”

“原是聞公子……”肅王面上問好,可心中不安愈增,他可不知道聞家與昭王認識!原本十分有把握的事情,此時竟也沒那么多的信心了。但也只好裝作不曾聯系過聞家的樣子,勉強鎮定說,“你們也要入宮去?既然如此,不妨一道。”

梁煜看到皇后宮里的人接走了聞芷,便對聞頤書說:“一起吧。”

聞頤書自然說好,于是三人各懷心思朝往含涼殿去。

三人到時,太子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聽到宮中那傳言,他又驚又怒,自然是大呼冤枉。并說要嚴懲傳謠之人。再一聽那話是從珠鏡宮里傳出的,便愈發惱了。

跪在地上,瞪著眼睛,太子喊冤道:“那是梁機要害我!還請父皇做主!”

永嘉帝瞧著這個狀若癲狂的兒子,神情冷漠,一言不發。知道人都到齊后,他說:“到底是不是冤枉你,問上一番話就曉得了。”

說罷,吩咐左右叫昭王,肅王并聞頤書進殿。

入殿之后,大行宮禮。

不等梁燁發難,梁機跪地求道:“驚聞母妃觸犯宮規,兒臣特來請求責罰。”

永嘉帝冷笑一聲,“你消息到快,你母觸犯宮規,你來求罰什么?”

梁機面色不改,只道:“母妃上了年紀,日夜驚惶不安,脾氣愈發暴躁。這也是兒臣不能時時看撫之故,于是特來請罪。”

不等永嘉帝開口,那邊的太子依然暴怒,“梁機!你為何害我!”

“太子慎言,”肅王皺眉,態度倒是不卑不亢,“無憑無據,至戕害手足之名與臣弟,恕臣弟不受!”

梁燁瞪眼,“你!”

“放肆!朕還沒死呢!”永嘉帝抬高聲音斥道,“既然都到了,那就都給朕一邊看著!”

說罷,看向一直跪在地上低著頭的聞頤書,“下頭跪著的可是聞禮之子。”

聞頤書本來豎著耳朵聽戲聽得開心,聽得皇帝喚他,忙低頭道:“正是草民。”

永嘉帝坐在上頭,見他低著個頭心里有些煩躁,直道:“站起來抬頭回話。”

應了一聲謝陛下,聞頤書起身。這一抬頭,倒叫周圍的人都吃了一驚。這等妖嬈相貌,著實嬌柔華美。方才在宮門外,梁機心神不寧不曾細看。此時這宮中融融寶光之下,他竟有些挪不開眼。一旁太子的眼神愈發晦澀難辨。

哥哥既然是這等樣貌,那做meimei的會差到哪里去?

永嘉帝一陣窩火,愈發信了那傳聞來。

“朕問你,太子派人到你家中強索你meimei,可有此事!”

太子難以置信地瞧著永嘉帝,“父皇!”

皇帝不理他,依舊問聞頤書,“可有此事!”

聞頤書沒有立刻答話,等了一會兒,他才道:“回陛下,卻有此事。”

一旁的肅王心中松了一口氣,嘴角帶上些笑。

永嘉帝冷冷道:“你可想好了,污蔑皇族可是誅九族之大罪!”

聞頤書臉上恰時露出一二蒼白之色,面露掙扎跪了下來,“草民原也不信太子殿下會做出這等事情!只是那三人態度囂張,見草民拒絕還留下狠話說叫草民與meimei死無葬身之地!于是草民心中起疑,叫下人跟著那三人出去。見他們真的是往宮中過來,才知,才知……”

他似乎很是憤恨,幾乎說不下去。

太子此時已經心慌不已,依舊咬牙辯駁道:“往宮中來了,便說是東宮的人!你這刁民,你……”

聞頤書心中不屑,腹誹道:不是你的人,難道還是皇帝的人?只面上猶自做惶恐之狀。顯然永嘉帝也想到這一點,狠狠瞪了太子一眼,“你閉嘴!”

一旁的肅王心中得意,適時開口:“此事實在匪夷所思,不能憑這一點便定太子失德。你既然說那三人是東宮之人,可知那三人名字?”

聞頤書此時抬頭,已然目中含淚,啞著嗓子說:“那領頭之人自稱長富,說是太子殿下最信寵之人。”

“我沒有!”太子終于忍不住,一下跪倒在地,呼喊道,“父皇!我真的沒有!”

永嘉帝一臉疲憊,示意左右,“去查太子詹事府的名錄!快去!”

在殿內凝重的氛圍之中,張保壽從宮外歸來。他帶來的不僅僅是嚇得縮成一團的長富太監,還有就是張敏親口證實太子曾將自己宣入東宮,并吩咐為難聞家一事。

永嘉帝用厭惡的眼神看著那長富,手一指,“拖下去打死。”然后無比失望地瞧著梁燁,“你,你怎么能做出這等無德之舉!”

“父皇!父皇!”太子大哭不已,“兒臣糊涂!還請饒過兒臣一次!”

哭喊之中,他看到聞頤書,立馬指著他說:“是他家女兒不守婦道!若不是他家人在街上拋頭露面,兒臣也不會,也不會……”

“你閉嘴!”永嘉帝氣得直接拿桌上的硯臺砸了下去,“事到如今,你竟還說這樣的話!”

那硯臺砸在地板上,發出一陣巨大的破碎之聲,嚇得所有人都跪下,大喊:“陛下息怒!”

永嘉帝的肺都要氣炸了,忽然轉向梁煜,“你既然與他認識,出了這件事為何不說!”

梁煜和聞家人認識?太子猛然盯著梁煜,顯然是將梁煜當做了掀起此事的幕后之人。而梁機自在宮門口見了二人之后,心中升起的不妙之感愈發強烈。

只見梁煜微微皺著眉,“在今日之前,兒臣不曾聽過此事。”

“什么?!”永嘉帝表情無比怪異,“你不知道?”

梁煜點點頭,“是,兒臣并不知曉,頤書不曾與兒臣提及過。”

永嘉帝冷眼瞧向聞頤書,“你為何不提。”

聞頤書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姿態標準地行了大禮之后,才道:“草民自與殿下相識,便知殿下乃是光風霽月,重情重義之人。若草民將此事告知殿下,一邊是朋友之義,一邊是兄弟之情,這叫殿下如何抉擇,又如何自處?草民不忍殿下受如此抉擇之苦,于是便不曾說。”

此時,一直感覺不對勁的梁機終于反應過來了——所有的一切都在這里等著他,這不僅僅只是針對太子的一次安排,之后還會將自己也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