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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嬌寵皇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0

分卷閱讀100

    朵搖曳生毒的花,扎根在她的骨血上。

    楚朝閉上眼睛都能想到楚辭的痛苦,都是他帶來的。

    楚朝卸了力,有些頹唐地靠著桌子,陰冷的溫度讓他的腿支撐不起身體的重量。

    他問楚辭:“我在京中買了一座宅子,都是按著你的心意布置的,你想要跟我回去嗎,回家?”

    楚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秦堯,喃喃道:“回家?”

    楚朝點頭:“對,回家。”

    他本來不抱任何希望的,畢竟楚辭和秦堯看起來相處的很好,即便守宮砂還在,感情卻挺好,他以為楚辭會毫不猶豫地搖頭呢。

    可是楚辭遲疑了,沉默了。

    楚朝有些詫異,秦堯更是皺緊了眉頭。

    楚辭的猶豫像是吊橋上搖搖欲墜的繩索,讓人充滿了不安。秦堯不想對著楚辭有任何負面的情緒,看著楚朝嘲諷道:“回家?你連王翎都守不住,還想讓阿辭陪你終老?”

    一句話重重搗在心口,楚朝心中發悶舌根發苦。

    王翎在他身上白白蹉跎了這么些年,如今能有個好歸宿楚朝真心祝福她。沒有誰能一直站在原地無望的等待下去。

    楚朝也不知要楚辭陪他孤獨終老,只是秦堯和她看起來太不合適了,楚辭是他最后的親人了,他希望她能夠過得好。

    楚朝沒有退讓,只說:“看阿辭自己的選擇。”

    兩個人就都又來看她,楚辭摸了摸額頭,誰也不看,輕輕放下道:“這件事情以后再說。”

    楚辭拉著楚朝,擔心地問:“翎jiejie這些年都沒有議過親事,今日她……”

    楚朝抬手止住她要說的話,溫和地笑道:“今日的事我都親眼看到了,這是喜事,你該為她高興才是。”

    楚辭盯著楚朝問:“那你高興嗎?”

    楚朝勉強掛起的嘴角落了下去,他垂眼,低聲說:“我不高興,但這是我應得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每個人也都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他不高興,卻不會阻撓王翎的婚事,楚辭也不會不管不顧地搗亂,秦堯不會撤回自己賜下的婚。

    因為王翎已經做出了選擇。

    楚辭扭頭看著秦堯,目光很深,秦堯也看著她,仍舊對她態度不明的“回家”耿耿于懷。

    楚辭最后還是發現了楚朝跛了的左腿,有些難過,但接受得很快。相較于一條命,只是一條腿實在是太過值得了,還活著就已是天大的恩賜了。

    太醫來看過,只能施針略微緩解一二,經年的傷已經留下痕跡,在無法好全了。

    趁著無人時,楚朝拉著太醫問,楚辭的身體可否還能有子嗣。

    太醫也不避諱他,直言道:“難。”

    楚辭年紀尚小時就以身養毒,各種藥草如水地灌下去,傷身,點了守宮砂之后沒有好好調養,思慮過重心中大慟,經年累月地把一副身體壓成了脆紙片。

    她難以受孕,即便有了孩子,這幅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了也未可知。

    但是太醫沒有把話說死,“要是她能有一個孩子,孕期好好調養著,說不定這幅身體也能養回來,不然……”

    說不定還會比普通人壽命短些。

    楚朝卻想著這些話,思考著秦堯知不知道。

    他要是不知道,就該告訴他,他要是知道……那阿辭該怎么辦?

    楚辭不愛瞧太醫,遇見了都退避三舍,也不讓請脈。秦堯惦記她的身體,每一旬都趁她睡著時,看著太醫診脈。

    楚辭身體情況如何,他比本人都知道得清楚。

    秦堯不曾主動問過,太醫或委婉或直白地說過許多次,秦堯面色不該地把人打發下去。

    朝堂上新來了一批年輕人,帶著畢露的鋒芒和朝氣,救活了死氣沉沉的大衍。他們不諱上書,鋒利而勇敢,不懼天子,不怕人言,為萬民為蒼生為千秋萬代奔走。

    自然也會把目光落在大衍的下一任繼承人身上。

    秦堯成了親,娶的還是個前朝廢后,她的父親是前朝元老,至今不曾向新帝低頭。

    楚辭的出身一下子就成了她的原罪,她還成親至今都不曾剩下一個孩子。

    秦堯年輕,手腕了得,才智謀略氣量都讓人嘆服,年輕的舉子們對他很是崇敬,連帶著,對著會拖累他名聲的楚辭便十分不客氣。

    哪怕秦堯對楚辭好得昭白天下,年輕人們也有著一腔的勇氣,自以為是地為秦堯好,要他廢后。

    楚序微在民間的名聲已經大不如前,沒了高官和聲望加身,他也只是個不起眼的人。

    他自詡圣人,心有萬民救世而來,有大才能大功德,教出來的得意弟子,卻個個在考場灰溜溜地敗走。

    有人組織的詩會,邀請他一起討論秦堯所出的考題,被他以身體有恙推掉,閉門不出。

    下獄的人一屋瘋狗亂攀咬,扯出許多事端,其中總少不了楚序微的身影。

    那日考場外高呼痛罵他的人,還有許許多多的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人,帶著些真真假假的證據,報官伸冤。

    ……

    林林總總的,都不算什么大事,沒有硬的可以把他定在恥辱柱上的證據,但一旦有縫隙開始坍塌,從高高在上的天神到腳下的泥,也只需要很短的時間。

    而其中推波助瀾的,也不知有幾人。

    楚辭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宮里過得怡然自得,裹著被子圍著火爐,暖得昏昏欲睡。

    秦堯最近依然是很忙的,前朝那么多事情要處理,百廢待興,他每一日都要忙到深夜才能回來。

    楚朝隔兩日就進宮一次,給她帶些小玩意兒解悶,陪她說話聊天,問她的院子里想要什么樣子。

    哪怕楚辭沒有說愿意跟他回去,他還是在府里留了一個小院子,是為楚辭準備的。

    楚辭就一件一件數著,要有花棚,會開紫色的花朵,底下放一個躺椅夏日可以納涼,一棵很高的筆直的樹,樹上有鳥窩,會有小鳥嘰嘰喳喳地叫,屋檐下放一個大缸,養著一朵荷花,還要有一尾漂亮的紅色鯉魚……

    每一件都和楚府那個狹□□仄的牢籠不一樣。

    楚辭不僅會對著楚朝說,有時興起了會提著筆畫下,她的畫也很好,靈動自然,像是風一吹就能活了。

    楚辭越過越懶,有時候扔了筆就回去睡覺,畫紙就攤在桌子上,秦堯回來經過的時候停下腳步,看了許久,最后什么也沒有說。

    只是到了床上的時候,不顧深夜折騰醒了楚辭,那么冷的冬夜里,把她鬧出了薄汗,哭的眼睛紅紅的,眼尾旖旎得像是抹了胭脂,唇也是紅的,還帶著粗暴地牙印。

    守宮砂還在,只是第二日楚辭手腕酸疼,大腿內側細白的rou又破了皮。

    以往秦堯兇她一眼,楚辭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非要鬧個明白才行。現在被人摁在床上鬧了半宿,欺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