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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玄澈淡淡道:“彥,看來我們要趕趕路了,今年的武林大會可不能錯過了。”玄澈易暈車,一路上走走停停行了七八天才走了一半的的路程,然而在那個不知名的消息到來之后,他們卻在三天之內行完了下剩下的一半路程,另溫彥驚訝不已,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消息讓玄澈先是撕碎自己溫和的面具,后不顧身體地一路急趕而去。玄澈遞了請帖,由小童引入莊中,行至一半就看到逍遙莊主蕭平山快步走來,遠遠就聽逍遙莊主的大嗓門喊道:“御小閻王,好久不見!”玄澈對蕭平山淡然道:“蕭莊主,好久不見。”蕭平山今年已經八十四了,卻仍然是一副虎背熊腰的大身子骨,氣色比玄澈還好。他給玄澈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笑道:“‘小閻王’肯賞臉真是蕭某的榮幸,快請進。”他又對溫彥說,“溫小弟別來無恙,和小閻王在一起下棋下得痛快吧!?”溫彥笑瞇了眼:“這是自然,御是我最喜歡的對手。”蕭平山又對玄澈說:“小閻王說要在逍遙山莊小住,可真嚇了蕭某一跳。這兩天特令人打掃了一個清靜的小院落,比不上冰嵐山莊大氣,小閻王可不要嫌棄。”“自然不會。”玄澈笑說,“蕭莊主還是別因小弟怠慢了他人,小弟隨小廝進去便好。”蕭平山看看陸續到來的客人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便順水推舟道:“那小閻王還請自便。稍候蕭某再行拜訪。”蕭平山告了罪,退入人群。二人隨著小廝進了后院。蕭平山給玄澈準備的一個小院落,清靜幽雅,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客房。溫彥打量了兩圈,笑道:“御,看來我沾了你的光。”又附在玄澈耳邊輕道:“御,你的身份可不止一個‘小閻王’吧?!能讓蕭老前輩親自來接,這面子可不小呢!”玄澈看著溫彥笑笑,道:“你這瞧人的眼力倒合適入官場。”溫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當年我父親確實想讓我做官的,只可惜我生性頑劣,最后還是入了江湖。”玄澈笑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你說起家里,怎么還有這么一番波折?聽起來像是個大家族了。”溫彥動作一頓,神色微黯,不再說話。玄澈知道自己點了對方的忌諱,一時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便各自進了房。玄澈和溫彥隨時提前兩日到達,但這是大部分的門派代表都已經到了。小閻王和冰嵐山莊名聲甚大,幾乎每個江湖人士都以擁有一把冰嵐特制的武器為榮,一個下午登門拜訪的人的絡繹不絕。溫彥和玄澈住在一個院子里,不得不陪著應對,不過多時便煩了,告罪一聲出去溜達。傍晚的時候曉平山來找,溫彥還沒回來,玄澈吩咐小廝一聲便出去了。逍遙山莊的后山是一片竹林,夜里靜謐無聲,以蕭平山和玄澈武功等閑之輩斷然近不了身,這片竹林便成了說話的好地方。蕭平山道:“這消息……可靠嗎?”“聽風樓的消息。”玄澈說的簡單,卻讓人不得不信。聽風樓在情報上的強大是令人無法想象的,真的是做到了他們自詡的“風過之處必有聽風之人”的宣言。蕭平山皺起了眉頭,道:“魔教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多年,這次重出江湖……究竟是為了什么?”“無非就是顛覆武林,稱王稱霸罷了。”玄澈淡淡地說,仿佛在說什么家長里短的小事,“大概是想趁著武林大會齊聚一堂的時候來個一網打盡。”蕭平山冷笑:“當我們武林白道沒人嗎,一網打盡?哼!”玄澈卻說:“以我看來,若是計策得到,配合百名好手,一網打盡也不難。”蕭平山心中一驚,看向玄澈,但見后者一派淡然,令人看不出端倪。玄澈頓了頓,又說:“只是殺了這些人,白道的殘余勢力善后起來頗為麻煩就是了。那個人……魔教應該不會這么傻。”蕭平山聽出玄澈話中有話,剛想問,卻有一道黑影閃過,一個黑衣人在玄澈身后站定,道了聲“公子”便奉上一個巴掌大的小竹筒。待玄澈接了竹筒,黑衣人又鬼魅般地退了下去。蕭平山看一眼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隨口說:“幾月不見,莫懷的功夫又長進了。”玄澈取出筒中之物,并未抬頭,只說:“他不是莫懷。”蕭平山訝然,道:“不可能,那分明和莫懷的氣息一樣。難道是老夫聽錯了氣息?”“蕭莊主也沒有聽錯。只不過……”玄澈這時才抬眼,笑了笑,“聽風樓里每個人的氣息都是一樣的。”月光下玄澈平凡的人皮面具蒼白無色,偏生那雙眼睛黑如珠玉,深不見地,夜風掠過,淡笑飄忽。蕭平山看的心驚,喉頭一滯,呼吸不順,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靜謐的樹林里咚咚聲不絕于耳,一生都不承認自己怕過的蕭平山此刻只覺得驚懼萬分。玄澈沒有注意蕭平山的異樣,低頭看看從竹筒中取出的薄紙,只看了兩眼便斂了笑,眉頭微蹙,似是自言自語地說:“真是瘋狂的人,竟要用水淹……”蕭平山好容易平復心境,聽到玄澈這么說,便想開口問,但此時玄澈已經抬頭,又是那飄忽的淡笑,說:“蕭莊主,您不介意我帶進個人進莊吧?”蕭平山沒敢搖頭。玄澈回到小院已是午夜,溫彥的房間燭火仍然亮著,一個人影映在窗之上,沒有動靜。溫彥與玄澈生活習性頗為相同,都是不喜歡在夜間忙碌的人,平日這個時候早就休息了。玄澈心中奇怪,擔心溫彥是不是等自己等的忘了。這么想著,他便敲了溫彥的房門:“彥!彥?”玄澈喚了幾聲里面都沒有動靜,玄澈擔心,推門而入。房內燭火搖搖晃晃將熄未熄,那蠟燭已經燒到根部,蠟油順著燭臺流下溶了桌子一片。溫彥趴伏在桌子上,似是睡著了。玄澈走近了,又看到溫彥長眉緊皺,仔細一看,面上還有淚痕。玄澈心中疑惑又有些為難,不知該上前將其叫醒還是假裝沒看見就此退出去,若是上前只怕要讓溫彥尷尬,若是退出又怕溫彥就這么睡下去明天就要生病。為難間,溫彥似乎是聽到了動靜,呼吸漸促,睫毛顫了顫,似乎就要醒過來。玄澈心念一轉,退到了門口,大聲道:“彥!怎么在桌子上睡著了?蠟燭都燒光了,我給你換一根。”溫彥一驚頓時清醒,只見玄澈似乎是剛剛推門而入,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放置燭臺的桌子前,背對著溫彥給燭臺更換新的蠟燭。溫彥連忙將臉上狼狽抹去,強笑道:“你回來了。”玄澈感覺溫彥打理的差不多了,才轉身,笑道:“回來遲了。你在等我嗎?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