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兩個人硬著頭皮走到四爺面前行禮。

    四爺冷著臉，沒說話。

    清寧見狀，開口笑道：“有勞兩位太醫(yī)了，見到是你們，我也就放心了。”

    兩位太醫(yī)連稱不敢。

    那邊蘇培盛已經(jīng)走到門口前守著的侍衛(wèi)那里。

    雙方似乎在說了什么，對方滿臉的為難。

    四爺見了，臉色越發(fā)的黑沉。

    清寧對荷香說道：“你去問蘇培盛，怎么辦事的？這做奴才的，主子爺吩咐的一點事情都辦不好？怎么？還得讓爺親自來？？”

    蘇培盛一聽荷香說的，對面前的侍衛(wèi)兩手一攤：“我是沒本事的，要是這門開不了，少不得要換個人來問問。”

    換誰來，四爺？

    亦或是宮里頭。

    兩頭都是不能惹的。

    雖說他們是奉了十二爺?shù)拿蛔屵@府邸的人進出，但沒說外面的人不能進去。

    就是這回他們硬氣了，但做奴才的惹了主子爺生氣，還能有好果子吃？他們可不認為十二爺會為了他們同四爺對峙。

    十三爺府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門內(nèi)的人在看到四爺和清寧后，喜極而泣。

    “四哥，四嫂。”兆佳氏被丫鬟攙扶著，站在那里仍是搖搖欲墜。

    臉色蒼白的厲害，嘴唇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但更受人注意的是，站在十三福晉身后，幾個拿著長棍，菜刀的婦人。

    清寧認出其中一個是小格格的額娘，瓜爾佳氏。她當初為著十三的婚事，進出府邸的時候，瓜爾佳氏有帶著小格格給她請安過。

    “弟妹，你這是……”清寧疾步上前，卻被四爺握住手，他朝碧嬤嬤看去，碧嬤嬤快步跑到門內(nèi)借著攙扶的動作，握住十三福晉的手腕。

    只這一瞬，臉色就變得有些為難起來。

    清寧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瞬，十三福晉已是暈了過去。

    遭了！

    守門的侍衛(wèi)們心下一沉，已經(jīng)有人使了眼色，讓去找人。

    四爺沒吭聲，讓蘇培盛當著侍衛(wèi)的面，闔上大門。

    門一關(guān)上，瓜爾佳氏砰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四爺和四福晉救救嫡福晉和小格格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會晚一點，明天看就行，大概凌晨過后更新。

    ☆、第 66 章

    清寧錯愕不已。

    人都會有同理心。

    她是嫡福晉的身份, 雖是覺得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可身份對立的情況下, 對妾侍這種注定很難做到一直和睦相處。

    反之, 對同身份幾近相等的人潛意識中就會有維護之意。

    要說十三府里, 瓜爾佳氏出現(xiàn)得更早，且在阿哥所的時候就已經(jīng)為十三生下一女, 可只因為兆佳氏同樣的嫡福晉身份，從感情上來說, 兩個嫡福晉走得更近一些。同兆佳氏走近了, 自然和瓜爾佳氏之間就是淡如水的關(guān)系。

    當然, 她一個妾侍在自己這個嫡福晉面前，未說話就得先低了頭, 怕是心里也不太樂意在自己面前常常出現(xiàn)。

    但四爺和十三關(guān)系不錯，真要是一點交道都沒有那也是虛的。

    十三同兆佳氏大婚后, 瓜爾佳氏心里是有過危機感, 妻妾之間的和睦向來只在表面上，因而像現(xiàn)在這般誠懇的模樣實在少見。

    或許只是為了小格格？

    清寧若有所思地看著瓜爾佳氏，問：“小格格的病情怎么樣？你放心，往后不會有人再攔下太醫(yī)。”

    先前是十二爺不作為, 不變通。

    可康熙原本讓十三在養(yǎng)蜂夾道, 就是讓他承受了委屈。四爺同清寧說過，康熙對十三是愧疚的。

    雖在權(quán)利面前，這份愧疚不堪一擊。

    但這份愧疚足以庇護十三的家人。

    “不是，婢妾不只是為了小格格。”瓜爾佳氏知道自己這個請求帶上福晉很是荒謬, 但她抿了抿唇，看向一旁的碧嬤嬤，輕聲問道：“這位嬤嬤是不是懂醫(yī)？”

    碧嬤嬤看了清寧一眼，見她沒反對，忙走了出來，小聲說道：“奴婢略懂一二。”

    “那你該是看出福晉的問題了吧。”

    碧嬤嬤微一沉默，轉(zhuǎn)而看向四爺和清寧：“十三福晉小產(chǎn)過。”

    思慮過度，郁結(jié)于心。

    等給兆佳氏診脈的太醫(yī)出來后，也說了相同的大膽。

    話語里未盡的意思，清寧也聽懂了。

    兆佳氏年歲小，嫁人不過幾個月卻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十三不知所蹤，整個府邸被人圍困，小格格又病重，孤立無援中經(jīng)歷了大悲大痛。

    且只怕是這孩子來的時候還都不知道，等發(fā)現(xiàn)后已是小產(chǎn)。

    “前陣子外頭送了藥包進來，雖不怎么對癥，但拆解出來也是有些作用。福晉卻全讓給了小格格。”甚至今天的情況，若是四爺和四福晉未能前來，兆佳氏打算拼了一條性命也把大門敲開。

    一條嫡福晉的命呢？甚至會搭上十三現(xiàn)在唯一的子嗣。

    氣得康熙把手中的硯臺飛了出去，砸到十二的額頭上，跪在一旁的九爺和十爺也被墨水糊了一臉。

    只是誰也不敢動。

    五爺和七爺在太子被廢，四爺種田后，神隱了。八爺前兩日因為良嬪給娜仁送了些安胎藥材，八福晉鬧了一場，如今還在府里養(yǎng)病，根本沒進宮。

    命苦的就是九爺和十爺了，老十好歹身上有個差事，九爺就真的是跟著進宮被波及了，可心里恨得把十二扒了皮，這個節(jié)骨眼也只能三緘其口，一聲不吭任由康熙發(fā)泄。

    十二低著頭，額頭上的血滴到金磚上，映紅了他的雙眼。

    “十三是你們的親兄弟，親兄弟啊。你們就是這么照顧親兄弟的？不過是病了，請個太醫(yī)而已，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康熙哪里會信，不過是壓根沒有手足之情，沒有一點憐憫心。“你由蘇麻喇姑撫養(yǎng)長大，但竟是半分好的品質(zhì)都沒有學到。”

    “蘇麻那樣好的一個人，怎么會教出你這樣的人，在朕看來，怕是你十二天生就是個壞……”

    “萬歲爺。”一道身影闖了進來，蘇麻喇姑臉色蒼白地看著康熙，不讓他把未完的話說出口。

    真的說了，十二就毀了。

    蘇麻喇姑身子一顫，眼看著人就要暈過去。

    康熙手一揮，梁九功跑過去攙扶住，隨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十二：“十二爺，萬歲爺讓起呢。”

    十二聞言抬頭看向康熙。

    康熙目光沉沉，在十二眼里沒有看到一絲對蘇麻的擔憂，一顆心沉了下去，嘴唇剛剛動了動，余光掃見蘇培盛扶著的蘇麻喇姑，長嘆一聲，說道：“朕看你心性不穩(wěn)，還得磨煉，把你手中的差事卸了，接下來好好照顧蘇麻喇姑吧。”

    太醫(yī)院的脈案，康熙已看過。

    蘇麻喇姑原就是吊著一口氣，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