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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菀秋做的,而后便躲到房間里去,鎖上門。 他吃了飯,會陪著林菀秋坐在沙發(fā)上說說話,有時說的話不太規(guī)矩,周美雙起初還裝作沒聽見,慢慢地,老臉都臊紅了,把自己鉆進被窩里,雙手捂著耳朵,只差要悶出病來。 一般來說,他都是等到九點多才離開,周美雙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就會像餓死鬼似的,沖到餐桌上吃他倆的剩菜,之后再收拾碗筷。 她覺得沒什么大不了了,畢竟是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受點委屈也是理所應(yīng)當。 可沒想到,現(xiàn)在女兒竟然要讓她出去! 周美雙瞬間不痛快了,奇怪道:“他來就來唄,我為什么要出去?” 林菀秋的臉卻突然紅了,輕輕推了她一把:“媽,你就想讓我一直這么不明不白得跟他處下去呀?這房子葉錦開遲早要收回的,我得有自己的家。” 周美雙恍然大悟,女兒這是打算一步到位啊! “那到時候我住哪兒?”周美雙頓了頓,又問道,“跟著你一起出嫁?” 林菀秋像是聽到個大笑話:“媽,別人出嫁帶個拖油瓶,你倒好,讓我?guī)€老拖油瓶啊?” 周美雙被她的話一噎,臉色一僵。 閨女帶著當媽的一起出嫁,確實沒這道理。 但她現(xiàn)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難道林菀秋要眼睜睜看著她住大馬路上? 周美雙有點心寒,隨手拿了包,冷著臉就要出門。 望著她的背影,林菀秋無奈地喊道:“媽!媽!” “砰”一聲響,大門被摔上了。 林菀秋有些煩躁,這當媽的不是都為了子女好嗎?她媽怎么這么不懂事? 周美雙不知道她女兒的吳哥什么時候才到,什么時候才走,便只能漫無目的地瞎轉(zhuǎn)悠。 身邊沒幾個錢,連吃碗面都不舍得,想到家中香噴噴的飯菜,她的心情愈發(fā)低落。 一路走著,她差點要迷路,抬頭看了看門牌號,才發(fā)現(xiàn)是杏花里。 她的面色是鐵青鐵青的,走得累了,想要找個地方坐一坐,一抬眼,卻突然看見一道身影。 竟是姚瑞蘭拎著水桶,在一個小院里走進走出。 周美雙終于樂了。 溫茵茵那丫頭不是挺有本事的嗎?現(xiàn)在讓她娘來鎮(zhèn)上當保姆了? 生女兒就是沒用,沒一個孝順的! 周美雙心頭郁結(jié)打開,走上前去,決定拿姚瑞蘭消遣消遣,好讓自己心里頭也舒坦點。 ?【系統(tǒng)故障】(三合一) 周美雙與姚瑞蘭之間, 從來就沒有可比性。 那時她還年輕,誤以為溫國華有前途有潛力,用了些小小的計謀, 將他吸引過來, 為自己拋棄妻女。 對此, 周美雙是從未有過心理負擔的。 對方只是個沒文化的農(nóng)村婦女而已,負了便負了, 反正她性子懦弱, 不可能來找麻煩,不必懼怕。 可沒想到,對方是沒用, 可她閨女有用! 這些日子溫茵茵的手段太狠,太絕,讓周美雙與林菀秋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好好的一個家,說散就散了, 人家看起來甚至還云淡風輕的。 周美雙徹底怕了,再也不敢主動找溫茵茵麻煩, 可對于姚瑞蘭, 她卻一點都不忌憚。 閨女是閨女,娘是娘,姚瑞蘭軟弱了一輩子, 不可能年過四十還能長出出息來。 這會兒,再一次踏足杏花里, 周美雙沒有絲毫感觸,她曾在這里被溫國華拳打腳踢, 兩個人的關(guān)系走到冰點,因此, 她對這個地方并沒有感情。 然而再走幾步,她卻愣住了。 姚瑞蘭所在的小院,竟是他們之前住過的那一間。從她離開到現(xiàn)在,甚至連一個月都不到,這地方竟然改頭換面。 本平平無奇的小院被收拾過,看上去雅致了許多,木椅和木桌被散散亂亂地擺放著,實際上卻是有巧思的,角落處還有一個秋千,就像是一件裝飾品。 若是不仔細看,她甚至認不出來這是她從前住過的地方。 還有那滿院的花草。 過去周美雙也喜歡搗鼓花花草草,總覺得這樣的生活更加精致而又有詩意,可印刷廠宿舍院的那套房子被收走之后,她再也沒有碰過這些玩意了。 連飯都吃不飽,還談何詩情畫意? 姚瑞蘭憑什么能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 周美雙的心思變了又變,也不知怎的,忽然就領(lǐng)會過來。 姚瑞蘭與溫國華復合了?倆人竟一起住在這里! 周美雙的臉色立馬沉下來 ,怒走兩步,喊了一聲:“老狐貍精!” 現(xiàn)在這季節(jié),天黑得稍晚一些,可此時天色已經(jīng)逐漸黯下來,恐怕要下雨。 姚瑞蘭見裝修工人將家里弄得亂糟糟的,就想幫幫忙擦掉屋里的灰,這樣明日他們再過來的時候,屋子里也能清爽點,說不定干活都有勁。 姚瑞蘭就是個干活的好手,忙了一天,一點都不覺得疲憊,只想盡快把事情做完,趕著在下雨之前搭上回家的中巴車。 她壓根就沒聽見周美雙的聲音,更沒看見這人,動作急匆匆的,速度飛快。 見姚瑞蘭撒開腿快速往屋里走,周美雙斷定她心中有愧,愈發(fā)來勁:“老狐貍精!老狐貍精姚瑞蘭!你給我站住!” 這下子姚瑞蘭是真聽見她說的話了,定住腳步,回頭看一眼。 “你怎么……” 一眼看見周美雙的時候,姚瑞蘭嚇了一跳。 倒不是因為對方太過兇神惡煞嚇壞了她,主要是——周美雙怎么變成這樣了? 周美雙的年紀比她小幾歲,平時買雪花膏和漂亮衣裳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保養(yǎng)得特別好,看起來就像個城里闊太太。 但現(xiàn)在,卻像變了個人。 周美雙臉色蠟黃,人瘦了一大圈,頭發(fā)許久沒打理了,亂糟糟地綁起來。 眼下她伸出手就要去戳姚瑞蘭的鼻尖,那架勢,就像個潑婦。 “你什么你?”周美雙冷笑,走上前來,“你和溫國華又好上了?” 姚瑞蘭這下不奇怪了,原來周美雙是為了這事來興師問罪的。 閨女平時就總是跟她說,對于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多給一個眼神都是浪費,姚瑞蘭這樣一想,就懶得再看她,轉(zhuǎn)身想走。 可周美雙不依不饒,雞爪一般的手,猛地抓住了姚瑞蘭的手腕:“做了虧心事就想逃?姚瑞蘭,你別急,我沒打算拿你怎么樣!溫國華那樣的,就是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回來,我都不會搭理。倒是你,我真覺得奇怪,都被人傷成這樣了,還是一心一意的?你可長點兒心吧。” 周美雙的語氣中有著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她現(xiàn)在再不濟,可在姚瑞蘭的面前,仍舊是居高臨下的。 一個農(nóng)村人,一把年紀了,還沒有半點羞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