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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都不能松懈,這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駕馭得了的場面。 也難怪這小姑娘光站在那里就氣場十足了。 “蔣科長,我聽說晚上的主持人選已經另外定下來了,是嗎?”葉海燕又問道。 蔣科長回過神:“是,我們有另外的安排。”說著,她看向溫茵茵,“你叫溫茵茵是嗎?這一次沒辦法讓你上臺了,不過是金子遲早會發光,往后還有機會,我們會第一時間考慮你。” 蔣科長說這話時的語氣是稀松平常的,仿佛在說下回去菜場看見便宜的大白菜可以多稱幾斤似的。 “茵茵準備了這么長時間……”葉海燕為難地說道,“如果你們的安排有變動,應該提前跟我們說一句。” “都說了是臨時變動,怎么提前說?”蔣科長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我把話跟你們說明白好了,換上來的主持人和我們副局長是親戚,對方想要將自己的女兒推到這個位置上,而恰好那女同志也有這實力,我們副局就順水推舟了。” “你們如果要鬧,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這是上面的安排。” “葉主任,市里將這么大的一個活動交給你,權力大了,責任也就更大。我們希望你做的一切可以為市局分擔壓力,而不是來興師問罪。” 溫茵茵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的臉色。 在來之前,她以為只要自己擺事實講道理,那就可以為自己爭取回機會。 可現在,對方那眼神,仿佛是在埋怨她沒有眼力見。 葉海燕的臉色也沉下來了。 她參加工作這么多年了,還從沒受過這氣。 對方是市里的領導又怎么樣?反正她們一個在市里工作,一個在鎮上工作,分工不同,她又不欠誰。 “話是你們自己說的,主持人我們已經挑選好了,現在你們說換人就換人,連一個說法都不給,這合理嗎?” 葉海燕性格直爽,從不愛藏著掖著。 她的火氣上來了,直接為溫茵茵說話,整張臉沉下來,面色難看。 溫茵茵沒想到她會如此不遺余力地護著自己,一時怔愣。 等反應過來之后,心中溫暖。 蔣科長剛才見她還客客氣氣的,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一時也被她這語氣給噎了一下。 這事說起來還真是他們市局理虧。 只是領導安排下來的工作,他們就必須執行,誰都不能有異議。 蔣科長臉色微變,正要說什么,突然見不遠處有人走了過來。 聽到這腳步聲,溫茵茵也下意識回頭。 只是她這一回頭,就愣住了。 溫茵茵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替代自己的人,竟然是吳柔。 “你就是今天晚會的主持人?”溫茵茵問。 吳柔走過來的時候,神色冷淡,唇角帶著一抹譏諷的笑意:“是我。” 葉海燕皺了皺眉:“吳柔,怎么會是你?” 吳柔看向葉海燕,淡淡地說道:“本來就應該是我。” 那天從顧家老爺子的壽宴回來,吳柔躲在房間里哭了一晚上。 本來就該是她的機會,只因為溫茵茵的出現,突然就變了。 從一開始表演歌曲時的風光,到最后無人問津時的難堪,只是一個瞬間的事情,她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受過那么大的委屈。 那天吳柔讓溫茵茵壓下自己,大出風頭,是因為她太輕敵。 可這委屈受一次就夠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溫茵茵踩著自己的頭往上爬。 吳柔在家里神色郁郁,每天茶不思飯不想,心里難受得不行。 吳父與吳母好說好歹,最后才撬開她的嘴巴。 吳柔哭著說出實情,得知孩子被人這么欺負之后,他們氣壞了,當即就表示會給她討回公道。 到底是家里的寶貝閨女,吳柔的父母不忍心孩子難過成這樣,找了好幾層關系,最后竟還真讓他們找到一個遠房親戚。 那遠房親戚就是市文化局的副局長。 因此第二天,吳柔就接到了請她擔任晚會主持人的通知。 到手的機會飛走了,吳柔心中失落。可突然之間,機會又回到自己的手中,吳柔的感覺,就像是從地獄回到天堂。 她喜出望外,但第一時間,還是讓父親對那遠房親戚說,千萬不要提前將這消息告知溫茵茵。 只要付出過,就會想要得到一個好的結果,溫茵茵辛辛苦苦排練整整十天,最后被通知失去機會,那樣的痛苦才是實打實的。 現在,吳柔終于等到這一刻。 她冷笑著說道:“溫茵茵,多大的頭就戴多大的帽子,今天我把這句話送給你。” 溫茵茵淡淡地望向她:“你早就已經知道我會在最后時間被你替換下來?” 吳柔聳聳肩,但笑不語。 溫茵茵的眼神變得愈發冷下來。 這吳柔,是擺明了要欺負她,但無奈的是,她卻拿這人毫無辦法。 那感覺就像是吃了個啞巴虧,心里堵得慌,特別憋屈。 溫茵茵抿著唇,沒有出聲。 葉海燕氣惱道:“吳柔,既然你一早就知道,為什么不跟我們說一句?” 吳柔看了她一眼,語氣淡然:“抱歉,葉主任。” 現在別說是溫茵茵了,就連葉海燕都被她氣得胸口堵得慌。 這吳柔平時雖不愛說話,但看起來卻也斯斯文文的。但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刻,她竟然還藏著壞心眼。 溫茵茵現在被她擺了一道,有苦都說不出,只能咬咬牙,把自己吃的虧給吞到肚子里去了。 葉海燕輕嘆一口氣,拍了拍溫茵茵的肩膀:“茵茵,今天你也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 其實說出這話時,葉海燕心里頭也不痛快。 但是,這里不是讓人撒潑打滾的地方,二來,溫茵茵也不是那種會撒潑的人,事已至此,就只能她先回去了。 溫茵茵也不想再為難葉主任了,輕輕點了點頭。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吳柔竟用勝利者的口吻說道:“溫茵茵,其實我是在幫你。你一沒有舞臺表演經驗,二沒有受過專業的學習培訓,只憑著一腔熱情就想上臺主持晚會,這未免太天真了。” “人家都說臺上三分鐘,臺下十年功,你上一次上臺朗誦能得一等獎,是因為那演出形式讓大家覺得很驚喜,所以給你個獎項而已。畢竟農村選手這么多,要是一個獎項都不頒發,說起來倒像是評委們對你們有偏見似的。矮個里拔高,懂嗎?” 溫茵茵的腳步因為她這番話而頓住。 吳柔說話像唱歌一般,一套一套的。她看著溫茵茵,唇角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笑意,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上一回受的屈辱通通洗刷去似的。 有時候人的惡意就是這般毫無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