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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姑娘每天都跑這么大老遠(yuǎn)擺攤,很辛苦啊。對了,你說親事沒有?我有個親戚,他們家有個兒子,年紀(jì)跟你差不多,還是在郵電局當(dāng)司機的,工作特別好……” 這年頭,做司機的確是好差事。 村里不少心氣高的小姑娘經(jīng)常揚言看不上莊稼人,將來要去鎮(zhèn)上找個司機嫁了。 因此這錢阿姨說要給溫茵茵介紹對象的時候,看起來是很有底氣的。 重生回來之后,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個說要給溫茵茵說親事的人了。 此時她的表現(xiàn)還算淡定,微微一笑,說道:“阿姨,我已經(jīng)有對象了。” 這婦女撇了撇嘴:“哎呀,有對象了?”說著,她又從頭到腳打量了溫茵茵一眼,“村里的吧?” 溫茵茵也不知道這位阿姨的優(yōu)越感是從何而來。 其實不管她的對象是哪兒人,都與對方毫無關(guān)系吧? 站了一下午,溫茵茵腿麻人也累,這會兒便口氣不善:“多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你幫忙介紹對象。” 這位郵電局的錢同志見溫茵茵拉下臉,白凈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樂意,眼皮子一抬,便又笑了起來:“小姑娘家的,脾氣不要那么大。這人生大事,誰不想找個更好的對象啊?你們村里的小伙子就是再好,能夠你吃還是夠你喝?” 她覺得溫茵茵的穿著打扮很洋氣,頭發(fā)跟焗過油似的,一看就是個能花錢的主,村里的對象能供得起嗎? 這位錢女士是聽說家里那親戚的擇偶條件,指明了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對方長得俊,別的都好說。溫茵茵一看就是很符合要求的,她覺得自己是熱心,便想要幫忙說說媒。 也就是個村里丫頭而已,現(xiàn)在干個個體戶工作,賺多賺少不說,一點都不體面。 若是能嫁到鎮(zhèn)上,哪還用這么辛苦啊? 錢女士覺得溫茵茵是年紀(jì)小,一點都不懂世事艱難,于是好言相勸:“小年輕都這樣,以為遇到真愛了呢,被村里小伙子忽悠了都不知道。其實吧,等到結(jié)婚之后,你就知道日子有多難過了。到時候一個接一個給人家生養(yǎng)孩子,吃力還不討好的,像這種漂亮衣服,根本不可能讓你買!” 錢女士覺得自己不是在危言聳聽,她吃過的鹽比小年輕吃過的米還要多,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可無奈她的話人家根本聽不進去! 小姑娘起先還是笑盈盈的,越聽她說話,小臉繃得越緊,最后直接面無表情地問道:“說完了嗎?我收攤了。” “忠言逆耳!”錢女士有些生氣,“等到你見到我那親戚家的兒子,就知道自己的選擇有多荒唐離譜!” 可她話音剛落,一道陰影擋住了她眼前的大片光亮。她抬起頭,看見一個穿著考究西裝的男同志走過來,再一細(xì)看,這年輕人英俊非凡,渾身上下透著生人勿近的氣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打發(fā)的毛頭小伙子。 而擺攤小姑娘在看見他的那一刻立馬變得春風(fēng)滿面:“你怎么來了?” 顧明煜走上前來,拿起她的落地架:“我姐晚上有事先走了,怕你空跑一趟,讓我來把你的落地架先拿過來。” 其實將落地架放在顧明湘的店里是溫茵茵貪方便,她沒想到,顧明湘看起來瀟瀟灑灑的,心思卻細(xì)膩,為她考慮得如此周到。 溫茵茵笑了笑:“替我謝謝明湘姐。” 顧明煜嘴角一彎:“能走了嗎?” 而就在他再次開口的那一瞬間,錢女士忍不住問道:“這是?” “你是?”顧明煜淡聲問。 溫茵茵無奈地說道:“這位阿姨說要給我介紹對象。” “你沒說自己有對象了?”顧明煜挑了挑眉,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中。 “我說了!”溫茵茵不服氣地說道,“可她說我還能找到更好的。” 這下子,剛才那位錢女士無地自容了。 她臉色難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人家小伙子也沒跟她計較,一手牽著小姑娘,一只手拎著落地架走了。 顧明煜走到車邊,讓溫茵茵先上車,又打開后備箱,將落地架放進去。 只是這落地架太大了,塞不進去,兩個人站在車邊直樂呵。 戀愛中的人就是盲目的,只因為這么一點小破事,都能傻樂個不停。望著這一幕,錢女士想要暗暗說什么酸話,可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位男同志開的車,她是認(rèn)得的,單位里的公用車都長這模樣。 只是,若不是到了一定的級別,單位領(lǐng)導(dǎo)可不會給他分派車子用呢。 難道他就是領(lǐng)導(dǎo)? 一時之間,錢女士覺得自己那遠(yuǎn)房親戚與他比,簡直是弱爆了…… 好不容易,顧明煜才將落地架塞到車廂里。 可溫茵茵卻沒打算上車:“我剛買的自行車,得騎回家的!” 顧明煜失笑:“把自行車也放到車上,我先送你回去。” 溫茵茵用力搖頭:“我想騎車!” 新買的車子,還沒騎熱乎呢,剛才擺攤時溫茵茵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自己勞動所得的成果了! 溫茵茵很堅持,非要讓顧明煜先回去,最后他只能無奈地同意了。 看著顧明煜坐上車,溫茵茵笑瞇瞇地沖他擺手,讓他先走。 而不遠(yuǎn)處望著這一幕的周美雙,一臉怔愣。 “這是上次送你去醫(yī)院的男人吧?”周美雙問。 林菀秋將視線收回來。 那天去醫(yī)院的時候,她的肚子疼得死去活來,也沒工夫考慮溫茵茵為什么坐在那輛小汽車上。 現(xiàn)在,再一次親眼看見溫茵茵與這氣派體面的男人有交集,林菀秋的心早就已經(jīng)沉到谷底。 “也許只是朋友。”她艱難地說道。 “怎么可能?你看他們都手牽手了。”周美雙反駁。 林菀秋知道,若說溫茵茵與這個男人只是朋友,不僅騙不了周美雙,甚至還騙不了她自己。 但是,溫茵茵與這男人是怎么認(rèn)識的?現(xiàn)在的溫茵茵雖然看起來比過去強不少,可她有幾斤幾兩重,林菀秋是最清楚不過的。 她皺了皺眉,許久之后才說道:“媽,你記不記得她曾經(jīng)和別人有婚約?” 這么一說,周美雙也想起來了:“是個華僑。” “我知道了,那男人拿婚約沒辦法,只能聽家里人的話,勉強和溫茵茵在一起。這樣的感情,不可能長久的。”林菀秋的聲音很輕,帶著遲疑。 周美雙似信非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再轉(zhuǎn)過頭時,她望著花布上的衣服。 十來件衣服,一件都賣不出去,這回該怎么辦? 而正當(dāng)她考慮這個問題之時,一道俏麗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溫茵茵手中沒了蛇皮袋,也沒了落地架,簡直是一身輕。 此時她站到周美雙與林菀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