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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想要請你幫忙。” 這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哪像是求人幫忙的? 沈月娥眼珠子一轉(zhuǎn), 立馬明白了什么,敢情他這是知道自家閨女現(xiàn)在能賺錢了, 來求和的?肯定是請她當說客! 沈月娥一樂,說道:“這不是國華哥嗎?你有什么事情找我?guī)兔Γ看蠹叶际且粋€村子的, 別客氣。” 溫國華沒有對她笑,語氣生硬嚴肅:“是這樣的,茵茵和她娘對我記恨,跑到單位鬧。現(xiàn)在整個單位的人都以為我和她娘沒離婚就在外面有個家了,影響不好。我想你跟我去單位一趟,把事情說清楚,當然,是要幫我說話。” 沒離婚就在外面有個家……沈月娥挑挑眉,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然而她還沒開口呢,溫國華就從兜里掏出兩塊錢,塞到她手中。 沈月娥低頭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手心的紙幣:“國華哥,你這是什么意思啊?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我哪好意思收你的錢。” 他的動作干脆流暢,一氣呵成,等確定她已經(jīng)攥著這錢了,才說道:“你明天一早去鎮(zhèn)上,來我單位跟領導解釋一下。就說我們以前是父母包辦婚姻,不作數(shù)的,我受不了這樣的媳婦,早就已經(jīng)辦了離婚證。還得說這幾年我雖然已經(jīng)跟她離婚,可對閨女是很好的,她們的吃穿用度都是我包了。可沒想到,她們居然恩將仇報!” 溫國華越說越來勁,倒像是真的似的。 等到他把話說完了,對上不動聲色的沈月娥,擰了擰眉:“你不愿意?那就把錢還給我,我去找別人。” 這村子里多的是人,愿意幫他出面作證的人多了去了! “別啊,誰說我不愿意?”沈月娥見他要反悔,連忙將兩塊錢往自己的兜里揣,末了又感慨道,“國華哥,你是真大方。但去鎮(zhèn)上要坐車呀,你還得給我車票錢。” 溫國華皺眉。 現(xiàn)在鄰村村口的路通了,上那兒坐中巴車去鎮(zhèn)上只要三毛錢,來回不過六毛錢而已。都給了她兩塊錢,還想要更多? 真是貪得無厭! 溫國華尋思她這一輩子都沒賺過錢呢,這會兒可不是能多坑一點是一點?他本來是不舍得再加錢的,但考慮到時間緊迫,不能再耽誤了,再加上沈月娥雖然貪心,可到底能說會道,可以將死的說成活的,找別人幫忙都不一定有這效果,于是咬咬牙,又從兜里拿了兩塊錢出來。 “一共四塊錢,你得把這事給我辦妥了!” 沈月娥笑得見牙不見眼,拍拍自己的胸脯:“包在我身上。” 她問了溫國華單位的地址,又問了明天早上職工大會的時間,而后拍拍棉襖兜里那四塊錢,哼著小曲兒走了。 望著她這市儈的樣子,溫國華嗤笑一聲,轉(zhuǎn)身往村口第三間屋子快步走去。 這個家,是真破啊。 站在門口,溫國華就想起過去那不愉快的回憶。當年他們一家困難得很,若不是因為他能在印刷廠工作,她們娘倆能吃得起飯嗎?過去這娘倆都靠著他,現(xiàn)在翻臉不認人,還想害他丟了工作?真是狼心狗肺! 溫國華黑著臉去開門,突然腳步一僵,他沒鑰匙。 溫國華使勁擺弄著大鐵鎖,愣是打不開,還整出了“哐當哐當”的動靜。得虧這會兒基本上大家都開始生火做飯了,沒人注意到他,否則他的臉面往哪里放? 人都來了,結(jié)婚證必須拿到,溫國華鐵青著臉看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在那敞開的窗戶上。 瓦屋的窗戶敞得大,也容易爬,他左右張望見沒人,連想都沒有想,小跑到窗邊,雙手一使勁,縱身往里面鉆。 然而到底是年紀大了,反應也不靈活,溫國華一縱身,沒能跳進屋里去。 他卡在窗口,整張臉漲得通紅。所幸他還算瘦,身子卡著窗口,左右挪動兩下,勉強也能鉆進去。 溫國華動作慢,咬著牙關往窗戶里擠,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兩道低沉的說笑聲,他心里一慌,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閉著眼睛用力往屋里拱。 “噗通”—— 溫文華頭著地,腦袋扎進一個水桶里。 他臉色猛然一變,憋住氣,舌尖卻嘗到了些許咸腥味,那熏天的臭氣讓他眼前一黑,等回過神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一腦袋浸到了泔水里。 這泔水可都是用來喂豬的,姚瑞蘭和溫茵茵窮得叮當響,根本沒錢買豬崽子,在窗戶邊上留一桶泔水做什么? 溫國華猛地抬起頭,那股惡臭直直鉆入他的鼻腔,他一摸自己的臉,臉上還帶著些許菜葉和大蔥。 溫國華一陣作嘔,卻吐不出來,惡心得想要馬上回家沖個澡。 可現(xiàn)在能怎么辦?溫國華氣得要命,一踢腿想要把水桶踢倒,卻不想踩到了剛才從水桶里濺出來的泔水,腳底打滑,整個人結(jié)結(jié)實實摔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溫國華渾身都疼,疼得直喘氣,整張臉皺成了一團,忽地一抬頭,看見擺在櫥柜底下的餅干盒。 這一盒餅干是他當年單位給發(fā)的高檔貨,他帶回家給孩子們吃,吃完之后,姚瑞蘭不舍得丟了空盒子,專門留著放一些重要的東西。溫國華一只手撐著地,好不容易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去櫥柜前,拿了盒子。 盒子一打開,溫國華的眼睛亮了起來。 里頭還真擺著一張結(jié)婚證! 他隨意打開看了一眼,見確實是結(jié)婚證,立馬眼睛一亮,上手就直接撕了個稀巴爛。 等到確定結(jié)婚證已經(jīng)被自己撕了個粉碎,他才終于舒了一口氣,將每一片碎紙片都塞到了自己的兜里,轉(zhuǎn)身離開。 可剛才確實是摔得太厲害了,溫國華每走一步,都覺得自己的腳踝鉆心疼。 他想歇一歇,卻不敢再逗留,畢竟現(xiàn)在溫茵茵那么鬼靈精的,若是被她撞上,今天做的所有事情都白搭! 溫國華每一步都是拖著腿走的,他走走歇歇,這一路無比艱難,恨不得馬上就飛回到自己家去。可他知道,這個時候做中巴車是要去鄰村的,于是只能硬著頭皮走。 他餓得前胸貼后背,渾身無力,一聞到自己滿頭的臭泔水氣味,卻又沒有任何胃口。 每挪一步,仿佛都是費盡了全力,他好不容易走到鄰村村口,等到天都黑了,卻沒有等到一輛車。 溫國華忍著疼痛,進隔壁村攔住一個村民,問了問情況。 對方一臉莫名的表情:“這都幾點了,哪來去鎮(zhèn)上的車?明天早點去吧。” 溫國華臉又黑了,這是什么窮鄉(xiāng)僻壤! 他感覺自己呼吸都困難了,沉著臉:“那你能不能借我二十塊錢?我想去坐出租車。” 對方一聽,瞬間笑了:“你有毛病吧?別說我全家人加起來都沒二十塊錢,就是有,也不可能借給你!你是哪來的騙子?再不趕緊走,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