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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胃口,賣得出去,才不枉費她們娘倆的一番心血。 溫茵茵回床上靠了一會兒,養精蓄銳,等到天亮的時候,就像是上了發條一般,一下子就醒了。 重生之后,她總覺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這大概就是年輕的好處吧。想到這里,溫茵茵笑了笑,洗漱一番,將圍巾裝好,又拿了一條干凈的花布,收拾好就要出發。 忙活數日,溫茵茵想讓母親好好休息,便只身一人,往鎮上趕去。 車子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顛簸著,她靠在車窗邊,尋思著這一趟,就去紡織廠門口擺攤。 上一世,她高中畢業之后,得知自己被分配到鎮上的紡織廠工作,歡欣雀躍,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在廠里,她擁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卻不想,時隔不久,她父親的繼女林菀秋也來了。 林菀秋能進紡織廠,是溫國華走了關系送了禮的,溫茵茵沒有與她計較什么,她倒是時不時在暗中給自己下絆子。 最終,林菀秋處心積慮,使得溫茵茵被廠長辭退。 想到那一幕,她不由閉上眼睛。 即便時間久遠,她仍舊清晰地記得,上一世被辭退之后的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接受現實,幾乎要崩潰。 那樣無助的感覺,讓溫茵茵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現在她回來了,賬確實得一筆一筆算。 大巴車終于到了站,車廂內的售票員扯著嗓子吼:“下車啦,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別落了!” 溫茵茵提著自己帶的包裹下車,一路走到了紡織廠門口。 時間算得剛剛好,正是工廠員工中午午休的時候。 溫茵茵將花布鋪在地上,上面擺好了圍巾,還沒來得及出聲招攬生意,已經有人圍了過來。 “同志,你這是賣圍巾嗎?”來的是一個年輕小姑娘,感興趣地望著溫茵茵面前的圍巾。 溫茵茵的嘴角露出盈盈的笑意:“是啊,這圍巾是我自己織的,織法和外面的圍巾都不同。而且每一種顏色都只有一兩條,幾乎不會和別人撞上。” 年輕人的心理,溫茵茵也是了解的,她好好推銷了一番,很快,對方的表情就松動了。 霧霾藍的圍巾,顏色與外面店里的都不一樣,看起來青春有活力,還透著一股子與眾不同的時髦感覺。 小姑娘摸著這圍巾,愛不釋手,突然,身后傳來了一道聲音:“媛媛,你在看什么呢?” 小姑娘回過頭,笑著說:“這里有人擺攤賣圍巾呢,我挺喜歡的。” 順著她的目光,溫茵茵望向了后方。 紡織廠的大門開著,幾個年輕女同志手挽著手,笑瞇瞇地走過來。 人走近了,面容也變得清晰,望著這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溫茵茵眉頭微挑。 從紡織廠走出來的幾個女同志,個個穿著體面,被簇擁在中間的——便是她的好meimei,林菀秋。 林菀秋穿著一身淺色的碎花連衣裙,披著一件厚毛線外套,兩條麻花辮垂在肩膀上,一路走過來,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 只是,她的笑容,在與溫茵茵冷冽的眸光對上的那一刻,突然頓住了。 “菀秋,你怎么了?”邊上的女工友看了林菀秋一眼,正覺得奇怪,一回頭,一臉驚訝:“咦,這不是茵茵嗎?這才剛丟了工作沒多久,就來擺攤了?” “從村里來一趟,不容易吧?我看你們農村人不都是自己種菜自己吃的嘛,日子過不下去了,學人做個體戶啦?別賠得底朝天了才好呢!” 說話的兩個人,溫茵茵都認識,是她過去的工友。 很顯然,她們知道她與林菀秋之間的恩怨,此時都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對于這些人,實在沒必要白費口舌,溫茵茵懶得搭理,只是淡淡一笑,整理著花布上的圍巾。 林菀秋起先還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的坦然樣子,可現在見到溫茵茵的狀態,她的眉心突然擰了擰。 溫茵茵的皮膚,像是抹了粉似的,在陽光下都開始發亮。雙眸閃亮有神,看人的時候,目光不躲閃了。還有她的嘴唇,粉嘟嘟的,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過去那個土了吧唧的溫茵茵,為什么變得洋氣了? 不像是顛簸著從農村過來的,倒像是大城市里嬌養出的大小姐! “溫茵茵的辮子是怎么弄的?油光水亮的,里頭好像還編了花紋……” “還有她的皮膚,怎么變好了?她突然變得這么好看,是不是遇上什么貴人了?” 兩個工友小聲嘀咕著,林菀秋的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盤。 林菀秋記得,溫茵茵的大姨可是能弄到不少進口貨的,也許她突然改頭換面,是用了她大姨給的什么東西…… 林菀秋擰著眉,忍不住想要與溫茵茵說話,可她卻壓根不理人,直接將她們撂一邊去了。 兩個工友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林菀秋的臉面也掛不住了,輕輕咳了一聲,走上前去:“茵茵……” 超額完成任務 想著將來能從溫茵茵口中探出她用了什么洋玩意,把皮膚弄得這么好,林菀秋的心思動了動。 “茵茵……”林菀秋的臉頰有點紅,她清脆地喊了溫茵茵一聲,語氣溫柔,“過去的事情都是誤會,我們是一家人,應該好好相處。” 溫茵茵抬起眼,目光掃過她的臉頰。 林菀秋的長相不算是一頂一的漂亮,但勝在氣質溫婉,再加上說話時總是輕聲細語,便給她增了幾分文化人的斯文感。 現在,她又用慣常的套路來示好,溫茵茵見怪不怪。 一家人? 是計上心頭就害她丟工作,三下五除二就搶她對象,一言不合就將害她摔斷腿的那種一家人么? 敬謝不敏。 溫茵茵還沒搭理她,突然,邊上有人走過來,溫和地問了一句:“同志,你這圍巾怎么賣啊?” 正說著,問價的年輕人已經蹲下身,拿起圍巾。 粗棒針的圍巾,質感和外面賣的都不一樣,顏色看起來特別優雅溫柔。 摸起來還柔軟,沒有絲毫負累,還有幾分高級感,她捧著看了好幾眼,愛不釋手。 織成一條圍巾需要二到三兩的毛線,溫茵茵買一斤毛線大概要花三元錢,在來的路上,她就算上了自己的時間成本,粗略地定了價。 “一件圍巾八元錢。”溫茵茵笑著說,“這都是我一針一針織出來的,用的是外邊最流行的粗棒針織法,別人那兒肯定沒一樣的款式。” 蔣曉紅和潘若霜站在邊上林菀秋,默默地看著溫茵茵,此時瞠目結舌。 一件圍巾八元錢,還真是有點貴,都敵得過她們半個月的工資了。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帶來的圍巾,是真好看,軟軟的,還很洋氣。 這稀奇古怪的顏色,被那問價的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