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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的未來,他更希望這就是終點,是他的全部。“嗯……嗯……啊啊、……哈啊--啊……”他的身體緊繃、扭絞,謝明睿使勁抓住他的腰,發狠地撞擊已經紅腫的臀瓣。熱流將他填滿,他抽搐著,體液隨之小股小股涌出,下腹部很快就濡濕了一片,帶著年輕男性特有的淡淡咸腥氣味。神志一片空白,像閃光彈落下后的暫盲。如他所愿,時間戛然而止。長達半分鐘,也或許是半個世紀的虛無。像長途跋涉的人總算坐倒,失眠的人陷入沉睡。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夠就這樣一直睡下去,但是謝明睿不一樣,無論他們兩個人一起睡了多久,謝明睿總歸是要醒的。你覺得我兒子是什么樣的人?偌大辦公桌對側,謝致遠溫和地問。他聰明,認真,堅定,自制力很好,會將自己制定的目標一件件完成。他很優秀,而且努力,他的努力又讓他變得更加優秀。你覺得他應該要有怎樣的未來呢?他會有人人稱羨的未來,有一份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工作,有美滿的婚姻,有家庭,有兒女。張之悅咬著牙,這些答案他說不出口,但是他跟謝致遠都心如明鏡。晚風吹過窗隙,謝明睿彎腰吻他后頸。他又恢復了知覺,淚水泉涌而出。那些沒說出口的答案,他知道那些答案是對的。他知道謝致遠是對的。第十一章這冬天是個暖冬,一直到十二月初制服還沒換季。比四季輪轉更能讓學生體認到時光飛逝的是黑板上的倒數字樣,距離來年初舉行的大學入學學力測驗還有一百天。各科小考天天都有,模擬考穿插段考,每兩個禮拜就來一次。參考書全部堆在桌上形成的高墻足以將人完全遮擋起來,隨堂測驗紙丶計算紙扔得滿地都是。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氛,每個人都是搭在弦上的箭,紙筆為金戈,一聲令下,齊齊在不見血的戰場殺伐。長時間處在這樣的狀態,就連謝明睿也開始有點吃不消。在經過早八到下午五點漫長的課時,再加上課后三小時自習之后,他應該要好好放松一下,吃頓像樣的晚餐,出門逛逛,看點課外書甚至玩玩線上游戲。但是從早晨醒來直到闔上雙眼睡覺,所有清醒的時間,除去吃飯上廁所洗澡,都被他拿來讀書備考。不為什么,只因為全班全年級絕大多數人都是如此。張之悅也沒例外。他跟其它同學唯一的差別是讀書地點,別人在圖書館內部,他在圖書館柜臺。這是學校弱勢補助政策,提供清寒學生校內工讀的機會。每天下午五點十分放學鐘聲準時敲響,收拾書包出校門,在附近小吃攤花不到半小時囫圇吃完晚餐之后就往圖書館跑。圖書館禁止用衣物或書本占位,為了搶座位,謝明睿到得盡可能早,但無論他動作多快,到館內大廳時總會發現張之悅已經坐在柜臺后。沒有眼神交錯,沒有肢體接觸。謝明睿只得背著繡有校徽的沉重側背包,在離柜臺最近的自習區坐下,日復一日。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爭執。謝明睿獲準回學校上課后,張之悅又變回那個安靜接近透明的邊緣人,就好像過去他們的關系其實并不存在。謝明睿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產生過幻覺,他從來就沒有跟張之悅共享過那些心悸不已的時刻。有一次體育課輪到張之悅值日,謝明睿主動幫他一起還器材。在器材室里,就是他們曾經燒斷了理智線在學校里zuoai的那個角落,謝明睿拉住張之悅的手。有什么事嗎?張之悅的聲音來得有點慢,就像他在開口說話之前先深深吸了一口氣。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沉默,然后張之悅轉過頭來笑了一下∶我已經從良了啊,這位同學。他笑起來是真的很好看。張之悅不只一次在謝明睿眼前展露笑容,但謝明睿到了那時候 才真正意識到這一點。***圖書館九點半關門,張之悅在九點二十的時候播放閉館音樂,九點二十五分,桌上出現三本待借閱書籍。今天,你好嗎?(療愈插畫集,想與你分享的小小幸福)不要一個人吃飯。(教你從零累積人脈)要不要來我家?(彎彎涂鴉日記)童趣的繪本封面上按著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張之悅就算閉著眼也知道這只手的主人是誰。“學生證,麻煩一下。”他頭也不抬,利落地拿起條碼機刷過證件還有書本磁條,然后將三本書消磁。“這樣就可以了,謝謝。”把學生證連同書往前推,證件上面的照片是兩丶三年前拍的,輪廓還帶著少年的青澀柔和,但黑白分明的雙眼已經暗藏銳氣,五官立體,薄唇緊抿,很像他熟悉的模樣,他假裝視而不見。“張之悅!”略為惱怒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要留下來關燈鎖門,不然你先坐那邊等我?”張之悅總算抬起頭,朝諮詢處那邊的椅子比劃了一下。謝明睿一聲不吭,真的跑去那里坐著,翹腳支著下巴,看張之悅把柜臺抽屜一個個上鎖,電腦關機,看人潮一波波往館外涌,直到整座圖書館空空蕩蕩,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監視器上確認過館內沒人之后,張之悅關了總電源,四周霎時變得一片漆黑,真正的鴉雀無聲。謝明睿還坐在那個位子上支著手臂看他,眼神明亮。他拎起書包,背對謝明睿,悶悶地開口:“先說好,找個地方坐就行了,我沒有要去你家。”后來他們去了學校對面一間24小時營業的快餐店,讀書。謝明睿從沒想過九點半自習結束他還能不間斷再讀上兩個小時,但坐在張之悅對面,這兩個小時沒有預料中難捱。他向來擁有很好的專注力,作為一個在第一志愿高中還能被劃分為優等生的學生,專注力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當天晚上,他腦海里憑空冒出太多紛亂蕪雜的內容。不只一次他想開口問,他跟張之悅,他們兩人究竟是什么關系?打從自己父親協助他的母親轉院,他就刻意疏遠自己,這么說來,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只是籌碼嗎?如果只是這樣,張之悅又為什么會在自己面前展露難得的笑容呢?一直到最后,謝明睿也沒有把他的問題問出口。聰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