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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張之悅可以感覺到,謝明睿越來越焦躁,不管是在店里還是在學校。白天與晚上的界線也漸趨模糊。在這之前他們總是刻意避免在酒店里聊到學校的話題,或是在校園內做出過于親密的舉止。但現在謝明睿會在無人的走廊上摟住他的腰,在圖書館交談時有意無意讓嘴唇擦過他的耳廓。張之悅也默認了這些舉動,眼神接觸間毫不掩藏自己對對方的欲望。也許是隨時都會中止的不確定感,讓他們急于測試這段關系的底線。張之悅曾經花費很大的力氣徹底切割自己的兩種生活。但謝明睿就坐在他的手邊。窗明幾凈的課室內,教師在講臺上口沫橫飛,而他只要一出神,眼前就浮現出兩人在昏暗燈光下交纏的畫面。與此同時,班上開始傳出風聞。不管兩人再怎么裝作若無其事,一起去圖書館的行徑還是很容易就被其它同學觀察到,從他們的互動間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一點端倪。何況兩人越來越不加掩飾,但謝明睿似乎完全不受同儕的態度影響。張之悅的座位在謝明睿隔壁,體育課、藝能課的分組也經常被分到一起。謝明睿的朋友在他面前提起張之悅時經常戲稱你老婆,謝明睿總是曖昧地一笑置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甚至當著張之悅的面,也完全沒有要澄清的意思。對張之悅來說,有些謠言卻造成了他的困擾。例如有次輪到他做值日,跟另一個同學合力把回收箱抬到垃圾場時,那位同學突然冒出一句:“欸,會不會很痛啊?”“什么跟什么?”張之悅完全沒搞懂這天外飛來的一筆。“就是那個,”對方比了一個手勢,“跟謝明睿。做過之后,坐下來的時候會痛吧?”張之悅豎起中指,對方哈哈笑著撒開腿落荒而逃。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平衡開始傾斜,如果及時逃跑說不定還能全身而退。可是張之悅寧愿強迫自己裝做什么都沒察覺,一直等到最后一切都崩解的那一天。那天體育課全班各自分組在籃球場上三對三,體育老師則站在樹蔭下納涼。謝明睿跟張之悅正好在敵隊。斗牛時謝明睿一反平時的穩重,頻頻犯規罰球,張之悅跳投也老是失準。同學紛紛揶揄他們是不是根本在故意送分給對方,被謝明睿一瞪全部噤聲。之后的半場張之悅刻意回避謝明睿的目光,連肢體接觸都有意閃躲,還因此丟了好幾次球。隊友的抱怨他完全充耳不聞,下課哨聲一響,他就徑自往體育館的方向去沖涼。為方便在有限空間內讓更多學生同時使用,沖澡間的間數很多,隔間做得比較小。缺點就是衣服帶進去很容易弄濕,所以大家習慣把干凈衣服放在置物柜,洗好再出來換上。反正男校里面沒什么忌諱,你有的別人身上也不缺。但張之悅從沖澡間出來時,同學似乎在他身上發現了別人沒有的東西。“那是吻痕嗎?”張之悅心里暗罵了一聲,迅速抓起制服襯衫套上,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浴室里回音大,隨便喊一句全世界都聽得到,霎時間幾乎所有隔間外的人都聚集過來。“謝明睿做的嗎?”有人好奇地湊過來看。“關你屁事。”張之悅盡量用最快的速度扣好扣子,忙中出錯少扣一個又得拆掉重來。“……看起來很激烈嘛。”“為什么還有抓痕?”“那是傷口吧。”在某些場合,好奇本身就是一種惡意。謝明睿在隔間里當然也把外頭的喧嘩聲聽得一清二楚,他抓起浴巾隨手圍上,大步跨出沖澡間。大家見到兩位當事人都在現場,反而不好意思繼續討論下去。少數比較遲鈍的,在看到謝明睿的表情之后,也逐一作鳥獸散,只剩下細碎的耳語在空氣中回蕩。張之悅低著頭,默默穿上卡其長褲。盡管動作再快,仍然無法完全遮掩住腰側和胸口的瘀痕,仔細看會發現肩上大腿上還有幾道結了痂的創口。張之悅不知道被半個班級的同學圍觀跟被謝明睿一個人注視著,哪一樣更讓他難堪。因為這些痕跡不是謝明睿留下的。說真的謝明睿完全沒理由生氣。這些傷雖然比較顯眼但都并不嚴重,都是工作時弄的,有些客人喝醉酒手腳沒輕沒重,自己在咬哪里摸哪里都不知道。但是張之悅就是感覺得到謝明睿在生氣,盡管他看起來十分淡漠。張之悅不知道要該怎么做才好。對于謝明睿,他覺得自己什么都可以給,問題是他不曉得對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先走了,要去器材室一趟。”張之悅瞥了對方一眼,斟酌著開口:“今天輪到我把球拿去還。”“我陪你去吧。”謝明睿慢條斯理地扣好制服上衣,答得理所當然。整個班上課用的籃球裝在塑膠籃里,一個人抬確實比較吃力。兩個人抬雖然輕松,張之悅卻感覺肩上擔著一股莫名的壓力。從沖澡間到體育器材室一路上都空無一人,謝明睿也不發一語,只有腳步聲在長廊里回響。到了器材室,張之悅在登記表上簽完名后把塑膠籃往里面搬。籃球架在所有器材的最后一排,緊鄰窗戶。高高的鐵制置物架讓整個空間顯得很陰暗,而且稍微碰撞就會發出金屬刮擦的噪音。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沒有注意到謝明睿進來后順手把門給關上了。“我好了。”張之悅好不容易把所有東西歸位,站起來抹了下額頭。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給壓到墻上。謝明睿抓著他的手臂,幾乎要弄痛他,雙唇強勢地索吻,像是意圖將他整個人啃食殆盡。張之悅很快就在嘴里嘗到血腥味。“這里是學校!謝明睿……唔──”他的后腰抵著窗框,窗外是艷陽高照的cao場,cao場上有正在運動、做cao,還有抱著書抓緊下課時間跑堂的學生。隔著窗玻璃甚至能聽現他們的呼喊笑鬧。他的心臟開始瘋狂跳動,充斥著模糊的不安和窒息感。他隱約意識到謝明睿想要做什么,出于本能他應該馬上離開,但出于其它原因他閉起眼放棄了抵抗,選擇向這個吻投降。第五章謝明睿解開張之悅剛換上的制服襯衫,向上卷起固定住他的手臂。張之悅的胸膛急促起伏,手掌緊握成拳卻沒有反抗。為什么不反抗?只要張之悅說出哪怕一個不字,謝明睿也許就會立刻停手。但他卻默認了這種行為,選擇逆來順受,無論會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