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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到嗚嗚嗚! 姜靈從推拉門映出的影子里, 看見他的動作了,撇撇嘴, 有點說不出的失落與煩躁。 因為以前他們倆單獨相處時, 他幾乎是從不看手機的。 現在他卻好像沒有當初的專注,開始走神了。 按照她以前的性子, 大約會干脆走人, 或者直接說出來:“如果手機里真有很緊急的事要處理,我們就下次再見好了。” 但現在,她卻好像沒有那種說走就走的勇氣了。 怕跨出那一步, 就真的沒有臺階跨回來了。 意識到自己潛移默化的轉變,她極輕地嘆口氣。 在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上,她敢冷臉懟他, 他似乎也當情趣來受著。但真正涉及本質的矛盾,她就慫了,連提及都沒有勇氣了。 似乎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忘卻不愉快了,實則揣著明白當糊涂而已。 她有點無力,又有點焦慮,忽然想到了一個言論,也說不上是正確還是錯誤—— 在愛情開始時,誰先動心誰就輸了; 在愛情的中途,誰動心更多,誰就失去了恃寵而驕的權利。 姜靈不知道他與自己誰先動心,但現階段,她自覺是她愛他,勝過他愛她的。 因為還是在天臺上說過的那句話——她知道自己喜歡沈錄什么,卻不知道沈錄為什么喜歡她。 雖然兩人看似和好如初了,但其實這個問題,并沒有得到回答。 這樣一想,決定和好的這個決定,似乎就顯得有點稀里糊涂了。 她回過頭,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沒有解開的矛盾,就算一時偃旗息鼓了,今后會不會更猛烈地炸開呢?” 沈錄正在往手上戴橡膠手套,聞言轉過身,舉著兩只手,樣子有點兒傻:“什么?” “沒什么,你洗碗吧。”姜靈垂下眼眸,走出去了。 晾了衣服,又澆了花,她才拿了本書來到客廳。 目光在幾張沙發之間逡巡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正中間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沈錄將廚房收拾干凈了,一邊往客廳走,一邊甩著手上的水。 她余光瞥見,隨手扯了兩張紙,揉成一團扔過去:“昨天剛拖的地,別弄濕了。” 他疾走兩步,將紙團一手抓住,也不展開,直接就在手心里揉起來。 下一句話,他接得極其自然:“以后拖地我來。” 姜靈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為什么老是因為這些不經意的話就感動啊!明明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細節! 轉了一道彎,她才想明白,也許令她怦然心動的,不是他自愿承擔家務這件事,而是他說了一個詞——“以后”。 以后,真是一個美好的詞匯啊。 就好像他們一定會共度余生一樣。 沈錄邁著長腿走過來了。 卻放著正中間的寬敞地方不坐,非要緊挨著她,擠一張單人沙發。 姜靈推他,他不肯動,反而將她抱住,賴得更緊了。 “你松開。”被他這樣箍著,她連書都翻不了了! 他當然不會松手,又道:“對了,那個紙箱里是什么?看著挺大一個。” 姜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昨晚她抱回家的快遞。 “我也不知道。” 沈錄站起來:“我去拆開看看。” 紙箱被打開后,他將里面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 是小可樂父母寄過來的特產,有臘rou、香椿、山筍,還有小可樂最愛的手工芝麻糖。 除此之外,還有兩樣東西。 沈錄拿起那個信封,打開。 下一秒,他有點驚訝地道:“姜姜,是你的存折哎。” 姜靈也驚了一下。 接過來一看,果然是她當初偷偷放在孟家的存折。 將近兩百萬,夫婦倆分文未動。 與此同時,沈錄拿起最后一樣,是個黃楊木的竹節形老畫筒。 他將里面的東西抽出來,然而只看了一眼,就不動聲色地塞回去了,又假裝極其不經意地放下。 姜靈將存折合上,裝回信封里。 看見他的動作,問道:“里邊兒是什么?” “啊?”他先是一僵,而后擺手道,“沒什么沒什么。” 姜靈覺得他有點奇怪,忍不住看向那個畫筒。 黃楊木的材質,表面已經在歲月里被包漿,散發的光澤溫潤細膩,一看就是收藏多年的珍品。 “孟家特意用了這樣的畫筒,里面的東西,一定極其珍貴吧?” 沈錄卻道:“里面真沒什么。” 他蹲在地上,低著頭將東西一樣一樣地擺整齊:“你看看哪些可以冷藏,哪些是要冰凍的?” 姜靈挑眉。 她原本只是問問,現在見沈錄顧左右而言他,反而真正好奇起來了。 “給我看看嘛。”她彎下腰,想去撿起那個畫筒。 沈錄卻似有點著慌,將東西搶先拿走:“你繼續看書吧,這些東西我來整理就好了。” 說完便將地上的東西一股腦兒抱起來,抬腳要往廚房里面送。 “沈錄,別動。” 姜靈只是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 沈錄卻身形一頓,真的不敢動了。 姜靈好笑:“你動啊,怎么不動了。” “不敢動不敢動。”只要姜靈較真起來,他沈小少爺可乖了。 又笑著道:“姜靈至上主義者,唯命是從。” “就會說好聽的話。”姜靈有點不屑地“嘁”了一聲,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 她放下書,走到他面前,從他懷里拿起那個畫筒。 扯下筒蓋,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 銅版紙的材質,被卷成了筒狀。 姜靈將其展開一看,霎時如被雷擊,渾身都僵住。 “這幅畫——” 這幅畫,郝然是由她所作的。 去年參展,被人用兩百萬高調拍下的。 只是并非原版,而是經過掃描,再由銅版紙彩印而成。 當時易夢丹的一通電話,讓她以為這幅畫是被賀西京拍下。 而那份受寵若驚的感動,也是除了老譚的一番話之外,促成她向賀西京表白的重要砝碼。 可是,現在這幅畫驟然出現了。 不是在賀家,而是在吳鳴的家——寄件人是孟家。 她抬起頭,問面前的男人:“這幅畫,孟家怎么會有?” 沈錄沉吟片刻,極其不自在地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之前買下這幅畫的人,覺得你畫得實在太好,于是把畫拿出來炫耀,正巧被孟大哥他們看見了?” 這話顯然太假,哄孩子都不夠。 姜靈看著他的神色,忽然生出一個很離譜的猜測。 “難道……” 她的聲音有點發顫:“沈錄,別跟我說當初拍賣的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