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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因為沒有住的地方,就趁你不在,撬鎖[なつめ獨]住進去了?!?/br> “鳩占鵲巢這件事,我向你道歉。” 姜靈邊說著,邊打開塑料袋,拿了一罐啤酒,往他所在的方向拋過來。 沈錄抬手一把接住。 扯開拉環,喝了半瓶。 目光卻始終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似是要將這幾個月沒能見面的遺憾,都一次性補回來。 姜靈任他打量,也打開一罐,輕輕抿了幾口。 柔軟的唇被酒液沾濕,色澤更加誘人。 “姜姜……”沈錄叫出她的名字,卻又忽然語塞,不知道接下去的話要怎么說了。 因過分在意,便小心翼翼,生怕再一次弄砸。 竟生了類似“近鄉情更怯”這樣的感受。 他揚起脖子,將剩下的半罐啤酒大口喝完。 可還是覺得不夠,于是走了幾步,坐在她旁邊的長椅上,溫聲問道:“能再給我一罐嗎?啤酒。” 姜靈一聲不吭,沉默著遞給他一罐。 沈錄咕咚咕咚喝完,才似有了啟齒的勇氣,重新開口道:“姜姜,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 “對不起,我跟你在蘇連瑾的事情上,產生了分歧?!?/br> “對不起,在產生分歧的時候,我太沖動了,沒有好好說?!?/br> “對不起,這幾個月,我忙著那件事,一直沒來找你,也一直抻著沒有道歉?!?/br>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沒有地方住,居然在這套老房子里生活?!?/br> “對不起,我是全世界最差勁的男朋友了——” 她一直靜默聽著,聽到這句,忽然開口將他打斷:“不對?!?/br> “嗯?什么?” “你不是全世界最差勁的男朋友?!彼哪抗獠恢湓诤翁帲Z氣卻認真,“是前男友。” “所以,你不用說對不起?!?/br> “沒有分手以后還要前男友來負責吃住的道理?!?/br> 沈錄聽見她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捏著啤酒罐的手指,驀地收緊。 一顆心臟,也似被攥緊了,生生地疼。 因她說的是事實,所以他這個前男友,連否認的權利都沒有。 從他說她冷酷無情,松開她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成了過去式。 當日他自己選擇的,如今就得乖乖受著。 姜靈將剩下的半瓶喝完,而后打開新的一罐。 拉環被扯開的那一瞬間,瓶口有一點裊裊的水汽升上來。 她低頭去嗅。 啤酒的水汽落在鼻尖,有一點濕潤,連帶著眼眶似乎也有些濕了。 這座城市仿佛永遠沒有天黑的時候,各種建筑從早到晚亮著燈,又被玻璃幕墻折射到更多的地方。 姜靈側過頭,借著那些耀眼的燈火,去看旁邊的男人。 仍是俊朗的眉眼,仍是勾人的輪廓,仍是白皙的膚色。 雖然瘦了一些,卻依舊好看得驚人,像少女不愿醒的一場夢。 她掐自己的手心,告誡自己:不能看了,不能再看了。 再看下去,怕又要入迷。 三月已經開始回暖,但到了晚上,夜風仍帶一絲涼意。 可姜靈絲毫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心間盈滿了躁意,火熱的,磨人的。 她一口氣將啤酒喝完,好容易才用冰涼的液體,將那些焦灼的幾欲出口的話壓了下去。 沈錄看出她的不對勁,可又無能為力。 白天滿城尋覓時,他不止一次地設想過姜靈的反應。 他覺得,依照她坦蕩利落的性子,或許會接受他的道歉,也或許會干干脆脆地拒絕他,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滾蛋吧你這個狗男人?!?/br> 甚至,她還可能說,“對不起,我已經有另外喜歡的人了?!?/br> 這些結果,他都有預料到,也想好了對策去逐一化解。 他單純,但也沒有那么笨。 該是他的,他就會為之努力。 但是,他唯獨沒有猜到姜靈會是眼下這樣的反應。 空洞,頹唐,無助,還有一種令人心慌的惘然。 他弄不清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沈錄嘴唇微張,但還沒來得及說點什么,就見姜靈將空瓶隨手一擲,又拿了一罐。 她不是個酒量多好的人,此時三罐喝完,已經有些薄醉了。 臉上浮起一抹紅暈,不知是酒精催成,還是夜風太冷。 亦或只是因為他在身邊,便忍不住要臉紅。 沈錄見她的動作已有幾分遲緩,顯然是酒意上來了的樣子,輕聲勸:“別喝了吧?喝多了會難受?!?/br> 她只不理,不依不撓地對付手里的啤酒罐。 沈錄又勸了兩句,見她已經不是能聽進去的清醒狀態了,索性起身走過去,坐在她身旁。 ——這樣的話,萬一她累了、醉了,想閉一下眼睛,至少還有前男友的肩膀給她靠。 姜靈似乎毫不在意他坐在哪里,仍跟易拉罐的拉環較勁。 沈錄擔心她傷到手,溫柔地道:“給我,我幫你弄——” 話音未落,她的手指就被拉環的邊緣劃了一道。 很快地,有細細的一線血絲滲出來。 姜靈愣愣地看著那條血跡。 紅色的血液不斷地涌出,又不斷地往裂口周圍擴張,像植物的生長一樣,越來越囂張,而后順著指肚蜿蜒而下。 其實不疼。 就是先涼絲絲的,而后火辣辣的,僅此而已了。 可下一秒,她忽然哭了,不打招呼,沒有預兆。 像突如其來的春雨一樣,驟然而洶涌。 沈錄慌了神,搶過啤酒罐,抓著她的那根手指,往嘴里送。 他舔舐著那道傷口,極盡溫柔,舌尖能感受到裂開處微微卷起的皮膚。 沒有任何情.欲的意味,就只是單純地包裹著,安慰著,心疼著。 姜靈哭得更兇了。 無數刻意封印的片段,走馬觀花地從腦海中閃過,令人難過,又抓不住。 已經想不起樣子的父母,對她說“你像小精靈一樣可愛呢”。 然后在欠了十萬元的債務后,當著她的面服毒自盡——如果不是六歲的她哭得太兇的話,其實也是打算給她灌一碗的,草甘膦,散發著濃烈的透著死亡的氣味。 慈眉善目的外婆,在將姜家的祖屋賣掉之后,哭著對她說“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我一定會養你到成年”。 然后在兒子下聘湊不齊彩禮時,將她賣了。 將她從人販手里救下來的養父,給了她一段錦衣玉食的生活,溫柔地對她說“我會對你視如己出”。 然后在賀西京找了其他女孩作女友之后,想要娶她。 會帶她去看海、會形影不離守著她戒煙的賀西京,用溫柔到曖昧的言行,許了她一場虛幻的青春,對她說“你有我”。 然后拒絕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