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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的膝蓋就要觸地,姜靈忙將她扶住,沈錄也站起來幫忙。 “您別這樣,我們會折壽。” “小可樂雖然去了,但你們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啊,要長命百歲,連帶著她的那幾十年一起活。” “你們是她的父母,永遠都是。” 勸解許久,孟母才重新被攙著坐回椅子上,流著淚道:“我會感念你們一生,你們是大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沈錄雙手端起酒杯:“咱們什么也不說了,喝酒。” 孟父與他碰杯:“喝酒。” 一醉解千愁。 姜靈見他一杯接一杯地當水喝,眼也紅了,臉也紅了,想勸他停杯,又覺得不好勸。 想了想,拿過孟父面前的碗,起身盛了一碗熱米飯,放回去。 轉而又去拿沈錄的,盛飯之后,又夾了幾箸菜。 “沈錄,你吃點菜。” 沈錄愣愣地盯著她,眼里濕漉漉的,幽深得令人看不出里面到底醞釀著什么。 幾秒后,他放下酒杯,埋頭吃菜。 乖得像一只大型犬。 姜靈望著他的頭頂。 短短的寸頭,中間有一個旋。 她能領會到他的悲傷。 他是真正有情有義的人,會為了大學室友的案子,奔忙整整三年。而這樣純善之至的人,親眼目睹一個小女孩兒的悲劇,會有多難受? 是一點兒也不比她少的吧? 甚至可能更多。 他只是藏著,不肯說。 - 沈錄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 他反手撐著坐起來,腦袋傳來一陣沉重的鈍痛,頓時忍不住“哎喲、哎喲”地哼了兩聲。 誰知下一刻窗戶就被敲響,傳來一道女聲:“醒了?” 他嚇了一跳,跳下床,打著赤腳走到窗戶邊上。 推開窗,日思夜想的姑娘頓時映入他的眼簾,攜著一縷柔和的晨光。 姜靈提著水壺,正彎著腰澆花。 見他傻乎乎站在窗邊,問道:“打的赤腳?” 沈錄低頭看看腳下,驚到了:“你怎么知道?” “你鞋被狗叼走了。” 沈錄:“……”??? 作者有話要說: 奶錄:雖然我很開心大舅哥終于退場了,但……我的開場打開方式,是不是不太對啊???狗叼我鞋子干什么!!! 冊哥:你們猜,今天的更新時間設置成22:22:22,是在說“錄哥可愛”,還是在說“錄哥很二”~ . ☆、滄海一粟01 前一晚, 兩個男人喝得酩酊大醉, 抵著頭嗷嗷地哭, 哭夠了倒頭就睡。 小鎮夜間天冷, 孟家又無暖氣。 孟母道:“這樣趴在桌上睡一晚肯定不行。” 于是招呼姜靈, 先將孟父扶回房間,又去扶另一個。 她是當過母親的人, 心細,幫沈錄脫了外套和鞋, 又送了暖水壺、盆、新毛巾等許多東西進來。 門被輕輕闔上,房間里只剩姜靈和沈錄兩個了。 興許是喝高了、哭累了,沈錄這會兒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睡得很沉的樣子, 不吵鬧,也不打呼, 除了平緩的呼吸聲, 再無其他雜音。 姜靈蹲在床邊看著他,覺得不打呼這一點, 是個優點。 末了又覺好笑, 他打不打呼,與她有什么相干。 忙了一上午,又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 沈錄的臉上可見疲累之色,顯得有些風塵仆仆的。 姜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站起身了。 她倒了一盆熱水, 摸著有點燙,就用毛巾去攪。 攪著攪著,毛巾成了麻花狀,盆里的水也在中間形成一個漩渦。 伸手一摸,水又被她攪得有些涼了。 于是提起暖水壺又往里添熱水。 這下,滿滿的一盆了。 搬了把凳子到床邊,又將水盆擱在凳子上。 她將毛巾展開鋪在水面,纖潤的手指覆上去,待毛巾完全浸濕了,撈起來擰干,在他的臉上擦拭著。 他似是被她弄得有些癢,迷迷糊糊中小聲嘟囔:“三歡,別鬧。” 三歡……聽起來是個女孩兒的名字。 她手上動作重了一點,他臉上真挺臟的,得用點力才能擦掉。 “你再鬧,我就不給你小魚吃了!”沈錄的聲音逐漸暴躁。 還是個愛吃魚的女孩兒,細細挑著刺兒,小口地吃著魚rou……想想就覺得挺可愛的。 他眼角有個黑點,也不知是黏的什么,她手上繼續用力,用毛巾在那一處來回搓著。 “還鬧?我把貓糧送給隔壁大黃了啊!”沈小少爺在夢里炸毛了。 姜靈頓了一下,哦,原來是只貓啊。 看清眼角的那個黑點是顆小淚痣后,她手上的動作輕柔下來了。 以前怎么沒發現他居然也有顆淚痣呢?小小的一顆。 難道是他今晚哭多了,新長的? 她想。 擦完臉,姜靈又將被子揭開一個角,去抓他的手。 抓到之后,專心地擦著,沒發現他的眼睫毛眨了幾眨,睜開了。 她又去看他的腳。 想了想,覺得還是太過了,擦腳是不可能擦腳的,這輩子不可能給誰擦腳的。 于是起身端上水盆,打算去門外倒掉。 沈錄如墜夢里,見她要走,忙抬手一把抓住。 用了力道,扯得她手上一松。 一盆水傾瀉下來,將床邊的鞋交了個透濕,被子也潮了一塊。 沈錄做了壞事而不自知,抓著她的手十分滿足,徑自睡著了。 姜靈見他酣然入夢的樣子,來氣,將自己的手扯出來,又將他的手擱在被子弄濕的地方。 去洗了澡回來,見沈錄睡得格外香,長長的睫毛很翹,被臺燈照著,睫梢如同掛著星光。 他睡覺時特別乖,幾乎不翻身,手也還搭在潮濕的被子上。 她走近,提著他的一根手指,將他的手塞進被窩。 心軟了。 - 但這些細節,她是絕不可能告訴沈錄的,顯得自己像個照顧醉鬼丈夫的賢妻良母一樣。 他若知道了,尾巴怕是要翹上天,不定怎么笑她。 她才不要! 見沈錄一副愣住的樣子,她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昨晚你耍酒瘋,在房間里上躥下跳,把一盆水弄灑,打濕鞋了,我就幫你放在外面風干,結果……” 結果一大早起來,發現鞋不見了,只看見一根啃得干干凈凈的骨頭。 也不知是被誰家的狗叼走了。 “哦,這樣啊……沒事沒事……鞋子嘛,再買一雙就行了!”他怕她自責,忙安慰幾句,又轉移話題,“這狗子干嘛叼我的鞋?難道它也喜歡匡威?好有品味哦。” “……”姜靈卻不領情,覺得這人真二了吧唧的。 又見他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