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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不算得到,自己還能見幾天的太陽?” 老頭愣住一下,居然還真的掐著手指算起來。 老粗氣不打一處來,終于忍不住開罵了:“你算你馬匹!” “天天不干正事,就給人家算孩子是男是女,調唆別人打胎,還配冥婚,你以為你是月老啊?你他媽的就是個鬼!” “你再掐?你再掐一個試試,老子手指頭給你掰斷! “搞你媽的封建迷信!” “我跟你講,你觸犯法律,你頂多活到開庭判刑那天你!要不是法律攔著,我現在就搞死你!” 無心再話,老粗將老頭捆起來,提了出去。 范韶光跟在后面,回頭往屋子里看了一眼。 房間里一地凌亂,那些扎著銀針的恐怖玩偶不知被用去害多少人,詭異的器具不知被用去驅多少無辜喪命的魂。 而那些畫滿瘆人圖紋的符,也曾被明碼標價地售賣。 只有做了虧心事,才會需要這些東西吧? 可這東西又有什么用? 鎮得住鬼邪,鎮不住人惡。 他帶上門,走出兩步,忽然頓住。 那孩子的樣子,無比突兀又無比清晰地浮現在他眼前。 下一秒,他重新折返,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將火把擲了進去。 屋內多是易燃品,火苗瞬間竄起來。 風從門縫里擠進去,烈火呈燎原之勢蔓延。 老粗聽見動靜,回過頭看。 范韶光梗著脖子道:“你想罵就罵吧,明天警察來了,我主動承認放火的事。” 老粗狠瞪他一眼,但出奇的,沒有責罵他的胡鬧。 他找不到責罵的理由。 人死如燈滅。 他知道范韶光是想燒盡那些邪惡的東西,用熊熊的火光—— 照亮那孩子回家的路。 - 洗完澡,大家四仰八叉地擠在大通鋪上,只蓋了薄薄一層棉被。 都是二十四五歲的小伙子,血氣方剛,不怕冷,只怕熱。 這一夜忙活,都已經過了犯困的那個點,反而睡不著了。 沉默的空氣里,透著一股壓抑。 范韶光像只不安分的蚯蚓一樣,在被窩里拱來拱去。 一會兒爬到這頭,一會兒鉆去那頭。 拱了一會兒,見沒人理自己,但大家又分明都醒著,到底按捺不住,決定打破這令人難受的氣氛。 他悶在枕頭里問:“哎你們說,錄哥到底是怎么懷疑上吳木匠的啊?總不至于是他也聽說了呂婷娘家沒來人吧?” 沒人作聲。 他用腿去踢離自己最近的人。 換來一句“踢你令堂呢?再踢我蹶子給你打斷。” 范韶光:“……老粗?臥槽,怎么我旁邊是你!” 老粗:“不是我,你還希望是誰?”明明是你自己拱過來的好嗎! 范韶光:“……” 這莫名的霸道總裁語氣又是怎么回事?!老粗別是真的想渾水摸魚,趁今晚他筋疲力盡、無力反抗之際,就辦了他吧?! 老粗不知道他心里烏七八糟的想法,特別耿直:“你今晚又沒洗頭是吧?離老子遠點,小王八犢子。” 范韶光:“……”幸好,沒洗頭救了自己。 鮮少說話的劉隱忽然也開口了:“也。” 范韶光一個王八翻身,昂起頭:“‘也’?小隱你跟也哥的關系已經親密成這樣了?牛批牛批!宴席在哪兒辦吶?喜糖用費列羅還是徐福記?” 李達也:“……老粗,麻煩幫我撕爛他的嘴,謝謝。” 老粗:“明天吧。我不想為了洗手再下去一次,太冷了。” 范韶光:“……” 他雖然沒洗頭,但臉還是擦了的好吧!牙也刷了的! 納愛斯伢牙樂牙膏,橙子味兒的,特甜,他還吃了一坨! 為了證明自己與劉隱之間的清白,李達也決定問清真相:“劉隱,你那聲‘也’,應該不是叫我吧?” 劉隱鼻子里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李達也又試探問道:“你意思是不是說,你也想知道沈錄怎么懷疑上呂婷是被拐賣來的?” 劉隱依舊安安靜靜躺著:“嗯。” 李達也:“那我幫你打電話問問?” “嗯。” 李達也便從旁邊桌上拿起手機,撥通了沈錄的號碼。 范韶光:“啊啊啊,這也太甜了吧!全世界只有也哥能懂小隱,這是什么神仙CP啊!也哥真的好寵,嗚嗚嗚!” 李達也:“……” 完全只是因為劉隱的手機放在桌上,而他睡在外沿,離桌子最近而已啊! 幾秒后,電話通了。 幾十秒后,電話掛了。 范韶光:“錄哥怎么說?” 李達也:“他說,他在昨天下午搜查寨子時,發現吳木匠和呂婷都在家。” 范韶光:“就這樣?這能說明什么啊,人家小兩口都在家怎么了?非得為了去領咱們那幾袋兒肥皂洗衣服就出趟門啊?” 李達也:“然后他覺得……倆人的顏值實在太不配……是真愛也沒有辦法克服的地步……所以懷疑呂婷要么是被威脅的,要么是被拐賣的……” 范韶光:“……” 劉隱:“……” 老粗:“……” “我覺得,以貌取人還是不太好。”半晌后,李達也道。 范韶光:“沒事,也哥你別多想,錄哥不是針對你。況且,雖然你和小隱的顏值差異也挺大,但也沒到連真愛都克服不了的地步。” 李達也:“……!!!” 劉隱:“嗯。” 李達也:“……???” 鬧了一會兒,不知誰先提了一嘴什么,忽然各自都偏過頭睡覺。 其實都沒睡著,只是覺得該閉一閉眼。 不然就要紅了。 哦,是范韶光無意說了句—— “可惜人不齊,要是鳴哥今晚也在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每回提到吳鳴,心里都要難過。 吳鳴的故事,下本開。 前50兩分留言奉上小小紅包。 今天也謝謝大家的陪伴,晚安。 ☆、云煙成雨01 劉隱覺少,早早醒了。 推開窗,看見停了的雪又落起來了,村口開過來兩輛警車。 天空昏沉沉的,細碎的雨夾雪紛紛揚揚,覆上蒼翠的松,漆黑的屋檐,枯黃的野草,和泥路兩旁的青苔。 將那群不配為人的畜生交給警察后,一行人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寨子里做了個宣講,苦口婆心地講了道理,也喊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響亮口號。 又待了一天之后,才草草吃了頓早飯,開車上路,離開了這個充滿濃重的悲哀的地方。 - 與此同時,西華陵園。 一男一女站在墓前,沒人說話。 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