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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不然白瞎其他十幾個推著摩托車躍躍欲試的青年了。 冒險一場,也不容易,對吧。 別錢也花了,命也搏了,最后連個像樣的抖音視頻都拍不出來。 丟不丟人啊! 沈錄也看見她了。 他的眼中閃過欣喜,笑著將鏡頭拉近,對著她一陣猛拍。 開心得像拿到糖果的小孩。 姜靈將圍巾扯高,擋住了半張臉,恨不得把眼睛也擋起來才好。 才不想入他的鏡頭呢。 那么爛的攝影技術! 李達也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還像模像樣地搭了個臺子,又叫人扯了張橫幅,上面寫了“第一屆山地越野比賽”幾個字。 范韶光從摩托車上跳下來,站在橫幅前擺了幾個挺爺們兒的姿勢,還沒開口叫沈錄幫自己拍幾張,就被老粗拎小雞仔一樣提走了。 李達也不愛拋頭露面,普通話也不標準,但又不肯省略賽前講話,就非要選一個人上臺代替他喊口號。 本來這事兒非范韶光莫屬的,演技好、形象佳,戲精·欠奧斯卡。但他剛才被老粗那么一拎,覺得丟人,就不肯上臺——眾目睽睽之下腳離地啊,真的很沒面子啊,他是個男人啊,擱誰誰不得發發小女生脾氣??! 李達也又看向老粗—— 算了。 老粗:算了?憑什么到我就直接算了?怎么我就算了! 再看劉隱—— 二十冒尖兒的小青年,如老僧入定,目空一切地望著遠處,明明眼前是山,卻看山不是山。 惹不起惹不起。 最后,他萬般不愿意地將視線落在沈錄身上。 其實沈錄他也不滿意,覺得吊兒郎當的德行,不端莊。 但又實在沒有其他的人選了。 李達也連連搖頭,覺得自己交友不慎,這都一群什么垃圾??! 沈錄被他推上臺,看著圍觀的一兩百人,尷尬地笑笑,薅了一爪子劉海。 姜靈抱臂冷笑,這誰家二傻子。 拿著李達也強塞的稿子,沈錄開始干巴巴地念臺詞,中途又走了兩次拋灑小禮品的流程。 第一次灑的是小零食,大家歡呼著哄搶,姜靈站著沒動,結果羽絨服的帽子里落進來兩包。 她將巧克力遞給旁邊沒搶到的小孩兒,剩下一包是妙脆角,拆開嘗了嘗,香香脆脆的,還不錯。 第二次灑的是小紅包,大部分是一元紙鈔,姜靈被僅有的一個硬幣砸中了。 她懷疑沈錄是故意的,但沒證據。 大篇幅的講話終于結束了,只剩下最后的喊口號。 沈錄慷慨激昂:“青春張揚,追求夢想!” 姜靈:還青春張揚,張揚啥啊,二十好幾的人了,眼睛一眨就快更年期了。 沈錄:“揮灑熱汗,不留遺憾!” 姜靈:這冰雪融化的大冷天,要真揮灑熱汗了,你不感冒算你運氣好。 沈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姜靈:有癮是怎么著?車轱轆話來回說,從小聽到大,不膩?。?/br> 站了十多分鐘還沒開始比,姜靈有些不耐煩了。 要不是拋灑的小零食還挺好吃,老子早走了! 她一邊吐槽,一邊嚼著接到的妙脆角。 沈錄偶爾朝她的方向看一眼,假裝很不經意的那種。 見她咔吱咔吱吃著零食,就忍不住要笑,覺得這樣的她有點可愛,像只抱著栗子啃的小松鼠。 作者有話要說: 在第七章被姜姜瘋狂暗懟的錄哥:我準女友真可愛啊,吃零食的樣子可愛,覺得我帥的樣子可愛,默默杠我的樣子可愛,偷笑我出洋相的樣子也可愛。 冊哥:她沒有覺得你帥。 錄哥:你杠我的樣子,真是不可愛! 冊哥(她杠你就是可愛,我杠你就是杠精?):雙標是吧? 錄哥(得意地):什么雙標,她就是我唯一的標準呀。 冊哥:我是你爸。 ☆、冰消雪融07 比賽終于開始了。 首位舉手挑戰的是老粗,面色嚴肅得像教導處主任,運動服卻是粉紅色,略違和。 他推著車子出來,跨上去,二話不說就往坡上沖。 李達也叫住他:“粗選手!” 老粗回頭。 李達也拿著口哨吹了一聲,道:“你倒是聽聽哨??!要遵守規則,這次賽事很嚴肅的!” 老粗哦了一聲,老老實實騎回來。 李達也安慰他:“來,沒事,別影響比賽心情。你重新跑哈,我吹哨了你就跑,聽清了嗎?” 說完也不等人家回答,拿起口哨就吹。 老粗呆了三秒,反應過來后往李達也腿上踢了一腳,這才掉轉車頭往坡上騎。 李達也在后面大聲喊:“敢毆打裁判?挑戰失敗,排隊等下一局吧你!” 姜靈:“……”嗯,這場賽事真嚴肅。 老粗沒登上去,騎到八十多米的高度時就沖不動了,車子倒退了一兩米,沒穩住,往旁邊翻了。 他倒是眼疾手快,棄了車子不要,率先跳下來了。 接著挑戰的是劉隱,高高瘦瘦,看著像個高中生。 生了一張精致的校草臉,卻剃著寸頭,眼神里透著冷傲的不馴,仿佛目空一切。 姜靈目光從劉隱身上掠過,有一瞬的失神。 第一次被賀遠培帶回賀家的那天,景城下著大雨,水霧彌天漫地。 她坐在車里,望著富麗堂皇的別墅,因為太過陌生而感到一種無形的恐懼。 那不是她的家,卻要被拉著住進去。 她發出尖利的哭聲,死活不肯下車,仿佛一旦下車,就是與自己的家真正告別了。 賀遠培拿她沒辦法,又不能硬抱,只好陪她坐在車里。他講著自己僅知的幾個童話故事,并在講完每一個童話故事的結尾之后,補上一句:“靈靈,我們面前的房子就是城堡哦,只要你住進去,以后你也會像美麗的公主一樣,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br> 姜靈沒怎么聽進去,她在發呆,看烏云,看雨。 她覺得自己的心里也在下雨,濕漉漉的。 只是才九歲,不知道那就是愁的滋味。 到了黃昏,雨仍然沒停。 在密密匝匝的雨簾里,她看見一輛純黑色的車停在五米外的地方,而后副駕駛座的門被推開,一只修長的手伸出來,撐開一把純黑的傘。 在她的記憶里,那個人的每一個動作都被放慢,一幀一幀,皆如文藝的老電影般。 那便是她與賀西京的初次見面。 她坐在賀家的豪車里,頭發凌亂,眼睛哭腫了,臉上還掛著將干未干的淚痕,無助得像一只流浪貓,狼狽不堪。 賀西京舉著長柄黑傘,閑適地走在雨中,個子高高的,神色淡淡的,是漫畫里會博得很多女孩青睞的那種少年。 他越走越近,然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