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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宇看著納悶,問徐屹然說:“你這一腦門的汗,穿那么厚實干嘛?”徐屹然壓著嗓子說:“感冒。”彭卓宇:“哦,捂汗是吧?”他給徐屹然一個眼神,示意后者靠近點兒,然后用手擋著嘴,鬼鬼祟祟地說,“我跟你說件事兒,你可別跟袁野說啊。”徐屹然立刻點了點頭,看到彭卓宇不放心地觀察周圍,還幫他一起偵查了一下。“他,出去,了。”徐屹然說。彭卓宇:“你知道嗎,袁野他談戀愛了!”徐屹然:“!”彭卓宇得意了:“嚇到了吧?他沒跟你說?不行啊小烏龜,你們不是關系很鐵嗎?劉慧說你倆現在都‘同居’了,你連他交女朋友了都不知道?”徐屹然遲疑:“女,朋友?”彭卓宇:“你也別放心上,袁野喜新厭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看之前他為了你揍我一頓,現在呢,還不是有了個小女朋友就把你丟一邊兒去了?咱們倆,就叫那什么……同是天涯淪落人。如今是,只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啊。”彭卓宇長吁短嘆,很是感慨,分分鐘寫出一篇長門賦來。徐屹然不是很想承認自己是舊人,所以沒吭聲。這時,袁野回來了。徐屹然趕緊坐直了,和彭卓宇保持距離。但彭卓宇是背對著門口的,腦子又缺根筋,壓根沒發現徐屹然臉上的異色,還在那八卦袁野的“小女朋友”。“你說袁野這種自戀狂,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彭卓宇掰著手指數落袁野,“你看這人啊,自大,邋遢,嘴賤,暴力狂,除了那張臉,還有哪一點值得……”“值得什么?”袁野把物理競賽書丟桌上,一腳蹬在彭卓宇椅子上,擰著手上的關節,皮笑rou不笑地說:“接著說啊。”彭卓宇干笑:“哥,咱這純屬矮窮矬的羨慕嫉妒恨,您這高富帥千萬別往心里去。”袁野:“叫爺爺也沒用。繼續,剛才你們在聊什么?”彭卓宇目光往徐屹然身上飄:“我我我我們……”徐屹然正襟危坐,冷靜看書。彭卓宇:“……”袁野一把拖起彭卓宇就往外走,彭卓宇悲痛大喊:“徐屹然!你不要背叛我們的革命友誼啊!”徐屹然戴上耳機,裝作沒聽見。果然,“新人”和“舊人”,還是劃清界限的好~晚上,回宿舍的時候,袁野和徐屹然一起去湖邊,把小烏龜帶回宿舍了。養在室內,就不用擔心它會凍死了。考慮到宿舍不能養寵物的規定,袁野讓徐屹然去問一下舍管阿姨。徐屹然以為是倆人一塊兒去,結果袁野說,他要先上樓洗澡,徐屹然只能一個人去。徐屹然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往舍管阿姨的房間去了。袁野轉身上樓,到了樓梯拐角后,悄悄停下,回頭,矮身躲在樓梯后面,看著徐屹然走到舍管阿姨的房間門口,踟躕片刻,抬手敲響了門。他松了口氣,但一看到門打開,舍管阿姨走了出來,又緊張起來,準備一有情況就出場“救援”了。但徐屹然磕磕絆絆和舍管阿姨講完養烏龜的事后,舍管阿姨只猶豫了一小會兒就同意了,他這個“救援”沒有登場的機會了。袁野微微一笑,飛快上樓了。雖然在熟人面前,徐屹然已經不太害怕說話了,但遇到陌生人,他還是會緊緊閉上嘴巴,除非必要,一句話不說。比如之前在雜志社,他差點被打了,都沒有開口。袁野甩著浴巾走進了浴室,心想,小烏龜已經成長了很多了,他也要更強大才行啊。之后一段時間,徐屹然就發現袁野變得非常忙,在學校的時候同時要上課和參加競賽班就不說了,回到家,往往才扒了一口飯,手機就響了,只顧得上匆匆說一句“有事出門一會兒”,人就不見了。有幾次徐屹然想問問袁野,是不是在做兼職才這么忙,但是袁野一回來,就很疲倦地趴床上睡著了,常常連衣服都沒精力脫。徐屹然一看他這么辛苦,就只記得給他刷牙擦臉換衣服了。等到十二月中旬的時候,有一天,袁野突然把自己打理得很精神了。徐屹然有點不解,猜袁野是兼職結束了。但同時在家的徐攸,好像懂了什么,笑瞇瞇走出房間,把拿回家做的工作暫時放下了。徐屹然愣愣地看著袁野走到徐攸面前,拿出一張銀行卡,交到后者手上了。“我上個月工資一千五,已經在里面了。”袁野說,“以后每個月,我都會按時打進卡里的,謝謝叔叔阿姨這么多天的照顧,以后也麻煩你們了。”就如曾經說過的那樣,徐攸一本正經地接過了這張卡,說:“不客氣。以后也加油吧。”袁野點點頭,朝徐屹然比了個進房間的手勢,等徐攸繼續看文件了,他們就偷偷回房間,還把門關上了。幾個月下來,徐屹然的結巴也好了一些。雖然只是相對的,但進步了,就是好事。“你之前,都在兼職?”袁野:“嗯。”他從衣服的內袋里取出整整齊齊的五百塊,放在徐屹然手上,“收好。我還留了五百。”徐屹然:“哦。”袁野:“為什么不高興?”徐屹然悶悶不樂地說:“沒。”然后敷衍地夸了句,“你好厲害。”袁野撞了他一下:“心里有事。”徐屹然搖頭,只是默默把錢收好了。袁野把他撲倒在床上:“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說?”徐屹然猝不及防,往后仰倒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但是一抓住袁野的手,他就不害怕了。感受著這份安心,他誠實地交代了自己內心的糾結。真說出來,可能會顯得太微不足道吧。但是,就算被嘲笑,也沒有關系了。“你之前,都沒有,跟我說。”徐屹然摳著袁野的手心,說,“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他本來只是想把自己的小心思告訴袁野而已。可說的時候,看著袁野認真傾聽的神情,他頓時想起之前那一個半月以來,袁野辛苦得話都沒力氣說的樣子。他為自己的矯情倍感羞恥,終于無法承受袁野的目光了。“對,對不起。”徐屹然用手背擋住眼睛,躲避袁野的注視,難過地說,“是我不好,我不該亂想。”“沒有。”袁野拿開徐屹然的手,撫摸著他潮濕的眼角,小聲道,“是我做錯了,我應該跟你講清楚。”徐屹然對袁野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