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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后,我會來找你的。”蘇予寧也十分心痛,但是人間的事和他個人的事比起來,重要得多。“我不要20年,離開你一秒我就會崩潰。”蹲下來,將少年抱在懷里,“離開你,我也舍不得,但是有的事我不得不去做。”施了法術,讓少年昏睡過去,將少年放在床上,最后一次把他抱在懷里。吻干委屈的淚水,在唇上留下一個個不舍的親吻。“再見了,如果以后你還愿意見我……”蘇予寧關上了房門。蘇予寧按照山民計劃的那樣,突然出現在蘇祁的尸骨面前,陣法被催動,整個山溝卷起了狂風,金色的光在崖壁上閃現。李儀明手持佛塵,腳踏禹步將地面當做符紙,勾畫出一道道符箓,完成這最后一步,邪神將會被鎮壓在學校的后山里。蘇予寧全身被金光包圍,這個山溝里世世代代累積的怨氣皆因他而起,蘇祁求他用20年時間來化解怨氣他本無話可說。但是他看到那個遠遠向他奔過來的身影時,他后悔了。眼淚一滴滴滑落,他不想離開他,想和他在一起更久一些,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去做。洛揚突然驚醒,跳起來沖到門外,看到山溝里泛起詭異的金光,他有預感蘇予寧就在那里。來不及穿鞋,他赤著腳在山上跑著,哪怕多一秒也好,他還沒來得及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愛他。學校越來越近,模糊中他看到男人的身影,被光束縛住身體站在詭異的陣法里。“不要啊,你不要走蘇予寧。”他撲上前去,被幾個山民攔下來按到在地。他掙扎著往前爬,伸出手想碰觸這個讓他心碎的人。“壓住他。”山民齊聚上前,用繩子將他捆住,他絕望地哭喊著,他的世界正在崩塌。蘇予寧隨著陣法的光芒一起消失了,這個唯一寵著他的男人徹底消失在他的面前。作者有話說:彩蛋也沒rou,是他們回天界的事,對老蘇父母的一些設定補充。☆、十七(有造人蛋)李儀明盤腿而坐,布陣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邪神消失了!”歡呼回響在山谷里。“不能讓他再出來。”“是的,我們要永遠的鎮壓住他。”“不能讓人來破陣!”山民們相互議論著,最后他們拿起了鋤頭和鐮刀。昔日淳樸的面孔,終于露出了兇狠的真容,他們將虛弱的道士圍了起來,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兇器。李儀明知道自己劫數難逃,在鐮刀向他揮下時,天空風云變幻,那一刻他參透了天機。“哈哈哈,好一個保一方平安,原來保的是人間,善哉!善哉!”他大笑著,坦然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人群里此起彼伏地揮動著鐮刀鋤頭,待到人散開時,只留下一地被肢解的軀體。“他怎么辦?”有人指著洛揚問。“殺掉!”山民早已殺紅了眼,殺一個人對他們來說和殺一只雞沒有區別。“不行!”族長搖頭。“還記得那個傳說么?殺掉邪神的愛寵,會引來屠村的悲劇,我們必須小心。”族長給李儀明講述的故事里,被他隱去了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那個叫蘇祁的少年,是死在了同胞手下,他們的祖先殘忍的將少年殺害,然后將尸體拋棄在了后山里。“那怎么辦?”“在封印之地建塔,將他關在塔下。”“也對,這所學校的存在本來就是為邪神準備的。”人性可以丑惡到何種程度?當年屠村的幸存者在山溝里繁衍,他們懼怕著神明,這份恐懼通過血脈一代代流傳。到了近代終于有不甘現狀的人走出了山溝,然而不安依舊纏繞著他們的靈魂,為什么我要成為祭品?他們一次次質問,最后在傳說里找到了方法。學校,整個學校都是祭品,邪神寵愛稚嫩的少年,那么他們就去收集少年,想放棄孩子的父母那么多,他們總能找到代替自己的羔羊。作為不幸犧牲品的后代,居然想通過犧牲別人來拯救自己,多么的諷刺。可是,事情似乎真的有了效果,神從少年中挑選了新的愛寵,隨后又被道士封印,雖然兩者之間看似沒有聯系,但是誰在乎呢?當初提議建學校的人現在無比自豪,是他拯救了整個山溝,他應該被奉為英雄。塔建成之時,洛揚被丟進了塔底,出口被磚塊無情的封死,只留一個小窗每日投喂食物。這里沒有光也沒有聲音,少年像牲畜一般被與世隔絕。蘇予寧此刻猶如被凌遲,他的魂識看到洛揚被殘忍對待,卻束手無策。男孩趴在地上,一邊哭泣著一邊訴說著自己的愛意,已經沒有什么值得害怕了,如果他曾經勇敢一點,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追悔莫及。卑微的感情終于被蘇予寧知曉,心痛間他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錯了,他的自以為是傷害了他心愛的人。他想抱住少年,告訴他自己對他也有愛意,想親吻少年,想替他擦干淚水,想永遠陪在他身邊,讓他不再受到傷害,然而他什么都做不了。一天天的過去,在暗無天日的塔底,洛揚的眼睛漸漸渾濁,他已無法看到東西,山民投喂的食物越來越少,時間間隔也越來越久。少年的身形變得佝僂,骨頭透過皮膚一根根突起。他瘦得猶如一幅活著的骨架,早已沒有力氣起身,只能終日無力的趴伏在地上,毫無意識地絮絮叨叨著關于蘇予寧的一切。就這樣過了一年,這個可憐的孩子終于停止了呼吸,被餓死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牢籠里。鎖鏈聲從遠處漸漸傳來,停在了塔里,黑白兩道身影出現在少年的尸體前。“大人!”黑白鬼差恭敬的朝蘇予寧的魂識一拜。“帶他走吧,跟蘇祁說他欠我兩個人情,現在我要他兌現一個。”蘇予寧看著地上瘦弱的身形,心痛萬分。“我要他投生在一個父母雙全的家庭,從小被家人寵著、愛著,就算被慣得有些驕縱也不要緊,一直孩子氣也無妨,等到20年后,我會去找到他,然后將他捧在手心里。”“屬下知道了。”鬼差又是一拜,用鏈子將少年的魂魄從尸體里勾起。“不,我不想走。”少年的魂魄盤桓在蘇予寧身旁。“乖,等我們再見面,我發誓不會再離開。”“不要,我不要和你分開,不要再離開我……”少年固執地堅持著,這是他第一次明確的拒絕蘇予寧。“求求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走不了,我就在這兒陪著你。好不好?”他哭泣著不愿離去,鬼差為難的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少年每一滴眼淚,都是對蘇予寧的折磨,洛揚的魂魄開始不穩定,恍恍惚惚的脆弱得就像要一拍即散。心臟像被鈍刀子一道道的割下來,“不哭了,我和你一起走。”蘇予寧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