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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嗎?”但緊接著他又說:“不過他們真的破產(chǎn)也挺好,那樣那個鬼契約就不會再有效用了。”拉爾夫放下湯碗看了他一眼,他的嘴角蠕動了幾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如同譏笑。“還能有什么?”他說,口氣聽起來十分輕蔑:“無非就是那些理由:民眾憎恨花錢養(yǎng)我們這些騙子的皇室、他國忌憚賢者之石被煉成、占星臺那些荒謬老乞丐的預言—煉金術(shù)不是什么招人喜歡的學問,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克洛維的臉上滑過一抹笑容。“你說錯了,”他說:“原因是哈布斯堡馬上就要破產(chǎn)了。”“……噢,無聊到根本不值一提。”“你這么說只是因為你沒有猜中而已,梅洛特。”克洛維說,他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其實我有個想法。”拉爾夫皺起眉看他。克洛維假裝自己沒有看到他臉上的不耐煩:“如果我們無法在這里繼續(xù)研究下去了的話—”他戲劇性地在這里拖長了聲音以掩蓋他的窘迫和發(fā)抖的聲線—他此前從來沒有說過接下來的話,一半是因為他不覺得有什么人能真的像他一樣聰明或是有先見之明,另一半則是他的確沒有遇見過多少貨真價實的煉金術(shù)士:“—梅洛特,你愿意跟我一起在盧瓦研究嗎?我覺得我們可以去一趟—”他慢慢停住了。拉爾夫的視線直直地注視著他。他的頭發(fā)從耳后滑下來,簾子一樣垂在臉側(cè),顯得臉色白得像壁畫上的白染料。他睜大眼睛注視著克洛維,深褐色的眼睛如同干涸的血液。那不是克洛維曾經(jīng)設(shè)想過的任何一種表情,而他甚至無法理解那種恐懼、不安與嫌惡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他臉上。這些時間他們經(jīng)常待在一起,而克洛維可以確信拉爾夫·梅洛特絕對不是一個有很多朋友的人,在此之前,克洛維甚至一度認為自己大概是拉爾夫認識的人中唯一可以被稱之為朋友的(所以他完全沒有想過現(xiàn)下的狀況,當然了)。有一段時間拉爾夫甚至表現(xiàn)得殷勤得過分。克洛維無法相信之前的兩個星期都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愿:拉爾夫曾經(jīng)如此熱切地、滿懷著渴慕地注視過他,而他也決不能否認他一直享受于此—但是瞧瞧吧。瞧瞧吧,你這頭蠢驢。這個錯誤太他媽丟人了。氣惱與尷尬在他的大腦里尖叫著,他僅有的理智控制著他沒有把手里的碗摔在地上。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么自作多情過。“……你不愿意?”最后他說:“的確,我問得太唐突了。你有什么其他的計劃嗎?”他期待著一個否認或是一個解釋—至少這不會讓他顯得那么像一個笑話。但是拉爾夫在沉默了一會兒以后只發(fā)出了一聲假笑。“是什么讓你覺得我會愿意跟你在盧瓦一起研究?”他以一種輕柔的語調(diào)說,枯瘦的手指慢慢交叉在一起:“我做了什么給了你這種錯覺,克洛維?我假設(shè)我們的關(guān)系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親密。”這個時候他們相處的時間并不算長,而克洛維還無法從拉爾夫的語氣與表情里看出他真實的想法,因而他現(xiàn)下火冒三丈,羞窘與失望讓他頭疼欲裂。他想現(xiàn)在站起來給拉爾夫那張帶著嘲笑的臉狠狠一拳,但是勉強忍住了。“可不是嘛?”最后他竭力勉強自己也露出一個假笑,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我也從來沒有這么想過,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有沒有什么其他的計劃而已。”“沒有什么其他的計劃。”拉爾夫回答:“就是煉金,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做什么其他的事?”克洛維沒有再說話。當天下午他離開了哈布斯堡。作者有話要說: 差點忘了更新……克洛維其實是一個非常自大/自戀的家伙,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來一點。第一部分結(jié)束了!ヽ(??▽?)ノ(喂只有8章誒!)【第二部分可能會更得慢一點,不過無所謂啦_(:з√∠)_(給我認真點啊喂)】☆、Albedo1拉爾夫沒有想到他這么快就再次遇見了提歐·克洛維。是他在街上先看見對方的。當時他正在擁擠的人群里艱難地移動著,同時試圖護著長袍口袋里的無花果、白鉛以及半張蛇皮。他還需要買堿水、醋、蜂蜜和鎂砂,但是這里人多得讓他實在難以容忍,而且他也受夠了每次買東西時那些外籍商販在他身上長時間停留的目光。(“他肯定是一個煉金術(shù)士,”他們在他轉(zhuǎn)過身后悄聲說—就好像他真的不可能聽見一樣:“我聽說這些騙子總是喜歡穿黑袍子。他還是個瘸子!”而拉爾夫發(fā)出響亮的笑聲。)在他往回走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站在他右前方的香料鋪前。他的側(cè)臉曾經(jīng)在拉爾夫那該死的夢中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那是提歐·克洛維。拉爾夫在這半年間經(jīng)常聽說關(guān)于克洛維的事情:他聲稱自己煉制出了阿佐特--或者帕納西亞,隨便什么垃圾名字—并受到了煉金塔很多煉金術(shù)士的追捧。他們把他稱之為“讓人難以置信的煉金奇才”,他煉制出的某些藥物甚至傳進了拉爾夫所在的街區(qū)—由此可知克洛維在現(xiàn)在的煉金術(shù)士中已經(jīng)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了—不過拉爾夫?qū)λ麩挸闪税⒆籼氐恼f法一直嗤之以鼻。(“他為什么沒有煉出賢者之石?”)他并沒有忘記半年前發(fā)生過什么,而這驅(qū)使他匆忙戴上了兜帽,竭力不引人注意地遠離那個香料鋪以免造成不得不與克洛維對話或是被認出的尷尬。克洛維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在那個當口他想,但那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也最好永遠沒有。就在他一瘸一拐地在集市的人群中擠來擠去時,他感覺到有一個人猛然撞了一下他的后背。“哪個小混蛋--?!”他咆哮道。他身后的人發(fā)出熟悉的笑聲。拉爾夫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那聲音是克洛維的。真該死。“看看我這一趟遇到了誰?我剛才還不確定呢—”克洛維在他身后用讓人厭惡的傲慢語調(diào)拖長了聲音說:“拉爾夫·梅洛特閣下,這可真是一個大驚喜啊。”去他的鬼驚喜。他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擠出一個假笑:“驚喜,”他干巴巴地說,“誰說不是呢,克洛維?”提歐·克洛維同樣回給他一個假笑。那看起來和拉爾夫過去的同僚幾乎一摸一樣。他發(fā)現(xiàn)提歐·克洛維穿著一身讓他深惡痛絕的、帶著煉金塔徽章的長袍,手里拿著本要命的尼克·勒梅。他臉上的神情與將他推下煉金塔的同僚幾乎一模一樣:那是一群傲慢、固執(zhí)己見、自以為是的盲從者,惹人發(fā)笑的蠢驢—雖然拉爾夫本身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