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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們應該有一個心理準備,畢竟我也不是萬能的。”雍城良:“我們都明白,喬醫生,辛苦你了。”他和妻子相攜朝喬淑萍欠欠身。喬淑萍哪里敢受,連忙扶住兩人:“這是我的指責所在,我一定盡力。”雍家按照喬淑萍的意思準備了一間舒適齊全的會客室。喬淑萍讓雍山山每天跟她一起在會客室里看書或者聽音樂。喬淑萍特意打扮得更親切以降低雍山山的防備心。頭兩日,兩人基本沒有什么交互。又過了幾天,喬淑萍能夠和雍山山說上幾句話。她偶爾會輕聲講一些自己早夭的女兒的小故事。雍山山在一旁或者看書或者放空,也不知道究竟聽進去沒有。十多天后,雍山山已經能在喬淑萍講完故事后說一點自己的看法。喬淑萍趁熱打鐵,讓雍山山講一些自己能記起來的,開心的事。就像秘密交換一樣。此時正是傍晚,窗外飄著鵝毛大雪,紛紛綿綿。溫暖的室內流暢悠揚的樂音在耳邊滑出翩躚的弧線,正好是肖邦的。“喝寫什么?牛奶?紅茶?白開水?”“……嗯……牛奶。”青年回答完之后,禮貌地說了聲謝。喬淑萍當然體貼地倒出了一杯早已溫好的熱牛奶拿給他。雍山山起身接過:“謝謝。”為表示禮貌他先輕呷了一口。牛奶沒有太涼也不會太燙,剛剛好可以入口的溫度。好了,那么,切入點是什么呢?她坐在雍山山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拿起一旁放置的,隱約看得出織物形狀的毛線和棒針,也不開口催促,而是慢條斯理地織了起來。打到第七針的時候,一旁的青年終于忍不住出了聲。“那個,您在織什么呢?”青年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明明想要跟他聊天,現在卻反而不搭理他。“織一雙手套。”喬淑萍答完又不說話了。青年不得不再次出聲:“是織給您的孩子嗎?”問完他就有些懊惱,他聽母親提起過,喬醫生的女兒早夭了。喬淑萍手一抖,松了一個線圈。“對,是給我的兒子。”她把線勾了回去。青年微訝,想了想,大概是她的繼子。不斷跳躍于左右兩跟棒針的藍白灰三色毛線讓他看花了眼。“真好,那他拿到禮物一定很喜歡。”青年顯現出一絲羨慕:“我mama她就不會織這些,我小時候的毛衣毛背心什么的都是我外婆給我做的。”大概知道醫生會耐心傾聽,他又繼續說道:“雖然感到有一些遺憾,但我又不是小姑娘一天總惦記著這些事,不過mama她大概不知道,”說到這里,他發出一聲竊笑,“我小的時候不懂事,曾向她抱怨過這件事,她居然就去學著織毛衣了。但可能她真的沒有這種天賦,我偷偷看到過她織給我的一件據說是背心一樣的東西……哈哈……真的好丑哦,而且竟然連袖子都忘了開口。”青年不自主地趴在沙發扶手上,一邊看著女人手中的針線,一邊嗤嗤地笑:“她不得不拆了重新織,結果不是漏了針就是脫了線。最終,那件只有一個袖口的還沒收線的糟糕的毛背心被她氣得塞進了衣柜里,后來她再也沒織過毛衣,也沒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青年偏了偏頭,微微合上眼,像是睡著了一般。半晌,才說了故事的后半段。“我趁她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拿出了那件殘次品,高興地穿在了身上。我只能伸得出一條胳膊,而且十分寬大,像個口袋一樣把我套在里面。我就穿著它在家里晃,盡管后面還拖著長長一根線。”“后來呢?”醫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忘了。”青年好似覺得自己已經說完了一個星期的話,便潦草地給故事畫上句號。喬淑萍若有所思地結束了今天的談話。眼看著雍山山的情況越來越好,林秦卻收到一份重要的消息。事情是這樣的。他在調查喬淑萍。雖然這樣有點像疑心病犯了,但他還是覺得喬淑萍有些可疑,無論是四年前突然出現接手了雍山山的案例,又或者四年后在雍山山需要她時再次出現。他父親早年經營的關系網很大一部分已經不能用了,現在他手頭的都是祖父后來交給他的。他志不在此,要不是為了雍山山,他也不打算欠這些人情。但是調查的結果卻不理想,所有信息都表明喬淑萍沒有問題。林秦并不打算停止調查,反而把目光轉向喬淑萍因車禍而早夭的女兒——盧月。雍山山剛剛結束一天的談話,手機一振,他終于收到一條令人振奮的消息。——[喬淑萍之女盧月死因存疑。]他回消息:“重點查。”林秦收起手機,接住了朝他撲過來的青年。青年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怎么了?”林秦問。雍山山搖搖頭不說話,姿勢奇怪地趴在他懷里也不覺得難受。林秦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喬醫生都跟你聊了些什么?”雍山山不想談這些事情,腦袋埋在林秦的心口撒嬌:“不告訴你。”林秦總是拿這樣的雍山山沒轍。不說就不說吧。男人彎下腰,嘴唇叼起青年微卷的頭發,心疼極了。調查一場疑似精心謀劃過的謀殺案要比想象中更難一點。直到年三十的晚上,剛從回A市的飛機上下來的林秦才收到確切的消息。——[資料已發至郵箱。]林秦像個上門女婿一樣,已經在雍家住的夠久了,再怎么說也不能過年還賴在別人家,更何況雍家還沒有正式承認他。他如往年一般回了A市,祖父林衛國早就叫廚師做好一桌飯菜等著他。林衛國軍人出身,性格又十分刻板,有時候脾氣固執起來,祖孫兩個誰都不會先低頭。但親情總是紐帶一樣的存在,只要血緣在那里,總有和好的時候。只不過這一過程分外長了些。“爺爺。”“嗯,回來了啊。”見到孫子的林衛國明顯高興了許多:“來,我讓人做了好多你愛吃的菜,就我們爺倆,一起吃個飯也算過個年。”“嗯。”林衛國雖然不掌權了,還把手里的人分了些給孫子,但他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自然知道林秦這兩天在哪兒在做什么。看著孫兒狼吞虎咽,明顯餓狠了的樣子,林衛國面上板著臉,心里卻在嘀咕雍家不給自己孩子飽飯吃,想問的話到嘴邊反而問不出口了。林家沒有守夜看春晚的習慣,一般吃完飯就各忙各的。林秦借口有工作,就回書房查看郵件。他沒有懷抱什么希望,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