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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協力搶吃的喝的,個個吃得肚兒圓。 一個多時辰后,穆冰打聽消息回來,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是有個西邊海國來訪,給咱們陛下上貢,多是商人,要做生意,大家都不懂得他們的話,廖先生也是一知半解,就推薦了三哥。” 穆老夫人道:“這就好,不過,阿璟懂嗎?” 穆冰調皮地道:“您猜啊。” 穆老夫人拉著老臉,不滿地瞅著這個年齡最小的孫子,她可不習慣家里的孩子這么皮! “猜?猜你個頭啊!你小子欠揍是不是?”穆二先生拍了穆冰一巴掌,板著臉道:“趕緊地!” 穆冰碰了一鼻子灰,怏怏地道:“當然是懂了,不然還不跟我一起回來?”說著,他的眼睛亮起來:“三嫂,我三哥是廖先生教的對不對?為什么廖先生不懂,三哥卻懂呢?” 田幼薇波瀾不驚地道:“你三哥刻苦好學,逮著個不一樣的番人總要聊一聊,是他自己學的吧。” 穆二先生又抓住機會教訓穆冰:“成日只知貪玩,但凡有你三哥一半的刻苦,我就放心了。” 穆冰垮著臉道:“知道知道,兒子總是別家的好。” 邵璟天黑以后才回家,一身酒氣,喝得半醉,人卻還清醒著,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好容易帶你們出去玩,卻遇著這種事,打擾了你們的興致。” 田幼薇給他送上醒酒湯:“去做通譯也就罷了,怎么還喝醉了?” 邵璟帶了幾分得意,湊在她面前自夸:“陛下覺著你男人能干,讓我接待他們呢。” ☆、第592章 起復 “阿薇,人家都在傳你家邵探花要起復了。” 邱夫人帶人來買瓷器,忍不住和田幼薇咬耳朵:“他和番人談生意談得極好,朝廷很賺了一筆,還推銷出了許多瓷器、綢緞什么的……陛下很滿意,想讓他還去做市舶司提舉。” 田幼薇也聽說了這個傳言,不是沒有期盼,卻得沉穩地壓著:“傳言始終是傳言,沒影子的事。” 邱夫人道:“哎呀,怎會沒影子呢?空xue不來風,總是陛下透露出這個意思,底下人才會猜。我和你說,趕緊走動走動,爭取謀個更好的位子。” 始終是好意,田幼薇笑著謝了,送走邱夫人,她便讓人去尋邵璟。 邵璟趕回來:“什么事?” 田幼薇把邱夫人的話說給他聽:“你怎么看?” 邵璟一笑:“不是傳言,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但又黃了。” 田幼薇睜大眼睛:“真的?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沒聽你說。” 邵璟將她的手握在掌中,輕輕摩裟著:“陛下是有這個意思,但周相不樂意,和陛下說,聽聞我和人夸口,能制作出一種與世間所有瓷器都不同,更加精美的瓷器,流芳百世,或許讓我去做這個更為妥當。” 做瓷器與做市舶司提舉,是完全不相干的兩件事,然而周慧久伴君側,最是曉得什么能夠打動帝王。 帝王愛財,做了市舶司提舉,忙起來打理私庫的時間會變少,私庫的收入也會變少,不如做瓷器精力多。 帝王愛權,做了市舶司提舉,與番商水師富商打交道的機會就多,勢必增加壯大小羊的力量,不如做瓷器省心。 “陛下現在還沒下決定,我想著沒定的事,先和你說,萬一不成,反倒讓你白高興一場,因此沒提。” 邵璟很認真地問田幼薇:“阿薇,如果我真去了修內司一輩子燒瓷,你會失望嗎?” 田幼薇覺著他真奇怪:“我為什么要失望?做瓷多好啊,不然我也不能冒著風險、那么辛苦地奔走這么久。” “那就行。我試試能不能和陛下說說,讓你協助我一起去做這件事,即便不能做市舶司提舉,能制出傳世名瓷也是極好的。” 邵璟漂亮的眼睛格外亮堂,笑容也極其燦爛,那是經歷過所有后,堪破世情的豁達與坦然。 田幼薇摟住他的腰,鄭重其事:“那就拜托邵探花了,我很想做。” 這些日子以來,她貌似過得悠哉樂哉,實際上她總覺得生活里少了點什么,總是讓她魂牽夢縈,十分牽掛。 今天聽邵璟說起這件事,她霍然明白,是因為少了制瓷這件事。 她想念修內司官窯的匠人,想念窯場里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瓷泥,還有一座座的窯爐,瓷器出窯時的驚喜與期待,甚至是那充滿煙火味道的空氣。 夫妻二人就這么說定了,也沒四處亂竄找人,而是靜下心穩穩當當地等著。 時間一晃便進了十月,天氣漸涼,依依叫了第一聲“娘”。 邵璟嫉妒不已,抱怨:“這小沒良心的丫頭,我成日有空就抱她逗她,陪她說話,她怎么就沒學會叫爹呢?” 田幼薇得意洋洋:“誰讓她是我閨女呢?” 邵璟送了她一記白眼:“這會兒知道她是你閨女了,日常不好的時候就總說是像我,我還以為是我一個人生的呢。” “你生一個我看?”田幼薇被逗笑了,邵璟索性撲上去對她上下其爪,呵她癢癢。 田幼薇受不住,抱著他的脖子低低求饒。 邵璟看著她,眸色漸深,低語:“邵夫人,你在勾引我。” “我不是,我沒有。”田幼薇連聲否認,眼里卻波光瀲滟,春色蕩漾。 “是時候讓你再生個孩子了!”邵璟正要大顯身手,忽聽可兒在門外叫道:“三爺,宮里來人了。” 邵璟大為掃興,虛點田幼薇:“給我等著!” 夕陽下,傍晚的皇宮一半輝煌,一半陰暗。 皇帝從龍案后頭緩步走出來,認真注視著面前的邵璟。 邵璟躬身行禮,坦蕩地任他看個夠。 “朕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總覺著這么好看的人,恐怕只是虛有其表,難有內采,沒想到你一次次讓朕刮目相看。” “那是因為陛下圣明,未曾以貌取人。”邵璟語氣歡快,仿佛能見到皇帝是一件讓他分外高興期待的事。 皇帝聽出了這份歡喜期待,不由微微一笑:“朕本來想讓你還去做市舶司提舉,然而反對的人很多,畢竟之前你犯下的事不小。” “陛下寬厚,微臣銘感五內。”邵璟情真意切地接上去,“微臣市井之徒,若非陛下賞識提拔,絕不能有今日。” 皇帝擺擺手:“朕最是惜才,放任你在外頭逍遙自在,總覺著可惜了。思來想去,覺著你最懂制瓷,修內司那邊最合適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陛下覺著合適,那就一定合適。臣不會給陛下丟臉。”邵璟笑嘻嘻的,唇邊的酒渦若隱若現,一如當年那個俊美俏皮的少年。 皇帝勾起唇角:“你不嫌棄?” 邵璟笑道:“為何嫌棄?臣與臣妻,打小兒就是在窯場長大的,制坯、調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