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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簡單地把情況說了一遍:“……聽說錢推官一夜未歸,一直在搜查兇犯,我想著,如意也該派人來報信了。” “敢在這個時候?qū)ξ蚁率郑喟肱c海匪脫不掉干系,但海匪身后是誰,就說不清楚了。”邵璟道:“你把張成叫來,我有話要交待他。” 田幼薇表示疑問:“他可信嗎?我覺著整個事情太巧了。” “可信。”邵璟見她草木皆兵的樣子,微微笑了:“喜眉jiejie照顧陪伴我二人長大,仿若親姐,不是可信的人,我不會給她。” 田幼薇撫撫胸口:“那就好,你知道的,我被嚇怕了,想著你始終沒能躲過這一箭,難免想多了些。” 邵璟拍拍她的手:“已經(jīng)不一樣了,快去。” 沒多少時候,張成快步而來,見著田幼薇并無任何不悅之色,照舊很是敬重。 邵璟與他密談片刻后,張成拿著手令匆匆離開。 喜眉正好拎了食盒過來,二人面對面撞上,喜眉微紅了臉側(cè)身讓到一旁。 張成拱手行禮,等喜眉走了才又離開。 田幼薇見著喜眉微紅的臉,知道他們見過了,高興的同時生出淡淡的惆悵,喜眉很快不是她的了。 邵璟的胃口不算差,送來的吃食進了大半,吃飽之后精神了很多,道:“可以讓周裊裊來了。” 田幼薇酸唧唧:“你倒是一直記著這事兒。” 邵璟不由笑起來:“不是你替我做主答應(yīng)的么?怎地這會兒又發(fā)酸?” 田幼薇噘嘴:“還不許我喝點干醋啊!” :。: ☆、第553章 交談 周裊裊是被抬進來的。 二人隔了一道屏風(fēng)說話,為防止人亂說,田幼薇親自守在門口。 她對周裊裊的心情很復(fù)雜,既討厭提防,還記恨當(dāng)初的告密事件,此刻,就更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或許,周裊裊算是救了邵璟的命。 “我們算不算抵消了?” 屋里傳來周裊裊的聲音,她雖然極力壓低聲線,還是沒擋住田幼薇的順風(fēng)耳。 “沒有抵消。”邵璟的語氣很淡:“恩是恩,怨是怨,各自分明。” “那你要如何?”周裊裊明顯怒了:“我救了你的命還不算?” 邵璟帶了幾分譏誚:“我這條命,早就被你收過一次了,不是嗎?若非陛下仁慈,我福大命大,此刻墳頭的草已有半尺高。再說這一次,你如何得知我將遇刺?為何救我?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想要抵消,最多只能抵消這一次。還欠一次。” 一片寂靜。 就在田幼薇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周裊裊長長嘆了一聲:“我和你,永遠也不可能,是不是?” “是!”邵璟斬釘截鐵。 “你決定要和我做敵人嗎?我不是很好的朋友,卻一定是很可怕的敵人。你信不信?” “呵~”邵璟輕笑一聲:“我當(dāng)然知道,你已經(jīng)打過我了。不過沒關(guān)系,人生在世,誰沒幾個敵人知己?我若是怕死,早就屈服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 “你不為自己的孩子想想?你這一脈一系單傳……” “說到血脈,你怎么還不明白呢?當(dāng)年家父寧愿被抽筋剝皮、千刀萬剮,也不愿賣國投降。那時候他可沒想過為讓血脈傳承而低頭,如今我也不會。” “邵璟!此刻你諸般硬氣,只怕妻兒倒霉在眼前時,也會心痛如絞,悔不當(dāng)初!” “命……梁三奶奶,你信命嗎?我是信的,倘若真是那般,就是命運使然。我不后悔,內(nèi)子也不會,至于孩子,他還小,與其留在世間受苦,不如與父母同去。” 周裊裊咬牙切齒,氣急敗壞:“你這個……” “我這個臭石頭不可理喻,是吧?我向來如此。”邵璟的聲音溫和而低沉:“其實我并沒有外人以為的那么好,你何必執(zhí)著于這身皮囊?我腳臭不愛洗澡,睡覺鼾聲如雷,愛汗不愛換衣,拿了東西隨便扔,花錢如流水,仗義疏財,三教九流都可稱兄道弟。吃東西挑食吧唧嘴,脾氣還不好,動不動就甩臉子罵人,還愛哭鬧……” 田幼薇聽著聽著,唇角忍不住上翹,哪有這么黑自己的? 周裊裊又是一陣沉默。 邵璟絮絮叨叨地一直說,說了很多很細的小毛病,田幼薇都不知道他竟然這么能編造,卻聽他突然大喊一聲:“孩子他娘!我口渴,進來倒水給我喝!” 聲大如雷,嚇了田幼薇一跳。 她苦笑著應(yīng)了一聲,輕手輕腳走進去,倒了一杯水遞到邵璟面前,邵璟喝了一口,猛地將杯子推到地上,怒道:“你想燙死我呀!” 田幼薇勃然大怒,指著他罵道:“有人給你弄吃喝就不錯了,你以為自己是啥不得了的金枝玉葉,挑三揀四呢?” 邵璟就捶著床板道:“我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氣我!” 語氣里已經(jīng)帶了哭腔。 田幼薇無奈地道:“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我這就重新給你倒水,給你吹冷。” “這還差不多……”邵璟轉(zhuǎn)嗔為喜,撒著嬌:“我還想吃你做的面,臊子rou要三分肥七分瘦……” 林林總總說了一堆。 “知道了,閉嘴!”田幼薇吼了一聲之后,氣勢洶洶地走出去,對著表情呆滯的周裊裊換了一副可親的笑臉:“你要喝水嗎?我給你倒?” 周裊裊木木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不了。我想回去了。” “你們說好啦?要不再聊一會兒?”田幼薇很熱情地幫她調(diào)整了一下枕頭,以便讓她趴得更舒服一些。 “不聊了。”周裊裊似哭又似笑:“沒什么好聊的,總之……你們好自為之吧。” “不,還有得聊。”田幼薇在一旁坐下來,柔聲道:“我們得談?wù)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以及你今后要怎么辦的問題。” 周裊裊半垂了眼睛,不出聲。 “我已命人看好家門,不許你家的下人出門,更不許有任何東西夾帶出去。所以你可以放心,目前為止,有關(guān)此事的任何消息都未傳到梁家。” 田幼薇喝了一口水,不疾不徐地道:“但截斷消息只是暫時的,紙包不住火,明州市舶司提舉遇刺不是小事,明州府衙已在查案,遲早會報到朝中,屆時,難得瞞住。 在局面對你不利之前,請你明確告訴我們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以及你今后打算怎么辦,以便我們作出最好的應(yīng)對。” “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但他快要死了。”周裊裊道:“我不想讓梁家知道這件事。你們能做到嗎?” “我試試。”田幼薇道:“現(xiàn)在,請你告訴我們,你是從哪里知道這個消息的?” “我是偶然聽說的。”周裊裊埋著頭,不讓田幼薇看到她的表情:“我有一天去逛街買東西,聽到有兩個漢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