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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來前,老夫人再三交待,咱們家再怎么節儉,也不至于省孩子的乳娘。自己喂奶再辛苦不過,日夜不得安寧,有乳娘幫著喂養,您的身子才能盡快養好。” 這大概就是世家大族所謂的體面了。 “您說得有道理,我年輕不懂得這些。”田幼薇不以為然,養孩子哪有不辛苦的,怕吃苦就別生孩子。 但胡嬤嬤這次過來,占的還是穆老夫人的體面,得給面子,凡事先依著就行,左不過多養一個人的事。 胡嬤嬤也不能一直都在這里守著,她想怎么著,還是她說了算。 胡嬤嬤不知道田幼薇的打算,只當她聽進去了,情不自禁露出幾分歡喜,感慨道:“當年大老爺,也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呢,三爺上頭的幾位爺和姑娘,也都是老奴看著生養的,只可惜,還沒長大成家就沒了……” 穆子寬妻兒皆都在那場恥辱中失去了性命和一切,說起來真是一件傷心事。 田幼薇不用假裝,心里就很替穆家人難受了,再想想自己死去的娘和長兄,心里更是酸酸的,對胡嬤嬤更多了幾分真切和體貼。 于是邵璟回到家中,驚訝地發現,田幼薇、喜眉和胡嬤嬤聊得熱火朝天,自來不茍言笑的胡嬤嬤竟然笑了! 這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家和萬事興,邵璟高興地加進去,胡嬤嬤趁機提了許多要求,什么要準備產房了,找乳娘、穩婆之類的,他統統答應,皆大歡喜。 轉眼到了新年,田幼薇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肚子大得很,人也長胖了許多,然而仍是個靈活的孕婦。 新年里,各類迎來送往的人情活動極多,雖有胡嬤嬤在旁,她卻不能完全甩手。 原因無他,胡嬤嬤是從穆家出來的,穆家書香門第,不善經營,因不富裕,家中多年沒什么做官的人,此類人情往來難免有所欠缺。 幸虧邵璟是個理事的,各種人情關系心里都很有數,有他幫著,田幼薇倒也沒覺著多累。 只是明州與京城一樣的習俗,新年之中各府都時興宴請賓客,比如知州、通判等官員,再如市舶司大小官員,還有如同吳七爺、宋如海這樣的巨賈富戶。 只要想去,可以說是天天頓頓都能有吃處,夜夜可以玩到天明。 田幼薇大腹便便,自然不能家家都去,便只挑著緊要的、日常交情好的人家出席,多多少少露個臉,人到人情到。 走完了知州、通判等人家,就輪到了市舶司提舉楊墨家。 邵璟與楊墨不合,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市舶司另一位緊要的官員呂舶干的妻子私下里勸田幼薇:“你別去了,大家都知道你大著肚子,不能太勞累,男人們愛咋咋地,別去摻和。” 田幼薇心里一動:“嫂子可是知道什么?” 呂舶干原是楊墨的親信,后來因為那件乳香以次充好的事,楊墨沒能陷害成功邵璟,又不想自己承擔,就把黑鍋甩到呂舶干身上。 呂舶干險些丟官,是邵璟適時拉了他一把,于是這夫妻二人心里就向著邵璟了。 為防止楊墨搞事,兩家日常往來并不密切,呂娘子為人又極小心,今日這么說,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呂娘子為難許久,才悄聲道:“我聽說楊提舉想要為難邵監官,但也只是聽說,并不真切,你懷著身孕,別去摻和了。” ☆、第540章 醉酒 劉大奔搖搖晃晃抬起上半身,一口血帶著兩顆牙齒吐了出來。 他看著地上的斷牙呆了呆,殺豬似地尖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白家叔侄殺人啦!” “怎么回事?”李達姍姍來遲,板著臉掃一眼眾人,目光落到白師傅身上,瞳孔便是一縮。 劉大奔連滾帶爬躥到他腳下,死死抱著他的雙腿哭號:“大人,大人,您要為小的做主啊,白家叔侄偷取別人的秘法占為己有,還想殺人滅口!” “胡說八道!”李達恨鐵不成鋼,他故意給劉大奔機會鬧,劉大奔就做成這個鬼樣子?偷取別人的秘法?朱將作監親自驗證過的,偷誰的呀! 劉大奔傻了:“我怎么胡說八道呢?” 李達又踢了他一腳:“滾回去站好,現在開始點卯。” 也不當眾宣布田幼薇成為管事的事,也不宣布劉大奔被奪了管事之職,點卯也沒叫田幼薇的名兒,只在最后沉著臉交待她:“昨日將作監朱大人說了,要盡快調派一批工匠給我們制作模具,這個事是你經手的,就交給你辦吧。” 眾管事同情或是幸災樂禍地看著田幼薇,這種事情,就算是李達自己去辦也未必能順利辦妥,多是像個皮球似的被各衙門踢來踢去。 讓田幼薇這么個年輕匠人去辦,誰理呀?大概門都進不去。 有和劉大奔交好的人,則冷嘲熱諷:“以為做了點事身價就漲了,也不掂量自己的斤兩,莫名其妙跑來這里點什么卯,也不怕被人笑話。” 田幼薇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腳步輕快地出了門。 下午時分,她就帶著一隊匠人回窯場向李達交差:“將作監朱大人說了,昨日他回去以后就開始調集人手安排下去,時間太緊,只有這么些,其他人會陸續送來。” 李達見她笑瞇瞇的,完全沒有受過挫折的樣子,知道這人的背景確實深厚動不了,暗自一嘆,命人將眾匠人叫到一起,當眾宣布田幼薇會是模具組的管事,同時暫時管理拉坯組的事務。 至于劉大奔,并沒有說明要怎么辦。 作為管事,在窯場里能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田幼薇自此不再天天回家,隔幾天才會回去一次,邵璟立刻就要復試了,她不想過多干擾他。 等到第一批澄泥制作的精細模具出來,邵璟的復試成績也出來了,無可爭辯的第一名。 一時田家門庭若市,許多認識或不認識的人都來恭賀,想與邵璟結交,看看這個省試第三,復試第一,蹴鞠馬球都極出色,才貌雙全的邵小郎究竟是什么樣子。 田幼薇生怕回去被更多的人注意到,從而露出馬腳,只能按捺下激動的心情,乖乖躲在窯場里干活。 終于,用澄泥模具塑造的第一批禮器出爐,并順利送交禮器局,得到上頭的認可。 整個窯場歡欣鼓舞,李達心情大好,特意宴請眾管事與特別出色的匠人。 田幼薇被好幾個人硬壓著喝酒,無論她怎么推辭,那些人只是不肯放過她。 白師傅用力一拍桌案,拎著一只酒壇站起身來,點著領頭的那個管事冷聲道:“我與你喝!” 人家一看這架勢,哪里還敢和他對著喝,訕笑兩聲避開了。 田幼薇終于得到清凈,抬眼一看,正好對上李達陰沉沉的眼神,心中便是一沉——白師傅總護著她,李達覺著是不服管教的老刺頭兒,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