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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的周裊裊和若無其事的周夫人身上。 “去,和河間王世子妃說……”她低聲交待小穆夫人。 片刻后,河間王世子妃和小穆夫人一同走了出去。 周裊裊眉頭一挑,看向田幼薇先前坐的地方——還是空著的。 她不露痕跡地拉了周夫人的袖子一把。 周夫人唇角含著溫柔祥和的笑意,輕輕拂開周裊裊的手:“老實坐著看你的戲。” 周裊裊急道:“也不知道怎么樣了,萬一出了差錯怎么辦?” “不管怎么樣,都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周夫人云淡風(fēng)輕地道:“自有有關(guān)系的人去料理此事,你急什么?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并不是要叫你自個兒隨時隨地沖在前頭。真正的高手,都是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 但凡招惹過周家的,沒幾個有好下場。 當(dāng)時沒有狠狠報復(fù)回去,只是為了讓下一次報復(fù)來得更猛烈些罷了。 周夫人雖嚴厲禁止,周裊裊卻是如坐針氈,百爪撓心,簡直須臾不得安寧。 忽見幾個婦人笑吟吟地站起身來,約著往外走,又叫侍女領(lǐng)路——都是要去茅廁解手的。 周裊裊認得這幾個婦人,可謂是京中官宦人家中最為多嘴多事的長舌婦,平時就愛巴結(jié)她娘。 這群人這個當(dāng)口要去茅廁,說不得就是她娘安排的。 她立刻激動起來,敬佩地看向周夫人:“娘!” 周夫人巍然不動,低頭輕啜一口茶,微瞇眼睛繼續(xù)看戲。 另一邊。 田幼薇一口氣走到外院與內(nèi)院相交的夾道處,花銀子使個小廝把邵璟叫來。 邵璟見著她就知道有事:“怎么了?” 田幼薇三言兩語說完事情,眼巴巴地看著邵璟:“怎么辦?” 邵璟略一沉吟:“你回去,我來安排。” 田幼薇很是放心自家男人,聽著這話便覺著肩上的重擔(dān)卸下了。 她剛往內(nèi)院走了沒多遠,就看到河間王世子帶了一大群人往里走,其中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大聲喊著:“得罪,得罪,女眷請回避……” 田幼薇直覺和小羊有關(guān)系,便問剛才幫她叫人的小廝:“這是怎么了?抓賊嗎?” 小廝抓著頭道:“好像是哪位貴客喝醉了,走失了,尋人呢。” 是在找小羊。 田幼薇默默地下了定論,飛快地往茅廁趕去。 她不知道自己剛才的做法是否正確,小穆夫人肯定是要找河間王家的女眷處理的,但若是,河間王一家本身就是小羊的敵人,那該怎么辦? 待她趕回去,茅廁外頭空蕩蕩的,安靜得很,并沒有看到穆家人和喜眉的身影。 她試探著去推薛氏待過的隔間,門應(yīng)聲而開,是空的。 薛氏已經(jīng)不在里頭了,馬桶什么的都收拾得干干凈凈,香煙繚繞,味道清新。 她退出去,又去推小羊藏身的隔間的門。 門是緊緊關(guān)著的。 田幼薇緊張得冒冷汗,她不知道里頭究竟是小羊,還是別的什么人。 猶豫再三,她低咳一聲,捏著嗓子問道:“有人嗎?” 沒有任何回應(yīng),死一般的靜寂,就連風(fēng)吹過樹梢的聲音都不見。 小羊不會是暈死在里頭了吧? 田幼薇想著,便用力推門。 門突然打開,一只手伸出來飛快地將她拽了進去。 田幼薇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已進了隔間。 她全神貫注,隨時準備反擊,卻被一個人緊緊抱住胳膊,小聲哭出來:“姑娘,姑娘,您可算回來了,嚇?biāo)琅玖耍 ?/br> 是喜眉。 此外屋子里并沒有小羊的身影。 田幼薇由衷地松了一口氣:“怎會只有你一個人留在這里?” 喜眉道:“剛才夫人過來……” 話沒說完,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有人用力拍打隔間的門:“開門,開門,什么人一直待在里頭不出來?” 田幼薇用力拉開房門,只見門口站了三四個婦人,看打扮都是今日到王府做客的官宦人家女眷。 一個個兒都雙目放光,死死盯著她和她的身后,仿佛這隔間里頭藏了什么稀奇古怪似的。 “各位夫人莫著急,凡事有個先來后到,我妥了自會讓道。”田幼薇從容不迫地行了個禮,帶著喜眉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那幾個婦人道:“咦,你怎么就要走了?” 田幼薇訝異地道:“方便完了,自然要走,難不成還要留在里頭玩耍不成?” 兩個婦人已然性急地跑了進去,自然是尋了個空。 田幼薇掩著口笑:“呀,看來是真急了,天涼,各位下次少喝點茶,雖說人有三急,失態(tài)到底不雅。” 也不管那幾個婦人是什么表情,施施然離開。 待到周圍沒有其他人了,她才問喜眉:“人呢?” “被郎戈接走了。”喜眉解釋:“夫人帶著人過來,奴婢一直記著您的交待,牢牢守著這道門,不敢讓人進來。 夫人倒是沒提這一茬,河間王世子妃卻問這隔間里是不是還有人,被夫人拿話引走了。 接著外頭又來了一撥人,奴婢只管死死守著門不開,就在您過來之前,郎戈破窗而入,把人接走了。” ☆、第527章 尖叫 田幼薇暗道,郎戈來得可真及時。 想必是邵璟收到她的信后,立刻讓他過來接人。 倘若遲來一步,讓這群婦人看到她和小羊共處一室,且還是在這女廁里,那可真是想象得到的精彩了。 不貞不潔、偷雞摸狗、攀附權(quán)貴、不修私德……啥都能往她和小羊頭上套。 屆時,即便邵璟再怎么相信她,她的名聲都將不保。 小羊即便是天潢貴胄,深得今上喜歡,也會聲名狼藉,或許還會帶來更多更糟糕的后果。 比如說,全軍覆沒。 這樣大的手筆,僅靠周家母女能做到嗎? 田幼薇瞬間否決了這個推測。 肯定還有其他人參與了,比如說,最可能得利的阿九。 她滿懷心事,緩步繞出第二座假山,伶人的歌聲和音樂聲縹緲而來,咿咿呀呀,幾個仆婦站在道旁交頭接耳,見她和喜眉過來就停住話頭,笑著給她行禮。 田幼薇淡淡頷首,若無其事地領(lǐng)著喜眉往前走。 即將走到看戲處,驟然聽得一聲女子的尖叫凄厲地響起。 那聲音尖利刺耳,帶著可怕的情緒,讓人聽得膽寒。 田幼薇情不自禁頓住腳步,側(cè)耳細聽。 剛還在交頭接耳的仆婦全都傻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木雞似地看向某個方向。 田幼薇順著她們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幾株高大的梧桐樹后藏了一個小巧的院子,從這里只能看到菱形花窗,其余什么都看不見。 一個打扮體面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