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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頭,因?yàn)槭岬煤茫鞎?huì)說,手腳干凈,在余姚小有名氣。 這次她推掉其他家的邀請(qǐng),專程來給田幼薇梳頭,頭天試妝,說起謝良:“有天我給縣城樊舉人家的娘子梳頭,偶然聽人提起,說是阿良哥哥出家做了和尚,也不知真假。今年清明時(shí)去上墳,看到大伯母的墳頭有祭拜的痕跡,草也除過了,應(yīng)該是回過家,只是不樂意和鄉(xiāng)人撞見。” 田幼薇心里酸酸的,她早有預(yù)感,謝良在碼頭上和她們告別時(shí),就有了這種萬念俱灰的跡象。 喜眉在一旁問道:“那有沒有向傳出消息的人打聽,阿良表少爺是在哪里出家呢?” 二瑛搖頭嘆息:“我問過了,說是拜在一個(gè)什么高僧名下,云游四方,居無定所,他們見著時(shí)叫他,他都沒理,很快就走得不見了。” 謝氏走進(jìn)來道:“不提這些不高興的事,來,我瞅瞅好看不?挺好的啊,二瑛,你這手藝果然不錯(cuò),我看不比臨安城里的梳頭娘子差。可以去試試。” 二瑛不好意思地道:“正有這個(gè)想法,只是不好意思麻煩姑姑呢。” 謝氏道:“有什么麻煩的,無非就是我?guī)湍銈儗€(gè)合適的房子,再帶你熟悉熟悉情況,遇著事了幫一把,其他都是靠你們自己掙,麻煩不了多少。” “那行,我就不和姑姑客氣了。”二瑛神色如常,謝七舅母卻是有些訕訕的。 田幼薇在一旁看得好笑,只怕謝七舅母原來想的是,讓二瑛他們住在自己家吧,畢竟那么大的房子,她出嫁就空了。 但謝氏回答得真好,過日子還是得靠自己,別人只能拉一把。 現(xiàn)如今的謝氏,到底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謝氏見田幼薇望著自己笑,嗔道:“笑什么?看看這對(duì)珠釵,是阿璟才使人送來的,說是之前沒來得及給你。” 謝七舅母湊過去看,“嘖嘖”稱奇:“這珠子閃著冷光,不像是咱們的合浦珠,是哪里來的?” 謝氏笑道:“我也不知道呢,年輕人弄的東西,奇奇怪怪的。” 田幼薇卻是一眼認(rèn)出那是她問邵璟要過的扶桑珠,幾顆食指頭大小的珠子并著紅寶石鑲嵌了一對(duì)珠釵,雪里透紅,雅致而不失熱鬧,很合她的心意。 二瑛幫著她插上發(fā)髻,仔細(xì)端詳一番,笑道:“好個(gè)標(biāo)致的新娘子!” 田幼薇自己也覺著真好看,由衷笑了。 這對(duì)珠釵做工精細(xì),不是匆忙間能趕出來的,從時(shí)間推算,大概是在邵璟被幽禁之前就已經(jīng)送去定制了。 他是真沉得住氣,直到現(xiàn)在才拿出來。 試妝完畢,謝氏陪著二瑛和謝七舅母出去吃飯,喜眉幫著田幼薇換下喜服,正收拾時(shí),秋寶跑來敲門:“阿姐,阿姐,張家五jiejie來了!” 田幼薇大吃一驚,匆忙趕了出去。 見著站在院子里沖她粲然而笑的張五娘,她沒忍住,撲上去沖動(dòng)地把人給抱住了,笑道:“你怎么來了啊!” 笑著笑著,眼里有了淚意。 張五娘之前說要來觀禮,她以為只會(huì)在穆家,沒想到這人竟然來了這里! “你哭什么啊?”張五娘溫柔地笑著挽了田幼薇的手,“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呢?不喜歡我來送你?” “喜歡,喜歡,怎么會(huì)不喜歡呢?”田幼薇歡天喜地的把張五娘拉進(jìn)屋里坐下,忙著沏茶端果子,又叫喜眉去弄熱水給張五娘梳洗。 “你別忙了,坐下來咱倆說說話。”張五娘緊緊攥著田幼薇的手,含著笑端詳她:“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真好看。” 田幼薇瞧著張五娘卻是瘦了,卻只能暗自心疼,不好提郡王府那些糟心事,只殷切地道:“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只要能找得著的,我都做給你吃。” 這大概就是對(duì)朋友的境遇無能為力之時(shí),最體貼最善意的幫助——力所能及地做頓好吃的給她,讓她從中獲得快樂,哪怕就是片刻也好。 “我昨夜沒睡好,有些燥,想起曾經(jīng)在你們家吃過一碗涼面很好吃,你給我做那個(gè)?”張五娘的聲音和表情一樣軟軟的,讓人不忍心拒絕。 “你等著,我這就去做。”田幼薇出了房門,卻見張五娘也緊緊跟著自己,便道:“你要去哪里?” “我看你做。”張五娘很認(rèn)真地道:“我想和你學(xué)學(xué)手藝,除了涼面以外,再來一碗浮元子吧。自己想吃的時(shí)候不為難,別人想吃時(shí)也能端的出來。” 她說的是小羊。 小羊最愛吃的就是田幼薇做的浮元子。 田幼薇看向張五娘:“決定了?” 張五娘一笑:“決定了,不爭是爭,爭是不爭,好歹,我總得活下去才行。” 田幼薇沒忍住:“上次那個(gè)事,是誰害你?” “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讓她們知道我沒那么好欺負(fù)。”張五娘抓住田幼薇的手,輕輕放在她的小腹上:“我得護(hù)著他才行。” 田幼薇驚訝地睜大眼睛,隨即笑起來:“你……有……了?” 張五娘笑著輕輕點(diǎn)頭:“別說出去,月份還早,才三個(gè)月。” 她之前稱病不出,也是為了安胎。 田幼薇嚇得要扶她去歇著:“那你還長途跋涉?真是要命了!” “我沒那么脆弱。”張五娘嚴(yán)肅地道:“我好歹也是將門虎女,騎馬射箭使鞭子都會(huì),嫁過去也沒閑著,身體好著呢。” 她戲謔地開田幼薇的玩笑:“畢竟我有一個(gè)風(fēng)雨無阻,天天跑著上工的好朋友啊,不能被比下去。” 田幼薇到底還是不敢讓張五娘太過勞累,叫人給她搬了椅子,邊做吃的邊聊天。 ☆、第507章 拆門 傍晚時(shí)分,迎親的隊(duì)伍來了。 由于路途遙遠(yuǎn),迎親的人將會(huì)在余姚暫住一夜,第二天趕早乘船前往臨安。 到了臨安正好傍晚,正好依照古禮舉行婚禮。 鞭炮聲鋪天蓋地的響起,田幼薇和族中姐妹圍坐在房中,聽著眾人打趣的話,低頭含笑不語,心里甜滋滋的。 第一次成親時(shí),凄風(fēng)苦雨。 這一次成親,雖歷經(jīng)風(fēng)雨,終究甜美可愛。 有人攛掇道:“我們出去逗一逗探花郎吧。” 這個(gè)提議才出來,屋里的姑娘們便“嘩”的一聲笑起來,挨挨擠擠地跑出去了。 田幼薇眼巴巴的,她也好想去,但是按著規(guī)矩,她今天是不可以和新郎見面的,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屋里。 喜眉從外頭走進(jìn)來,笑道:“姑娘放心吧,奴婢已將張側(cè)妃安排妥當(dāng)了,二少奶奶和她一處作伴呢。” 按著舊俗,孕婦不便在這種時(shí)候露面,畢竟人來人往,鞭炮不知什么時(shí)候突然就響起來了,很容易驚嚇沖撞到孕婦。 所以便由廖姝陪同張五娘去了廖家暫住,那邊剛好在村子邊上,要清凈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