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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溺一笑,拍拍她的發(fā)頂:“畢竟我是要當?shù)娜四??!?/br> 次日,除去廖姝有孕留守家中,其余田家人都去了城郊的白云寺。 穆子寬的靈柩就停在這里,穆家人也借居在此。 前來拜祭穆子寬的人不少,有上了年紀的也有年輕的,文官和讀書人居多,這些人在穆子寬的靈位前失聲痛哭,哭完之后又在一起面對面地哭。 除了對英烈的緬懷吊祭,還有懷念故國家鄉(xiāng)的痛苦和悲憤。 “你們來了?!蹦吕戏蛉松砼耘懔撕脦孜幻鼖D,見謝氏和田幼薇進去,就和她們說道:“無需安慰……早就見慣了生死,能夠迎他回鄉(xiāng)是大喜事,何況還意外知曉他有骨血存世,更是喜上加喜?!?/br> 幾個命婦都道:“老夫人豁達,一定能找著那孩子的。忠暋公后繼有人,您就更放心了。” 田幼薇立在謝氏身后,無需多做什么,已然將目前的真實情形聽了大概。 皇帝確實將尋找穆子寬遺孤的差事交給了阿九,但朝中很多大臣都對此事十分關(guān)心,容不得阿九胡來。 穆老夫人的語氣照舊鏗鏘有力:“我可不管是誰辦理,若是辦得不盡心,老身就去朝門外長跪不起!” :。: ☆、第501章 就是 “不至于……一定會盡心盡力尋找的。”命婦們安慰著穆老夫人,勸她不要過激:“您年紀大了,該享兒孫福啦,放放心心將這些事交給朝廷,坐著等好消息就是?!?/br> 穆老夫人道:“老身拭目以待?!?/br> 頗有些硬邦邦、很不好相與的意思在里頭。 幾位命婦對視一番,各有思量。 說話間,又有好幾個命婦進來拜見穆老夫人,小小的精舍里坐不下,謝氏和田幼薇索性起身告辭。 “多謝,慢走?!蹦吕戏蛉伺c田幼薇的目光一觸即分,微不可見地輕輕點了一下頭,表示一切盡在掌握中。 田幼薇跟在謝氏身后走到寺廟外頭沒多久,田父和田秉、秋寶也出來了。 “走吧?!碧锔赴β晣@氣:“忠暋公三十多歲就做了吏部侍郎,都以為將來必然是要拜相的,誰想到如今只剩下一把骨灰。” 忽見一行車馬過來,阿九神色肅穆地下了車,在幾個隨從的簇擁下往寺廟里走,見著田家人就停下來,狹長的眼睛死死盯著田幼薇:“什么時候回來的?” 果然之前尋找過她了!田幼薇自若地道:“前兩天回來的。” 阿九走到她面前,冷聲道:“前兩天回來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看你,多半是藏到普安郡王的別院里去了吧?怎么樣?我家兄長和邵璟比起來,哪個更能討你歡心?邵璟還是個愣頭青,我兄長卻是熟能生巧,他答應(yīng)放邵璟了嗎……” 他后面的話說得很小聲,周圍的人都沒聽見,田幼薇卻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所有的血“唰”地一下沖上頭去,氣得胸脯起伏,圓睜眼睛恨恨地瞪著阿九。 卻見阿九眼眸低垂,目光落到她胸前,一動不動。 田幼薇今天來祭拜穆子寬,穿著很是樸素,但耐不住天熱,深色抹胸之上一片肌膚瑩白如玉,加上她日常鍛煉得法,身段自是玲瓏無比。 田幼薇又憤怒又惡心,眼里的怒火卻慢慢收了,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離開。 阿九并不攔她,只陰陽怪氣地道:“你不是自來伶牙俐齒的么?怎么不回擊?” 田幼薇只作不曾聽見,徑直上了自家馬車。 田父和謝氏將剛才的一幕看在眼里,都擔(dān)憂地問她:“那個壞東西是不是又嚇唬你了?” “沒事。”田幼薇淡淡一笑:“無非就是威逼恐嚇的老一套罷了,不用擔(dān)心?!?/br> 倘若她沒有猜錯,阿九的目的就是為了逼她出聲。 她一旦開口辯白,或是為那個污名與人爭吵,有關(guān)她和小羊如何如何的閑話就會順理成章地爆出來。 爭斗之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很多不起眼的細節(jié)發(fā)展到最后,都有可能成為致命傷。 她忍。 忍字頭上一把刀,不好受,卻比丟命強,看誰笑到最后。 馬車碌碌而去,阿九換了一張道貌岸然、端嚴肅穆的面孔,先去拜祭穆子寬,再請見穆老夫人和穆二老爺母子。 問的自然是有關(guān)穆子寬遺孤一事。 田幼薇數(shù)著日子過了半月有余,聽說朝廷始終沒有找到確切的、有關(guān)穆子寬遺孤的消息,但是皇帝下旨令穆二先生入朝領(lǐng)任太學(xué)博士,又賜下宅邸一座,特供穆老夫人及其子孫居住。 穆家長居京中有利于尋找穆子寬后人,田幼薇把心放了一半。 她并不怕阿九找不到“穆子寬后人”,再過些時候,霍繼先那些人就該有所動作了。 邵璟被幽禁之前雖然早有安排,卻不如她在外隨時跟進掌握情況機動,她確信自己做的這一切很正確。 若真要出什么紕漏……那就是命運使然。 又過了一個多月,聽說是找著一個僥幸逃脫的老宮人,知道穆子寬遺孤的事。 再過了些時候,又說出那孩子左邊肩骨下方有顆青痣。 于是穆家也不管阿九了,自己張榜尋人。 田幼薇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卻是不能親自去做這件事,更不能多問,要裝作一無所知,全不知曉此事的模樣。 倒是田秉不知真相,笑道:“左邊肩骨下方有顆青痣,這說的不就是阿璟嗎?他小時候都是我?guī)?,一同下河鳧水抓魚,白得和條銀魚兒似的,左邊肩骨下方的青痣特別顯眼……” 說到這里,他突然跳起來,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一溜煙地沖了出去。 “你去哪里?要做什么?”廖姝挺著大肚子追出去,以為田秉突然間魔怔了。 田幼薇揪著衣襟說不出來話,她二哥肯定是去穆家了!誰都沒他去說這件事更妥當! 第一,邵璟是他親手帶大的,身上有什么表記特征他最清楚。 第二,他不知道其中隱藏的真相,又讀過許多書,經(jīng)過許多事,描述起來更為真實可信,也不會出錯。 謝氏推她一把:“趕緊的,去把你嫂嫂扶回來,再叫人去追你二哥,這么大的人了,一個個做事風(fēng)風(fēng)火火,嚇人的很。” 田幼薇沒讓人去追田秉,只安慰廖姝:“嫂嫂別擔(dān)心,我二哥有分寸,以我看,他說不定是跑去穆家認親了?!?/br> 廖姝也回過味來了:“是,是,如果阿璟就是那忠暋公的遺孤,他很快就能回家了!” 謝氏則是想不通:“阿璟不是邵東的遺孤嗎?怎么又和忠暋公家有關(guān)系?” 田父裝得比誰都像:“是呀,這是怎么回事?阿薇,你曉得么?” 田幼薇道:“不管是誰家的,有好處就行?!?/br> 一家子滿懷期待地等著,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