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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得真美啊。”窯工們嘻嘻哈哈笑著,并不怎么害怕他。 田幼薇才見雨停,立刻跑了出去。 她要回家,必須回家,她忍不住了,她得想辦法打聽一下邵璟的情況。 程保良注視著她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路上泥濘,田幼薇回到家中已經(jīng)不成樣子。 急匆匆清洗完畢,換回一身清麗的淺藍色衣裙,再盛裝打扮,叫上喜眉一同去尋羅小滿。 羅小滿的酒館生意好得很,他忙里忙外招呼客人,見她來了,二話不說領著她和喜眉上了二樓雅間,先叫廚房做幾個拿手好菜,才問:“您來是有什么吩咐嗎?” 田幼薇道:“我要見霍繼先。” 羅小滿有些吃驚:“我不知道……” 田幼薇瞟他一眼:“你知道,今晚我就要見著他,有要緊的事讓他辦。” 羅小滿沉默片刻,應了“是”。 天黑以后,作道士裝扮的霍繼先走進了雅間,恭敬地道:“聽說您有事尋我。” 田幼薇不忙回答他,先走出去左右觀察一番,確認無人跟蹤盯梢,這才道:“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霍繼先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田幼薇道:“沒什么不好的,該準備起來了。” 二人就細節(jié)處仔細推敲商議許久,田幼薇帶著喜眉離開了酒館。 她沒立刻回家,而是和喜眉在夜市里逛了一圈,買了許多小食和一盒新出的頭花。 才付過錢,喜眉手里的頭花便被人奪走。 卻是阿九身邊的死宦官,面無表情地道:“我家公子有請。” 田幼薇抬眼看去,只見阿九站在街邊憊懶地瞅著她壞笑。 這個人已是很久不曾見著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莫名跑來找她做什么? 田幼薇想了想,提步走過去,蹲個福禮:“見過公爺,別來無恙?” “這樣丑陋粗劣的東西也能上頭?”阿九隨手拈起一朵她買的頭花,嫌棄地評論之后,盡數(shù)扔到了地上。 喜眉敢怒不敢言,氣呼呼地蹲下去揀拾頭花。 阿九故意踩到頭花上,淡淡地道:“恭喜你啊。” 田幼薇莫名其妙:“喜從何來?” “你不知道嗎?”阿九勾著唇角笑了,眼里透著一股戾氣:“難道我家兄長沒有告訴你?” ☆、第499章 等待 “告訴我什么?”田幼薇看到阿九眼里的戾氣,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將喜眉護在身后。 阿九逼近她,輕聲道:“當然是有人在靺鞨看到真正的淵圣次子一事了。邵璟已被證明不是淵圣血脈,卻遲遲未能歸家,你這里也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你不覺得奇怪嗎?” 田幼薇佯作吃驚:“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阿璟不是被陛下派出去辦緊要的差事了嗎?什么淵圣血脈?” 阿九眼里冒出火來,咬牙切齒:“裝!你就裝吧!等到邵璟沒了性命,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田幼薇不為所動:“民女愚昧,聽不懂公爺?shù)脑挕!?/br> 阿九面色陰鷙,田幼薇一度以為他會對她動手,誰知他卻只是冷冷一笑,將腳下那朵頭花碾爛,揚長而去。 喜眉唾罵道:“呸!什么東西!” 田幼薇皺起眉頭,阿九突如其來搞這么一折,她不認為只是單純地想挑撥。 謀江山大位的人,怎么可能總把心思放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 從街上到家中,田幼薇一直沒想通。 她索性放棄,等到晚間廖先生過來看望廖姝,就把這件事說給他聽。 廖先生道:“你可要小心了,阿九最近與郡王爺爭斗得厲害,并且隱然落了下風。以他的性子,必然是要反擊的,而且反擊的手段定然不會好看。” 所以,自己有可能成為這中間被犧牲的那個倒霉蛋嗎? 田幼薇扶著額頭,低聲抱怨:“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很快了。”廖先生眼里閃著光:“要有耐心,最難熬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再等等就好。” 送走廖先生,田幼薇去到自己那間小工坊中,拿了一團瓷泥慢慢地揉,在揉泥料的過程中,把這前前后后的事仔細過了一遍。 若是阿九想利用她做文章,無非就是兩件事。 一是利用她敗壞小羊的名聲。 二是繼續(xù)推動坐實邵璟身份的事,以便勝出小羊一籌。 她勢單力薄,所能做的無非就是穩(wěn)和謹慎。 晚上,田幼薇宣布自己這段時間都將搬去窯場居住,不再每天都回家,讓家里人對外宣稱她去了明州。 惹不起,那就躲唄。 田秉思忖許久,也認為她的做法是最妥當?shù)模骸耙岱腊⒕乓呀?jīng)發(fā)現(xiàn)你在窯場做工的事,要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田幼薇點頭:“放心吧,白師傅在那邊呢。” 只要她自己不出問題,夜里偷襲綁架這種事幾乎沒可能發(fā)生,白師傅老當益壯,想要躲過他耳目不太可能。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田幼薇已經(jīng)拎著包袱出了門。 門外靜悄悄站著個人,瘦長而沉默,腰間一柄樸刀,背負一把長弓,身上舊袍子在燈光下透著幾分慘白。 田幼薇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 田幼薇撇嘴:“我說郎戈,普安郡王是不是很久沒給你發(fā)薪俸了?” 郎戈疑惑地看向她:“按時發(fā)的。” 田幼薇道:“我還以為你沒錢做新衣,不得不總是穿著這樣的舊衣出來賣慘。別客氣啊,若是沒錢,我借給你。” 郎戈閉緊了嘴,決定不再搭理她。 田幼薇走得飛快,等到天有亮色了,就把燈籠滅了,背著包袱往前狂奔,并不管郎戈是否跟的上她。 一口氣跑到官窯附近,她才停下來調整呼吸,見郎戈緊隨其后,就道:“跑得不慢嘛。他叫你來的?” 郎戈喘了幾口氣才悶悶地道:“是,怕你拖后腿。” 田幼薇鄙夷地看著他:“耐力不行啊,還得加強鍛煉。是廖先生說的?” “嗯。”郎戈言簡意賅,聽到后頭有人聲傳來,身形一閃藏了起來。 田幼薇昂首挺胸走進窯場,她不知道廖先生具體是怎么和小羊說的,也不知道小羊到底是怎么想的。 郎戈此來,應該有兩個目的,一是可以就近監(jiān)視她;二也是為了不讓阿九有機可趁。 她是既來之則安之,該安排的已經(jīng)安排妥當,多個得力的人守著好處大于弊處。 天還早,白師傅和小蟲在窯場上打拳,見她背著包袱過來,白師傅停下來:“怎么了?” 田幼薇道:“近來風雨欲來,在這里住些日子。” 白師傅心里便有了數(shù),毫不客氣地支使她:“既然來了,那就去給我做早飯,廚子做的難吃。” 田幼薇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