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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又好嘴又甜,像個女郎,大人們自是喜歡得不得了。” 眾人的神色頓時怪怪的,有人覺著劉大奔真是沒數(shù),自家的大靠山已經(jīng)死了,不收斂著些,折騰啥? 有人更是上下打量田幼薇,覺著她備受重視,怕還真是占了這張臉的便宜,畢竟這窯場里幾乎不見女人。 再有人跟著笑:“就是,白小哥真的像個女郎,這么熱的天,大家都脫了衣裳干活,只有他捂得嚴(yán)絲合縫!” “你娘才是個女郎!”田幼薇勃然翻臉,劈手搶過劉大奔手里的冰碗,一下砸到他頭上,再一拳打到他鼻子上,開個染料鋪子。 劉大奔根本沒料到她竟會突然動手,等到反應(yīng)過來,人都摔倒在地上了,鼻血長流,于是“嗷嗷”地叫著,要程保良給他主持公道。 程保良也沒料到田幼薇脾氣竟然這么大,當(dāng)著邵璟的面少不得有些尷尬,想要護(hù)著田幼薇,又怕落人口實,只好兩邊打板子:“都退下!成何體統(tǒng)!” 邵璟將扇子一疊,皮笑rou不笑地道:“慢著,剛才這個大銀牙是在說小爺喜歡自家?guī)煹埽f小爺?shù)膸煹芟駛€女郎嗎?” 程保良忙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邵璟搖頭:“這人與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然而開口就敢污蔑侮辱朝廷命官,傳出去還不知人家要怎么看待朝廷命官呢!程兄你能忍?” 程保良苦笑:“不能忍。” 邵璟就道:“窯場有規(guī)矩的吧?這種該不該打?” “該打。”程保良沉了臉,叫雜役:“把劉大奔拖下去打二十棍子!” 劉大奔哪里想得到自己隨便說句話就會挨打?少不得叫苦叫冤,卻被捂著嘴巴拖下去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二十棍。挨了打還得拖著傷腿去拜謝賠禮,心里別提那個憋屈了。 邵璟淡淡的:“我看你像是不服?程兄啊,他會什么?” 程保良一怔:“好像什么都不會……” 邵璟把扇子往手里一砸,驚訝地道:“那你養(yǎng)著他吃白飯,挑事招禍啊?” 程保良自從過來之后,就一門心思想要做些成績出來,其中一條就是不養(yǎng)閑人和是非之人。這劉大奔兩者都占全了,確實不能留。 劉大奔發(fā)現(xiàn)程保良的目光一直往自己身上溜,驚得透心涼,大聲叫道:“大人,小的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邵璟又幽幽地道:“聽聞從前他也是這樣說的。” 程保良本就是朱將作監(jiān)這一邊的,沒理由為個劉大奔得罪邵璟,當(dāng)即道:“收了他的腰牌,把他趕出去!誰來說情都不見!以后再有人膽敢亂來亂說話,就是一樣的下場!窯場不養(yǎng)閑人和是非之人!” 劉大奔就這樣挨了打還失去了差事。 他不甘心地怒吼著被人趕走,眾管事看向田幼薇的目光又不同了。 總感覺這是殺雞儆猴和給甜棗呢。 還有這新科探花郎與程大人的關(guān)系也太好了吧,幾乎言聽計從。 惹不起啊惹不起。 “活兒都干完了?”程保良板著臉道:“干完了就把明天的份一起干了!不干完不許走!” 管事們頓作鳥獸散。 田幼薇也很自覺地去干活,并沒有借機(jī)偷懶陪聊不動彈。 程保良很滿意,問邵璟:“阿薇最近在做什么呢?好些人向我打聽她的瓷器,不做太可惜了。” ☆、第455章 遇見 邵璟笑道:“她在家備嫁呢,閑了就讀書畫畫寫字訪友做生意,成天比我還忙。” 程保良嘆道:“這一身技藝就這樣閑置,實在太過可惜。” 邵璟泰然自若地?fù)Q了話題:“我有一事要與大人商議,您之前做監(jiān)窯官,與劍川和景德鎮(zhèn)那邊的窯場都熟悉吧?咱們可以收一批既便宜又質(zhì)好的瓷器賣到番邦去……” 天色向晚,田幼薇高高興興跟著邵璟往城里走,一旁跟著程保良和白師傅、小蟲。 到了酒樓,先回家去“請?zhí)镉邹薄眮沓燥埖娜缫獗傅氐溃骸肮媚锝袢杖チ藦埜€沒回來呢。” 程保良遺憾得很,將手拍著田幼薇的肩頭道:“小白啊,這次不巧,只好下次了。” 田幼薇巧妙地躲開:“不著急,反正是認(rèn)識的,我隨時都可以找田姑娘商議。” “我知道你是個上進(jìn)的,最近制作的禮器呈上去很受褒揚,我已向上頭申請讓你做我的副手……”程保良說著,又想拍田幼薇的肩頭。 邵璟走過來,抱著他的肩膀使勁一帶,將他拉了個趔趄。 程保良莫名其妙:“???” 邵璟又笑著使勁拍他的肩膀,程保良痛得齜牙咧嘴:“用得著這么大力氣么?” 邵璟一挑眉頭:“咦,你不喜歡這樣啊?我以為你喜歡呢。” 程保良看看他,再看看田幼薇,突然默了。 田幼薇覺著很不妙的樣子,似乎邵璟做得太明顯,讓人懷疑了? 再看邵璟,無知無覺,只管拉著程保良、白師傅喝酒聊天。 該來的總會來,擔(dān)心也是白擔(dān)心,田幼薇索性和小蟲一起埋頭大吃。 剛啃完一條雞腿,忽聽程保良幽幽地道:“小白吃得真不少,你前些日子說是要去相親,相中了嗎?若是沒有,我?guī)湍阏乙粋€?” “人家看不上我,嫌我是個窮窯匠。”田幼薇險些被噎住,悄悄踩了小蟲一腳:“是吧,小蟲?” 小蟲憨憨地看向她,突然間福至心靈:“是呀,是呀,和我一樣沒人要。小白倒是有寡婦看上她,她又看不上人家。” “這樣啊。”程保良想了一會兒,說道:“嫌棄你的總歸與你不搭,你得找個和你差不多的,才能把日子過好,是吧?過幾天我讓家里給你看個合適的。” 田幼薇頭皮發(fā)麻:“不了,我就想好好做瓷,像我伯父一樣。” 白師傅卻道:“你別像我,程大人若有合適的,只管介紹。” 程保良這回是真的笑了:“好,我回家就和孩子娘說!” 田幼薇輕輕吐出一口氣,這回是不懷疑了吧。 或許是因為高興,邵璟把程保良和白師傅喝倒了,他自己也喝了個半醉。 送走程保良后,他非要田幼薇一起走路回家,田幼薇不肯,他就眼巴巴地看著她,央求地拉著她的袖子輕輕的晃,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還和小時候一樣。 二人相貌都出眾,在街頭隨便那么一站就很引人注目了,田幼薇生怕被人認(rèn)出來惹麻煩,只好叫小蟲和如意先把白師傅送回去,自己陪著邵爺一起漫步街頭。 邵璟興致高得很,不好牽手就假裝酒醉,非得半倚半抱將田幼薇籠在懷中,喜滋滋地道:“阿薇,若是我們的海船順利帶了寶貨回來掙了很多錢,你想要什么?” 田幼薇還不知道自家的寶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