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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干活,還長(zhǎng)身體,必須多吃!” 一條魚頓時(shí)去了大半。 田父毫無所覺,笑著也給謝氏夾了一塊魚rou:“你日常cao持家務(wù),也很辛苦。” 謝氏低著頭撥弄飯粒,食不下咽。 “咳咳……”高婆子低咳一聲,笑道:“今年收成還不錯(cuò),主母忙了好些天,地里的事算是弄好了。” “辛苦辛苦。”田父道了一回辛苦,突然想起來:“今年的麥子別賣了,阿璟是北人,愛吃面食,以后多給他做些面啊餅的。” 高婆子神色一凝,悄悄看向謝氏。 謝氏垂著眸子放下筷子,輕聲道:“可是我今天已經(jīng)全賣掉了。” “全賣掉了?”田父吃了一驚:“才剛收上來,你就全賣了?” 謝氏的眼圈頓時(shí)紅了,委屈地道:“今天村里恰好來了收糧的嘛,麥子的價(jià)很好,我就趕緊賣了,不然后面大家都收了去賣,價(jià)肯定要跌。” 田父沒說話,臉色難看起來。 謝氏泫然欲泣,哽咽著道:“這段日子開銷太大,上次不是險(xiǎn)些沒交上貢瓷份額,走了不少人情么?麥子一斛一萬二千錢,也不是我們這種家底吃得起的……” “別說了!”田父怒喝一聲,額頭青筋爆起,想想又忍下來,厲聲道:“吃飯!” 謝氏捂著臉無聲啜泣。 邵璟的頭幾乎埋到碗里去,田幼薇嘆息一聲,安慰地悄悄拍拍他的背。 入手便是皮包骨頭,脊柱像串珠子似的,果然是瘦得不能更瘦了。 前世邵璟剛來時(shí),她年紀(jì)小,不管事,只記得麥子很貴,卻記不得謝氏是否也把家里的麥子全賣了。 看來阿爹和繼母之間這場(chǎng)爭(zhēng)吵還是躲不過啊,田幼薇有些發(fā)愁。 “我吃好了。”田秉給田幼薇使眼色,叫她和邵璟都別吃了。長(zhǎng)輩生氣哭泣,當(dāng)著小輩的面很不自在的。 “我也吃好了。”田幼薇見邵璟扒完了飯,也放了碗筷。 她想勸勸謝氏和田父,想想自己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給高婆子使個(gè)眼色,牽著邵璟跟田秉出去。 外頭早就黑透了,桂花香噴噴的,蟲兒唧唧唧的叫,下人們都識(shí)趣地躲開去,四處?kù)o悄悄一片。 田秉一手牽著田幼薇,一手牽著邵璟,笑道:“沒吃飽吧?我?guī)銈內(nèi)コ院贸缘摹!?/br> 田幼薇悄悄打量邵璟,見他一直垂著眼睛不出聲,曉得他知道謝氏是在針對(duì)他,心里肯定很難受,忍不住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笑道:“二哥已經(jīng)很久沒帶我出去玩了,我這都是沾了阿璟的光啊。” “就是,我才不帶你這個(gè)瘋丫頭,只帶我們乖乖的阿璟玩。”田秉和她一唱一和,只為了哄邵璟高興。 村子旁邊是一大片旱地,麥子已經(jīng)收了,月光照在堆成垛的麥秸上,銀子似的亮。 田秉找了個(gè)背風(fēng)平整的地兒,抓過麥秸燃起火來,叫田幼薇和阿璟坐著。 阿斗氣喘吁吁跑來,衣襟里鼓囊囊的,不曉得裝著些什么在里頭。 到了面前,他將衣襟一松,抓了許多栗子丟火里去,又從腰帶上解下幾大串物件,嘖嘖道:“你們有口福了!我今兒帶著村里的小孩兒趴在田間地頭抓了一天。” 田幼薇湊過去看,竟然是用草繩系著的幾大串螞蚱。 她沒吃過太大的苦,對(duì)吃蟲子敬謝不敏:“我不要了,我吃栗子就好。” 阿斗道:“好姑娘,你不知道了吧,這可是美味,關(guān)鍵時(shí)刻能救命的。當(dāng)初靺鞨人打過來把糧食全搶光了,我就是靠著這個(gè)活下來的。阿璟少爺肯定也吃過,你說好不好吃?” 邵璟唇邊浮起笑容,接過一串螞蚱,用細(xì)棍子串了去烤:“確實(shí)很香,阿姐可以嘗嘗。” 田幼薇看看螞蚱綠色的大肚子,想著里頭不知道裝了些什么,當(dāng)即忍不住打了個(gè)寒顫:“我不要。” “膽小鬼。”田秉嘲笑她,“白白錯(cuò)過美味。” “阿姐不是膽小鬼,她很勇敢。”邵璟很認(rèn)真地道:“不愛吃蟲子算不得什么。” “嘖!這么護(hù)著!”田秉揉揉他的小圓頭,“真乖。” 正說著,火里的栗子“噼里啪啦”亂炸起來,噴得到處都是栗子粉,糊味兒也跟著冒出來。 “阿斗你這個(gè)蠢蛋!你沒先把栗子殼砍開?”田秉大叫,手忙腳亂往外扒拉栗子。 “我怕家里知道,忙著就跑來了嘛……”阿斗叫著屈,跟著上前一陣亂扒。 田幼薇和邵璟也去幫忙,幾人忙了一回,撲得滿臉滿頭滿身的灰而不自知。 “……我前些日子和人打賭贏了只兔子,叫他改日拿來我們弄干凈,趁著夜里烤了吃……”。 田秉不見田幼薇和邵璟有回聲,回頭一看,兩小只不知什么睡著了——田幼薇趴在麥秸上,邵璟靠在她身上,兩只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角。 ☆、第311章 你們很般配 “那還順利的,我這邊也有昨天認(rèn)識(shí)的人拿了些樣品過去,說是先試試,若是好了再來拿貨。” 田幼薇說起田父,忍不住生氣:“果然被我猜中了……” 她把經(jīng)過說了一遍,氣得不行:“我瞅著他是最近子太好過了。” 邵璟牽了她的手,溫和地道:“別氣啦,老頭子就是那個(gè)脾氣,你還記得當(dāng)初謝璜用劣質(zhì)窯具以次充好,他是怎么處理的?擔(dān)心爆出來壞了整個(gè)越瓷的名聲,怕丟掉貢瓷資格,讓越瓷死掉,所以寧愿自己吃虧隱忍。這次他應(yīng)該也是一樣的想法。” “那是小虧損,這是大虧損,能比么?”田幼薇賭氣道:“咱們啥都別告訴他,自己做,賠了也不要他管。” “行,聽你的,聽你的。”邵璟好容易把她哄得露了笑臉,忽見殷善從一旁走過來道:“邵小爺、田姑娘,我家公子有請(qǐng)。” 道旁停了一輛平凡不起眼的馬車,小羊從青布簾子后頭露了半張臉,微微頷首。 田幼薇和邵璟驚奇的,與殷善上了后一輛馬車,跟在小羊車后一起去了建國(guó)公府。 馬車一直駛進(jìn)大門才停下,小羊站在道旁候著他們,言笑晏晏,溫文儒雅:“早就想請(qǐng)你們過來吃頓便飯,直到今天方才付諸行動(dòng),你們不會(huì)怪我懶吧?” “當(dāng)然不會(huì)。”邵璟和田幼薇還了禮,笑道:“做了什么好吃的?” “就是些家常便飯罷了。”小羊領(lǐng)著二人一路走進(jìn)去,很自然地和他們介紹:“府里的下人不太多,看起來有些冷清,花花草草什么的也才移栽過來,大冬天的不怎么好看,明年會(huì)好一些。” “我常就在這里讀書吃飯,待客就在花廳,你們不是外人,所以領(lǐng)你們來這里。”小羊推開書房的門,略帶驕傲地道:“看,我的書多吧?” 滿屋子的書,田幼薇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多書,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