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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還有小氣。”吳琦很主動地加上這么一句,不和廖秀才說話了,轉(zhuǎn)而逗著邵璟說話。 他是看出來了,田幼薇和田秉嘴巴都很緊,問不出什么,那么這小小孩童就是最好的打聽對象:“你們怎么會想到囤絲啊?” 邵璟滿臉天真呆傻,不管問什么都是:“不知道,記不得了,要阿姐和二哥才知道。” 吳琦費(fèi)了許久的力氣,什么都沒問到,忍不住也要說一聲:“小氣,真小氣!” 待到還了借貸出來,他不由皺了眉頭:“你這銀子是借的?” 田幼薇很坦然:“是啊。” 田秉咬著牙,沖她瞪眼睛,悄悄罵她真是膽大妄為,居然敢做這種事,而且他一點(diǎn)都不知道! 田幼薇裝作沒看到,笑瞇瞇地道:“天色不早,我們走吧,還要拜托幾位,不要告訴我們家長輩這件事,我們自己說比較好。” 吳琦和廖秀才都不是多嘴的人,答應(yīng)了就不會亂說話。 至于過后她說不說,他們也不知道。 吳琦才不管這些閑事,他巴不得田父不知道才好,不然又反悔又談價(jià)的,多麻煩。 突然有明州港的大商人來看秘色瓷,這是田父怎么也想不到的事。 他既激動又期盼,同時(shí)還有些不安,搓著手迎上去,笑得臉都是僵的:“請屋里奉茶。” 廖秀才來過一次,相對比較熟悉,領(lǐng)著吳琦就往里去了。 田幼薇看到全家都動起來了,而且都很緊張,就道:“不必緊張,咱家是做貢瓷的,都是宮里的貴人用呢,不就是來個(gè)客人么?慌什么?” 她把圍攏在院子里的下人全部趕走,親自去奉茶。 田父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緊張過后慢慢平靜下來,和吳琦、廖秀才談起秘色瓷的事,說得也是頭頭是道。 田幼薇聽他們談得挺好的,就跟著田秉、邵璟站到廊下候著。 寒暄過后,田父領(lǐng)著吳琦等人去看庫房里的秘色瓷,田幼薇沒跟去,躲回房里喜滋滋地算賬去了。 算了一回,除去所有開支成本,她空手套白狼,掙了一千四百兩銀子還有多,此外預(yù)估還能有一車高麗貨,還可以再賺一筆。 田幼薇幸福得捂著臉笑,見邵璟在一旁乖乖地守著她,就道:“阿璟,我和你說,天下間,最幸福快樂的事就是數(shù)錢了。” 邵璟也很高興:“阿姐很喜歡錢嗎?” 田幼薇道:“誰不喜歡錢啊!我以前沒覺著錢有多重要,現(xiàn)在覺得錢真重要!” 有錢,可以庇佑她的家人不至風(fēng)吹雨打,不至顛沛流離。 護(hù)住了家,她和邵璟都不必再委屈,可以過自己喜歡的日子。 將來,她有了錢,找一個(gè)真正情投意合的過日子,再讓邵璟鵬程萬里,青云直上,田家可以靠著他這棵大樹乘涼,那日子不要太好過! 田幼薇越想越美,捧著邵璟胖乎乎的小臉蛋道:“你要好好讀書,將來讓我抱你的粗腿!” 邵璟很認(rèn)真地糾正她:“我的不是粗腿!是長腿!” 田幼薇有錢萬事足,笑嘻嘻不和他計(jì)較:“是長腿!” 田父擦黑了才回來,謝氏準(zhǔn)備了一桌酒菜,沒看到廖秀才和吳琦,有些愣神:“怎么沒跟了老爺回來吃飯?” 田父揉揉眉心:“不肯來。” 田幼薇覺著事情怕是沒成,就悄悄問跟了去的田秉:“怎么回事呀?” 田秉道:“到處走著看了一圈,也詢價(jià)了,說我們家的秘色瓷不錯(cuò),但沒說要買,只說過幾天再給信。飯也不肯來吃,我看這事兒懸。” 秘色瓷太貴,且很多年沒在市面上出現(xiàn),吳琦不能判定它是否受高麗人的歡迎。 田幼薇想到癥結(jié)所在,安撫田父幾句,把田秉叫到一旁說悄悄話:“做人做事不能太死板,吳七爺擔(dān)心秘色瓷太貴,不能判定番人是否喜歡,所以不敢進(jìn)貨。” 那么,如果采用寄賣的方式呢? 不要吳七爺支付秘色瓷的本金,只請托他先將秘色瓷放在他的店鋪里試銷。 等到賣出去了,雙方再來分成。 對于吳七爺來說,無非就是提供一點(diǎn)場地,再動動嘴皮推銷一下的事,賣不出去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田幼薇覺得吳琦一定會同意。 要說這個(gè)法子,還是當(dāng)初邵璟生意剛起步時(shí)用的,她一直為他的機(jī)變靈活而驕傲,沒成想今天就用上了。 田幼薇有些愧疚地看向站在不遠(yuǎn)處、替她和田秉望風(fēng)的邵璟,不好意思啊,搶了你的好法子。 邵璟一無所知,小小的身子站得直直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十分盡職盡責(zé)。 “好辦法,我去找阿爹拿鑰匙取瓷器。”田秉激動得很,立刻就要付諸行動。 ☆、第76章 一定有賞 田幼薇趕緊攔住邵璟:“不要驚動阿爹,萬一不成,他又要空歡喜一場,對他的身體沒好處。” 田秉為難:“倒也是,不過怎么才能取到瓷器?” 田幼薇一笑:“二哥,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田秉想了一回,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吃飯時(shí),我從阿爹那里悄悄拿鑰匙!你配合我!” “沒問題!”兄妹二人對視一笑。 晚飯時(shí),田父看著那一桌子酒菜氣悶得很,謝氏心疼他,忙倒了兩杯酒,讓田秉:“陪你爹喝兩口。” 田秉求之不得,親親熱熱湊上去,引著田父說窯場里的事。 田幼薇幫著他,不停說話吸引田父和謝氏的注意。 一頓飯吃完,田父腰上的鑰匙不知不覺落到了田秉手中。 夜里,全家安睡,田秉帶著田幼薇悄悄開了庫房門,精心挑選出一套瓷器,再悄悄關(guān)上門,將田父的鑰匙隔著墻扔進(jìn)院子里去。 第二天,兄妹二人皆是起了個(gè)大早,暗暗窺探主院里的反應(yīng)。 只聽高婆子咋呼呼地道:“咦,這不是老爺?shù)蔫€匙嗎?怎么掉在這里?” 接著謝氏道:“謝天謝地,幸好是掉在自己家里,不然麻煩大了。” 田幼薇和田秉一笑,輕輕擊掌。 等到田父去了窯場,田幼薇拿了錢給田秉:“天色不早,該去了!順便把廖先生的錢一起還了。別急別害羞,慢慢地說。” 田秉將她的叮囑一一記在心里,說道:“你放心,做哥哥的不能被meimei比下去!” 田幼薇叫邵璟跟上:“讓阿璟跟你一起去。” 田秉和邵璟趕到城里,先去廖家,但見廖家書鋪關(guān)了門,一問,聽說是往明州港去了。 他又趕緊帶著邵璟去碼頭,碼頭上停靠著幾艘船,并沒有看到廖秀才父女和吳琦等人。 “還是沒趕上。”田秉沮喪得不得了:“早知道這樣,我應(yīng)該更早出門的。” 邵璟道:“其實(shí)我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