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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多年的份上,饒了奴婢吧,以后奴婢再也不敢了!” 朱鸞垂著眸子,嬌媚的聲音像是裹著寒霜一般,冰冷徹骨:“沉水你出賣本宮之時,可曾想過與本宮的情分?” 沉水渾身一僵,眼底最后一抹希望幻滅,她面如死灰,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上,聲音顫抖:“原來殿下,早已知…” 朱鸞早就知道她背著自己給賢妃和林紹晟送信之事,這次是專門設好陷阱,等著她往里頭跳。 所有的幻想在一瞬間破滅。 小定子見沉水已認罪,嚇得魂飛魄散,他垂死掙扎道:“公主殿下,奴才并非自愿,是沉水姑娘逼我這么做的,殿下,您就饒小的一條賤命吧!” 蘇仁見他叫冤,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蘇仁往他臉上啐了一口道:“就你做的壞事最多!你還敢叫冤!” 小定子嗷了一聲,再要說話,蘇仁又將他扇了一個巴掌,直扇得他不敢再說一句話。 朱鸞似再不愿意多看兩人一眼,淡聲吩咐一句:“拖出去處置了。” 沉水和小定子被拖出去的時候,仍然不住的叫冤,沉水皺了皺眉:“將嘴巴堵了,免得臟了公主的耳朵!” 此后,朱鸞便再也沒有聽到二人的聲響了。 次日,雪枝來她跟前說了一句:“殿下,沉水昨夜里不知去哪里,在湖邊失足落水,現在人已經沒了,在她身上找到了一包金銀。” 朱鸞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著銅鏡里媚骨艷肌的容顏,臉上露出一抹悵然之色:“好歹主仆一場,你替本宮去送送她。” 雪枝低頭應了聲:“是。” 蘇仁一大早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端了碗燕窩,他道:“公主殿下,燕窩燉好了,您趁熱吃吧。” 浮碧抬眸看了他一眼:“你這趟出去了許久,可打聽到什么消息?” 昨夜里沉水死了,那些盯著昭寧宮的人,不可能沒有任何動靜。 蘇仁性子活潑,外頭狐朋狗友不少,打聽事情也方便:“其他地方倒是沒什么動靜,聽說秀容宮那位氣的不行,掀了一桌子早膳。” 朱鸞聽罷,水光盈盈的媚眼中閃過一抹譏誚。 蘇仁眼珠子轉了轉,活絡道:“奴才還打聽到了一件宮外的事情,不知公主想不想聽?” 宮外的事情? 朱鸞似乎有了興趣:“什么事” 蘇仁湊近,壓低嗓音說道:“殿下,奴才聽宜心殿伺候李福貴說,昨夜里刑部出了事兒,前指揮使祁武忠在刑部大牢里自殺了,不過沒死成,幸虧發現得早,撿回了一條性命。” 朱鸞眼皮一挑,嬌媚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可是真的?“ 刑部大牢。 大牢內外禁衛森嚴。 牢內光線昏暗,春日多雨,大牢內散發著一股陳腐發霉的味道。 時不時的有老鼠在草堆上躥動。 陸謹一身紅色官袍,負手站在牢內,天窗外投入一束光,落在他身上,他便如降臨在暗夜里的仙人一般,渾身都在發光。 他銳利的目光似有千斤之重,看過來時,讓人感覺到無窮的壓迫感。 草叢上躺著的祁武忠氣息微弱,剛被搶救過來,仿佛沒什么求生的欲望,呆滯的看著牢頂。 陸謹嘴唇勾著一絲冷笑:“祁武忠,你以為你死了,真能保住你的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陸謹:聽說公主在打聽我的事情? 朱鸞:有嗎? 蘇仁:只有我知道。 ☆、哥哥的心思 第13章 陸謹從天牢里出來時,天邊已被橘紅色的夕陽鋪滿,云朵密密的挨著,就像金色的魚鱗一般。 整個京城都籠罩在玫瑰色的霞光里。 桑弧候在大牢門口多時,見他出來了,陸謹俊美清冷的臉映著天邊的晚霞,肅殺冷峻的氣息淡了不少,桑弧迎上去:“公子,回府嗎?” 陸謹并不作答,只道:“你派人前往濱州,暗中保護趙步云,讓他活著到京城。” 這次祁武忠之所以被誣告貪污受賄,起因是幾箱專程從南方運來的甜橙。 趙步云與祁武忠乃多年至交好友,趙步云任撫縣縣令,做了些政績出來,祁武忠在皇帝面前也說過他許多好話,崇安帝覺得趙步云還不錯,于是將他從小小南海縣令提拔為濱州知府。 這次他攜家人北上,途徑京城,便給祁武忠送了幾大箱子甜橙,以表謝意,便離開京城,前往濱州任職。 不料,還沒到任上,朝中便有官員彈劾趙步云給祁武忠行賄才步步高升,祁武忠不服,說自己只收了趙步云幾箱甜橙,誰知飛鷹衛來府上一搜,那些甜橙底下,放置的皆是金條子和油紙包裹的銀票,足足十萬兩。 如今趙步云正在被押解回京的路上,既然有人對祁武忠已經下手了,自然不會放過趙步云。 桑弧應下。 陸謹又道:“另外去查查看,這幾天刑部有誰和祁武忠接觸過。” 祁武忠之所以自殺,是因為外頭有人用他妻兒的性命要挾,他關押起來后,刑部一直戒備森嚴,若非內部之人無法與其接觸,也不能將消息送到他這里。 桑弧點點頭:“屬下這就去查。” 見他還沒有動,陸謹長眉微挑:“還有其他事情?” 桑弧笑了笑:“公子,適才府里來傳話,夫人想要見您,讓您今晚別睡在衙門里,回去一趟。” 桑弧嘴里的老夫人,便是陸謹的母親何氏。 聽到母親的召喚,陸謹臉色緩和了些:“我知道了。” 陸謹回到府上,已是黃昏時候,昏沉的暮色重重包圍下來,屋宇在黑夜里變成了一個更黑的輪廓。 府上點了燈,小廝在前面打著燈籠引著陸謹入府。 靜心院是他母親住的地方。 馮婆子在院子門口翹首盼望,見陸謹出現了,馮婆子福了福身子,便欣喜道:“公子來了,夫人可盼了您一天了。” 陸謹大步踏入院中,低聲問了一句:“馮mama,夫人的腿疾可好了些?” 馮婆子高高興興的道:“幸虧公子送了藥過來,如今夫人服用之后,腿便沒那么疼了,今日還能下地走路了。” 這么說著,兩人便已經走到了屋內。 西次間內,暖黃的燈光盈滿每個角落,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坐在羅漢床上,她身上穿著厚厚的襖子,腿上蓋著薄被,身上并無飾物,只有一個絳紫色的抹額戴在額頭上。 陸謹上前行禮,叫了聲:“母親。” 何氏看到兒子,蠟黃的臉上便有了一絲笑意,因為這絲笑意,這張病態的臉上便多了一分鮮活,她朝陸謹招招手:“蘭舟,快來坐下。” 陸謹很順從的坐在何氏的對面,便聽到何氏慈愛的聲音:“蘭舟,可用了晚膳?” 陸謹溫聲道:“兒子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