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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律師,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竟然找了你。”韓釗嘴角微微揚起:“那還真是巧了。”“的確,”何靖衷心贊成他的說法,“法務跟我說案子談的差不多了,那么韓律師,我們談談報價?”韓釗徹底服了他的厚臉皮,想了想開價道:“標的額的百分之十,何總覺得如何?”“百分之八,”何靖毫不留情的殺價,說完又朝他眨眨眼,“后面案子很多,我不會讓你吃虧的。”韓釗笑了起來,真心實意的。“成交。”※何靖說了不管案子,就真的沒怎么管過。一方面是因為忙著別的事,另一方面的原因卻是心虛。那天跟韓釗簽完合同,眼看著他走出辦公室,何靖整個人“嘩”的一下松下來,才發現手掌心里都是汗。暴君積威甚重,面對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好在三年都忍過來了,他也不急在這一時。開庭的那天法務沒去,何靖作為公司的總經理兼法定代表人,去法院旁聽。韓釗西裝筆挺,到的比他早,身邊還帶了個年輕的助理,小姑娘長得挺美,看上去剛畢業沒多久。見何靖走進法庭,坐在被告席上的韓釗朝他點點頭,把助理介紹給他。“陸瑤瑤,我的助理,小陸,這是何總。”“何總您好!”陸瑤瑤朝他伸出手。何靖沒什么表情,和她輕輕握了握手。韓釗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子,問他:“你坐我旁邊還是坐后面?”法定代表人可以代表公司坐在代理人身邊參加訴訟,也可以選擇坐旁聽席,把所有的事情交給律師。“案子我沒看過,不添亂了。”何靖說著,轉身去旁聽席第一排找了位子坐下。韓釗沒再挽留,和助理坐在被告席上開始整理資料。陸瑤瑤把準備好的答辯詞和案卷材料按順序排開,資料放到韓釗眼皮底下的時候,她輕輕嘀咕了一句:“看上去好年輕啊。”韓釗低頭翻著面前的材料:“不是看上去,他今天剛滿二十六。”陸瑤瑤吐吐舌頭,只聽得韓釗又說:“你學著點,看人家多穩重。”沒過多久,原告律師到場,庭審在早上九點準時開始。陸瑤瑤主要做記錄和準備材料,主要的法庭發言都由韓釗來完成,原被告雙方都準備了厚厚一疊證據,光證據交換和質證就花去兩個多小時。中國的訴訟庭審不像美劇里演的那樣劍拔弩張,法官會根據程序引導雙方陳述觀點、闡明立場,真正的法庭辯論只占據一小部分。何靖坐在旁聽席上,仔細聽著韓釗的每一句發言。算起來,這是他第二次聽韓釗開庭,第一次還是在幾年前,他冒充韓釗的小助理,陪他開了一個離婚的庭,見識了一個無賴渣男。幾年過去,類似的庭他聽了很多,卻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如此專注于代理律師的一言一行——不僅是代理律師,連帶他的小助理,何靖也留心注意著。一場上午的庭直到中午才進行到法庭辯論,爭議焦點在質證的時候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在法官的主持下,雙方重申了己方的觀點立場,終于在十二點之前結束了庭審。法官宣布退庭之后,何靖挪了挪坐得發麻的屁股,起身朝被告席走去。雙方律師正傳看著書記員打印出來的庭審記錄,檢查記錄有無疏失。韓釗瀏覽著一張張庭審記錄,刷刷的在角落簽下自己的名字。他的字很好看,何靖站在他面前,低頭看著他簽一張又一張的庭審記錄。簽到一半的時候,韓釗忽然轉頭對陸瑤瑤說:“案卷你等下帶回所里。”陸瑤瑤應了,韓釗停下筆,抬頭問何靖:“等我簽完,一起吃飯?”何靖眼神落在他的筆尖。“好。”作者有話說:☆、第56章再說“烏云散,明月招人愛。”天涯歌女的聲音輕軟,紫檀色的屏風隔開了一個個座位,每個桌子上都擺了一盞蒂凡尼玻璃臺燈,橘黃色的光照亮了一方小天地。明明是中午,這家飯店硬是把氣氛拗成了慵懶妖嬈的舊上海。地方是韓釗選的,何靖踏進飯店的時候被這氣氛怔了一下,等真的坐下來,就著臺燈的燈光看對面西裝革履的韓釗,又覺得意外的適合。三年過去了,他仍是五官俊朗,皺紋都沒見多一條。用眼神勾人的時候,嘴角總帶著點說不清的笑意,不知舊時上海灘,風流浪子是否就長這模樣?“想吃什么?”對面的浪子翻開菜單,問他。“隨便,”何靖說完覺得自己太敷衍,又加了一句,“我什么都吃的。”“嗯,你是真不挑,”韓釗粗粗翻了一遍菜單,“健身有什么忌口的嗎?”“沒,”何靖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我只是隨便練練。”韓釗點頭,叫來服務生點菜。說是上海菜的餐廳,在川湘大軍席卷全國的形勢下,少不得菜單上也有幾個重口味的辣菜。韓釗知道何靖愛吃辣,除了這家餐廳的招牌之外,還點了個辣菜。服務生問及點心的時候,韓釗要了一道“兩面黃”,何靖不知道那是什么。點完菜,服務生收起菜單離開,桌上便只剩他兩人。“在深圳吃的慣嗎?”韓釗呷了口茶,開口問道。“還行吧,移民城市,什么口味都有。”“工作呢?順利嗎?”“挺順利,”何靖答道,“除了老板脾氣大點。”“受不了的話,換份工作?”“哪能為了這個老換工作,”何靖輕嘆一口氣,“其實他小孩脾氣,火發完就算,事后還是能聽得進意見的。而且,我這不是熬出頭了嗎?”話到此處,冷菜上桌。熏魚、醬鴨、肴rou、烤麩、海蜇、馬蘭頭,小小份的盛在精致的青花小盤里,拼成一朵梅花。這些年何靖走南闖北,各色飯店吃過不少,卻仍然感嘆這菜色的精致。韓釗起筷,給他夾了一塊熏魚。何靖微微一怔,夾起來吃了。“回來準備待多久?還走嗎?”一塊魚還沒吃完,問題就拋了過來。何靖細嚼慢咽,仔細把魚嚼完了。“看老板安排吧,應該是要待一段時間。”何靖說完,自己夾了一塊醬鴨,仍是吃的很慢。韓釗總算暫時放過他,問起深圳的風土人情來。熱菜上桌的時候,何靖正說到深圳的房價。“去年開始漲的厲害,整座城市大街小巷都在談房價。”“你買了嗎?”韓釗問他。“沒有,”何靖搖搖頭,然后又笑,“知道這樣漲早就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