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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剝開一個橘子,笑著問:“看上什么了?拿走。” 姜恬坐在他腿上, 沒說話。 她想,看上你了,也能拿走嗎? 他剛才吻我吻得那么認真,是喜歡我的意思吧? 唇齒間還留著心悸的觸感,姜恬無意識地抿了抿唇。 她沒好意思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含蓄地開口:“你……剛才吻我,是什么意思?” 房東把剝好的橘子皮塞進她手里,又塞了一瓣橘子進她嘴里,笑得有點死不正經。 確實不正經,因為他一開口,姜恬差點氣死。 房東像是思考了片刻,才笑著開口:“啊,那可以告訴你了。” 姜恬:“?” “在街上不是說了么,”他輕笑著,點著姜恬的鼻尖,指尖上帶著橘子的清香,“給你看手相那會兒不是說了,親我一下就告訴你,你桃花運在哪兒。” 姜恬問的時候是緊張的。 房東要是說喜歡,她會緊張著開心。 房東要是說吻著玩,她會緊張著打死他。 但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答案,她氣得橘子都不嚼了,鼓著腮瞪他。 “……怎么那么可愛,”房東笑出聲,突然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姜恬,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特可愛?” 姜恬沒等到想要的答案,仍然瞪著他。 “吻你不就是喜歡你,這個還要問?”房□□然開口。 姜恬愣了。 “我喜歡你,喜歡姜恬,特別喜歡,”房東笑得開懷,“非得這么說你才能反應過來?” 說完,他舉起手,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心,“我不是早就說過么,喜歡你。” 是上次在OB? 跟蘇晚舟一起比心那次? 那次他說的喜歡就已經不是開玩笑了嗎? 姜恬把橘子咽下去,嘴角忽然上揚。 橘子果然是吉祥的果子! 不對,重新來。 姜恬甩甩頭,心花怒放。 房東果然是喜歡我!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房東笑著問,“我有什么都給你,會照顧你也會讓你開心,除了我哥的事情需要占我一點精力搞清楚,剩下的時間都給你。” “你哥?”姜恬偏過頭看著房東,有點茫然。 “我哥就是江樾,一會兒再給你講他,先說說你,”房東把她跑偏的思維帶了回來,繼續說,“也不用怕愛情容易變質什么的,在我這兒你就是我的寶貝,就是有一點我不能妥協……” 房東頓了頓,姜恬看見房東悠地收斂了笑容,嚴肅地說:“跟我談戀愛要談就奔著一輩子去,別想著分手,我不可能會同意,怎么樣?能接受嗎?” 姜恬裝渣女裝了好多年,第一次遇見自己喜歡的人跟自己告白,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只覺得鼻子一酸,又有點想哭。 見她沒說話,房東皺了皺眉,有點緊張似的舔了下嘴唇。 他思量片刻,做出妥協:“不能接受?那......要不這樣,你要是哪天喜歡上別人了,帶過來我看看,瞅瞅那小子哪兒比我強,要真是、真是比我還能讓你開心,那也行,我不攔著你,但我覺得不會有這樣的人。” 最后一句他是放低聲音說出來的,有點像暗自嘀咕。 這個說這不能妥協的人,已經在妥協了。 姜恬鼻子更酸了,一眨眼,眼淚就砸出來一滴。 房東徹底慌了:“怎么又哭,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不喜歡我?行行行,乖不哭,你想怎么樣都行,不愿意也沒事兒不強迫你,別哭。” 可能是姜恬眼淚砸得太大滴,房東一咬牙:“你想怎么樣都行,你想當渣女我給你當鴨,行不?只要你不哭,怎么都行。” “想……”姜恬帶著濃重的鼻音,吸了吸鼻子,“我想跟你在一起。” “什......”房東愣了兩秒,驟然松了一口氣,肩膀一塌,語氣上揚,“嚇死我了姜恬恬!” 房東看著是真的開心,眼里的笑意擋都擋不住,把姜恬抱起來,在辦公室里轉了個圈,姜恬嚇了一跳:“別,你胳膊有傷!” - 姜恬坐在辦公桌上,懷里抱著醫藥箱,用一根棉簽沾著酒精輕輕擦著房東傷口旁邊的血跡,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受傷了還不注意點。” 房東靠在老板椅里,敞著腿,揚了下眉梢,調侃著:“呦,剛上任就開始管人了?” 姜恬手里的棉簽重重戳了他一下,房東還在笑:“哦,現在開始謀殺親夫了。” 說不過他,姜恬索性換了個話題:“江樾是你的……親哥哥?” “嗯,親哥,”房東幫她把用過的棉簽丟掉,慢慢開口,“江樾性格好,跟沒脾氣似的,其實家里他才是最受寵的那個,明明可以橫著走,非要那么溫潤。” 魏家生江樾的時候是早產,母體內天數不足,生出來就體弱多病,魏醇的爸媽都很珍惜江樾,江樾在魏家屬于捧手心里怕碰著,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肝寶貝。 五臺山上的大師說江樾命里缺水缺木,并說孩子隨母姓更好,魏父和魏母居然就同意了,讓他隨母姓江,取名江樾。 魏醇家里其實是沒想要二胎的,擔心二胎分走江樾的寵愛,初有魏醇時準備打掉他。 但江樾那時候已經像個小大人了,有自己想法,他說:“mama,我想要個小弟弟,小meimei也行。” 就是這句話讓魏家父母覺得小江樾肯定是孤單,下定決心生了魏醇,起了個溫柔的“醇”字,希望他能陪伴江樾。 魏家江樾最受寵,但江樾最寵魏醇,魏醇會說話時第一個叫出來的字居然是:“哥,哥哥。” “我媽接受不了他的死,他們覺得我沒照顧好我哥,”房東扯起嘴角笑了笑,“也覺得是我帶壞了我哥,甚至覺得我為了分走我哥的愛謀殺了他,可是我…我真的真的很愛江樾,我也常常希望他的死只是一場噩夢。” 姜恬握緊了房東慢慢變涼的指尖,突然開口:“我見過他。” “嗯?”房東不解地抬眸。 “我18歲那年回法國的航班上,見過他,”姜恬說,“他的確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房東愣了一下,忽然笑了:“飛機上那個是你啊?” 他笑得開懷,笑聲回蕩在屋子里,半晌才說:“江樾跟我說過,說他在飛機上遇見一個姑娘,我還以為他看上人家了,結果他說那姑娘看著跟我合適,這么一看,我哥眼光還是好的,一眼就把弟媳給看出來了。” 姜恬有點意外,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不好意思:“誰說要嫁給你了。” “現在不答應沒事兒,以后我求婚記得答應。”房東笑著湊到她耳邊,蠱惑道,“要星星要月亮都給你。” 姜恬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