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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迷迭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覺得這個主題不適合我,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懂什么是愛。”姜恬語氣有些淡,垂著眸子從沙發上坐起來。

    深灰色的薄夏被差點滑落到地上,被姜恬撈住,她看著手里的夏被愣了愣。

    她昨天在沙發上睡的?還蓋了被子?

    扭頭一看,寬敞的沙發上還多了一個跟被子配套的深灰色枕頭,不難聞到上面干凈的洗衣液味道。

    “姜?你在聽我說話嗎?”路易斯說。

    姜恬把枕頭抱在腿上:“抱歉路易斯,我有些走神。”

    毒舌路易斯難得和氣,又重復了一遍:“姜,你才20歲,做到現在這個位置夸你一句天賦異稟也不為過,但你不得不承認你的局限性,你擅長的風格已經不是主流了,突破它,你會更好,這支香水我也可以換個調香師做,但我更希望它是由你完成的。”

    人總是有點受不得好話的,路易斯冷嘲熱諷的時候姜恬只想揪光他為數不多的金毛。

    但他突然這么一溫柔,搞得姜恬有點受不了,差點感動地承認了上次在他咖啡里倒醋的人就是自己。

    工作中有什么比擁有一個相信你理解你的好老板更幸福呢!

    姜恬只能吸了吸鼻子,同樣真誠地說:“謝謝你,路易斯,我會努力的。”

    “嗯,再見,姜,我相信你。”路易斯說。

    還沒等她掛斷電話,就聽見那邊“咔噠”一聲,像是手機被丟在桌面上的聲音,然后是路易斯的自言自語:“我相信她個鬼,年底做不出來我要把她掛在陽臺上曬成臘腸。”

    姜恬:“……”

    當初她為什么只在路易斯的咖啡里放了醋,再擠一管芥末該有多好。

    掛斷電話,姜恬盯著腿上深灰色的枕頭和被子看了一會兒。

    客廳的窗簾被拉上了一半,剛好擋住刺眼的陽光,空調開著溫柔的睡眠風,貼在地庫門上的那些A4紙也被取下來,整整齊齊地放在茶幾上。

    姜恬神色古怪地打量著這一切,然后把目光移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樓上那位真的因為她的信息趕回來了?還幫給她拿了枕頭和被子?

    姜恬的睡眠不算深,動作很大她一定會醒,真的很難想象樓上那個家伙會輕輕托著她的頭、溫柔地在她腦袋下面放一個枕頭。

    跟昨天消失的早餐不同,那個也許會是鬼,但給她放枕頭的一定不是。

    想到鬼,姜恬心有余悸地看了眼窗外的陽光,把拉著的半扇窗簾打開,有了路易斯那通刺激電話,這會兒她也不太怕那些鬼不鬼的了,煩躁得有點想要抽支煙。

    姜恬是抽煙的,只不過搬過來之后沒見到房東總覺得在屋子里擅自抽煙有點不禮貌,這會兒想要抽煙,連一支打火機都翻不到。

    煙抽不成,姜恬回到臥室邊走邊脫衣服,一路走到浴室,光溜溜地鉆了進去。

    偏高溫的水燙紅了姜恬的皮膚,浴室里氤氳的水霧都帶著沐浴露和洗發水的迷迭香氣息。

    很多成熟的女孩子偏愛花香,可愛型的女孩子則偏愛果香,還有些中性的味道也廣受好評,最常見的就是草木調配柑橘調,檸檬馬鞭草就是一列很招人好感的香調。

    在各種各樣的香料里姜恬只喜歡迷迭香,她出門從來不用香水,兩滴迷迭香精油點在手腕脈搏的位置足以。

    算是迷迭香的狂熱愛好者吧。

    連洗發水和沐浴露都是自己調制的純粹的迷迭香味。

    洗過澡,姜恬帶著一身迷迭香的清新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把那條深灰色的薄被疊好,然后鉆進廚房準備給自己和樓上那位再做一次三明治。

    很難看懂她的房東兼室友是個什么樣的人,但至少要感謝人家的被子和枕頭。

    三明治做好后仍然是放在廚房的桌子上,姜恬抱著那套深灰色的被子和枕頭往樓上走去,前天上樓時已經很晚了,她沒注意到實木的樓梯扶手上還有雕花,現在看到覺得很意外。

    大多數人看見這些繁瑣的雕花只會有兩種反應:要么覺得雕花設計感很強很漂亮;要么覺得打理起來很難,這么細致的花紋落灰了并不好擦。

    姜恬卻放慢了腳步,輕輕念出那些雕花的名字:“橙花、薄荷、薰衣草、天竺葵……居然還有迷迭香?”

    每一根木柱上的花紋都不同,這么復雜的雕花肯定不是設計師成批量那樣隨便做的,多半是應了房主人要求專門設計的。

    再聯想到院子里那只孤零零的黃玫瑰花苞。

    太詩意,不像是她那個房東會喜歡的東西。

    姜恬印象里連裝修都要按照喜好在家具上雕花的,應該是個溫柔細致的人。

    而她的房東先生,是一位用什么圖案都沒有的深灰色被子枕頭、出門時套著純黑色短袖牛仔褲、車鑰匙光禿禿的沒有鑰匙鏈、手機連個膜都懶得貼的人。

    非常爺們非常A,跟溫柔細致邊都不沾。

    ……也不是,至少他還用粉色蝴蝶結的小貓咪頭像,網名叫月月。

    他真的不是精神分裂嗎!

    姜恬懷疑自己有什么奇怪的魔力,粉的愛豆是個說退圈就退圈的神秘人物,常去的夜店是個老板成謎名字成謎的神秘夜店,連房東也是個處處充滿矛盾的神秘房東。

    但不可否認,因著魏醇的原因,房東這種若有若無的神秘感很對她的胃口。

    邁上最后一個臺階,姜恬抱著被子試探開口:“哈嘍,你在嗎?”

    每次上來都有種闖入人家私人空間的心虛。

    左側的房間發出一點聲響,姜恬條件反射地扭過頭去,發現自己的確又來得不是時候。

    這次房東沒靠著窗框孤單寂寞冷地發呆,卻也依然是赤.裸著上半身。

    浴室里的蒸汽還沒完全散去,看樣子這人跟她一樣剛洗完澡,腰間就圍了那么一條浴巾,看上去松松垮垮的,要掉不掉。

    上次天色暗她沒看清,今天晨光正足,從手臂到腹肌、再到人魚線的露暢肌rou線條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姜恬張了張嘴,努力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一旁,盯著最后一段扶手上雕刻的一截鼠尾草,沉默片刻,才重新轉過去,若無其事地說:“哎,被子和枕頭是你借給我的嗎?謝謝。”

    站在浴室鏡子前的男人,一只手拄著大理石花紋的洗漱臺,另一只手拿著剃須刀刮掉臉上最后一塊剃須泡沫,才看慢條斯理偏過頭,輕笑一聲,用挺欠的語氣調侃道:“不叫哥哥了?”

    姜恬驀地想起昨晚她發的信息。

    昨晚真是怕得有點神經兮兮,連窗外晃動的樹影都像是張牙舞爪的孤魂野鬼,她給這位室友發信息的時候也沒多想,光覺得求人得有點求人的態度,隨手就打了個“房東哥哥”。

    被人調侃了一句姜恬還挺不好意思,晃了晃手里的被子,重新謝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