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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殷許之地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往電腦傳兩、三次照片。這么頻繁,要么她的手機存儲量不夠,要么那些照片是不能隨便讓別人看見的。

根據她每次傳輸的時間來看,顯然不是前者。也就是說,她一直在偷拍。

孟想不是喜歡八卦嚼舌的人,偷拍不偷拍和他都沒關系,他并不好奇。然而有天凌晨他起夜去廁所,路過蘇糖的座位時,見她多點了幾下,打開了大圖。

他震驚地看到了許書硯。

那張照片上是許書硯匆匆下樓的背影,天天坐一塊兒敲鍵盤,化成灰他都認得。蘇糖聽到身后的動靜,馬上關掉圖片,孟想也邊揉眼睛邊打哈欠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左思右想,孟想還是告訴了許書硯,不過角度和當事人心想的有偏差。

孟想擔憂地說:“蘇糖很可能暗戀你,而且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許書硯哭笑不得,要說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對他有非分之想的女性,蘇糖肯定算一個。

而且看她撞破自己和殷漁后的反應,許書硯甚至覺得,她好像很厭惡。

那為什么偷拍?

準備整理好了發匿名長貼到網上嗎?

難不成自己欣賞?

他想不通,而蘇糖也從未露出任何馬腳,只好暫且按下不表,彼此心照不宣。

原本今天過來除了放東西,也想看看能不能入侵她的電腦。但開機后才想起,這樣會在她機器的系統日志里留下蹤跡,于是作罷。

*

訓練開始后,許書硯又恢復了沒日沒夜的忙碌。

這一回殷漁也沒閑著。

他要去聯系可以提供場地的畫廊。

殷氏的酒店就別想了,那家人不會同意。至于畫廊,他一個也不認識,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殷野。

殷漁愁得在床.上翻了幾個滾。

暑假他搬到許書硯這,嫌床太小,施展不開,就換了張大的。許書硯一周只回來一兩次,倒也不怕被他榨干。

新床是簡單的原木設計,底下有四個大抽屜,帶床頭板。許書硯愛看書,殷漁在床頭板一側裝了三層結實的擱板,頂上那層放臺燈,下兩層都放書。

還買了張淺色的波斯羊毛地毯放床前,他都想好了,脫下的衣物隨意扔在地毯上,能省不少事。

在家具城看樣板間的時候,那張豪華大床.上放了七個枕頭,一般用不了那么多,但殷漁都買下來了,還把枕芯枕套全裝好,逐一墊在腰下感受。

他做的時候習慣墊枕頭,所以一定要挑個最舒服的。

導購那會兒慫恿殷漁裝個田園風大臥室,被他一句“又不是自己家,能住就行了”拒絕。不過還是興致勃勃地買了幾盆綠植放窗臺上,每天細心地澆水。

買床那天殷野派了個司機跟著,殷漁訂好床,他們負責搬運,而他溜到超市去,認真聽超市大媽介紹:

“我們這款旋轉拖把非常先進,這個桶是雙驅動,包你沖得干干凈凈。而且你拖地,不用彎腰呀!小伙子,買給mama嗎?很好用的!”

于是他開開心心地扛著旋轉拖把走了。

坐出租車等綠燈的時候,看見街邊的菜市場,他又琢磨哪天過去轉轉,雖然還不會做菜。

沒有什么大的野心,殷漁就想這樣和許書硯過一輩子。

要是能實現,被他榨干也認了。

從來沒有這么喜歡一個人,他覺得,以后也不會再有了。

這樣想著,殷漁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通紅的耳尖暴露了他的羞怯。

醒醒!醒醒!

他拍著臉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神情沮喪。

他想滿足許書硯的期望。說來說去,他也覺得自己沒用,永遠在依靠殷野。

那么這一次,殷漁決定靠自己。

*

這天上午殷漁約許巖在廣式酒樓喝早茶。

不管之前見過多少次,殷漁都忍不住默嘆許書硯和他老爹長得真像,一色細長的眉眼,眼角內雙,非常文氣。

就是許巖在兒子面前總畏畏縮縮的,倒不似許書硯那樣風骨清舉。

不對,風骨清舉是表象。

許書硯的本質,是個流.氓。

出門前意外接到喻明朗的電話,逮住殷漁一通不著調的胡侃。

殷漁覺得他似乎藏著什么。果然,幾分鐘后,喻明朗沉不住氣了,得意洋洋地宣告明天要和男朋友去泰國度假。

“男朋友?誰啊?”

“就……群里認識的。”喻明朗吞吞吐吐,似乎那人不便表明身份。隨后他話鋒一轉,情緒又高昂起來,“對我可好了,特別溫柔,很在乎我的感受。哎,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啊。”

殷漁抓住重點,“年紀大?多少歲了?”

“……四……三、四十?”

“三、四十?!喻明朗,你瘋啦?他結婚了吧?”

喻明朗底氣不足,“嗯……哎,你別著急,他和他老婆早分居了。而且我們肯定不會長久,每次都做了保護措施,沒事。”

“那他是做什么的?”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看他挺忙的,走哪都帶筆記本電腦。不過只要我有需要,他就立馬放下一切過來和我happy啦!”

聽著線那頭快活的大笑,殷漁先前那點擔憂煙消云散,笑著“嘁”了一聲。

“我會記得給你帶禮物。”

“行行,不打擾你逍遙快活。”

心里有些隱隱的不安,可殷漁顧不上細想,他整個大腦被畫展占據,又理不出一絲頭緒。

因為他毫無想法。

“沒想法?你是活動發起人,怎么能沒想法?”聽殷漁說出心里話,許巖頓時頭大了,蝦餃還沒送到嘴里,先放下筷子為他痛陳利弊,“畫廊需要賺錢,你這個活動是公益性的,從這點看,愿接手的就不多。所以你得突出亮點,比如畫展的規模大規格高,請到國內外眾多知名畫家助陣。要不然,就是有愿為你下血本的投資方。總之,只要畫廊能從中獲利,他們就愿意跟你合作。”

“我和許……”下意識搬出許書硯,殷漁隨即意識到,依賴人的毛病現在就得改,否則枉費了他的苦心,于是硬著頭皮改口,“咳,我想的是,先接洽一位專業策展人,聯系一些大型公益組織。主題暫時定為關愛自閉癥兒童……要不范圍大一點,特殊兒童群體。”

殷漁沒有吃東西的胃口,一鼓作氣把之前和許書硯商量的全說出來。

許巖一邊聽,一邊小口咀嚼,不時點頭。

他是美院老師,也是職業畫家,在國內外辦過多次畫展,不面對許書硯時,總是風度翩翩。他穿藏藍色絲綢襯衫,漿過的袖口,戴金邊眼鏡,頭發抹了發油梳得齊整。

聽了殷漁的計劃,許巖用紙巾擦擦嘴,扶了扶鏡框,“策展人我可以幫你找,但這是你第一次接觸大型活動,最好能有人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