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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拿回來。”殷野怔了怔,朗聲大笑起來,連看偶像劇的老板娘也忍不住掃來幾眼。他笑得太厲害,眼尾聚起一簇明顯的皺紋,手指指著許書硯上下搖晃,“我不是嘲笑你,不過有點佩服。”稍作停歇后,他輕撫胸口嘆一聲,“我知道你在同齡人中很出色,但奪回殷氏和比賽做題完全不同。人心的角力,比得上最難解的數學題,有時候,它甚至無解。”“所以才有趣。”“有趣?”殷野眉頭一皺,隨即紓解開,“不好意思,我不會因為你的有趣,對你做出任何關于殷氏和小漁的承諾。”“殷叔,你誤會了,我說有趣,是因為它不確定和難解的過程。但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幫助小漁奪回殷氏。”許書硯兩只手慢慢捧起殷野面前的粗瓷碗,“我知道你現在沒辦法相信我,我也不需要你做任何承諾,但從這一刻起,我們是一條戰線的。我已經查過,林氏集團總部在香港,下有林業公司和一家大型造紙廠。林業公司,主營木材加工貿易以及建材裝飾。造紙廠專門生產和銷售紙張。兩樣都和飯店毫無瓜葛,卻高調收購,這么看來,林氏也不對勁。”“林氏的主營業務,誰都知道。”“但不是誰都像我一樣覺得奇怪。”后生可畏,殷野看著眼前眉目清俊的年輕人暗自感嘆。他接過碗,低頭喝了一口糖水,拉長了眼尾笑道:“許書硯,你既然這么有信心,那能給我個期限嗎?”“別著急,殷叔,這件事情來日方長。”“……好,我等你。”☆、第一個吻實驗中學的高三大年初六要返校補課,殷漁年前就隨殷野去鄉下了,初三才回來。許書硯想趁返校前,叫殷漁出去玩,散心也好,約會也好,他才走了十天,想得不行。夜里還做了綺麗的夢。交纏的軀.體被秾艷花朵覆蓋,喘.息在幽靜廊檐下交織成網,兜住了風。早晨給殷漁打電話的時候,許書硯靠在陽臺上,目光從花架上的君子蘭移到掛在晾衣桿下,剛掛上去的純棉內.褲。“……喂?”線那頭拖長的單音帶著未醒的困頓,結尾處還打了枚短促的呵欠,瞬間溶化了許書硯的眉心,“小漁?還沒起床?我們原來說好……”“啊,抱歉,我好像有點感冒。”確實聽出了濃重的鼻音。“不要緊吧?”想到計劃多半泡湯,許書硯有些泄氣。“你先過來。”殷漁吸了吸鼻子,音量漸小,“你現在就過來,好不好?”*上回寥寥幾眼沒看清楚的大型購物中心,剝去平安夜近乎妖異的燈光,露出了豪華大氣的本貌。這里地處N市核心商區,路邊摩天高樓鱗次櫛比,可放眼望去,都不如眼前兩座50層的塔樓惹眼。深色的玻璃幕墻映有游云緩緩飄過,在冬日暖陽下熠熠閃光。塔樓之間便是六層高的購物中心,裙樓主入口外墻上有個碩大的“禧發廣場”logo。嘖,原來是殷氏的。許書硯雙手揣在衣兜里,仰頭看一陣。到處都是人,連同身后的街道、前方的下沉式景觀廣場和購物中心底層入口,聲浪似蜂群轟鳴,震得他頭疼。“進來進來。”殷漁一開門,煙味撲了許書硯一臉,“吃早餐了嗎?冰箱有三明治和牛奶,想吃自己熱一下,我還有一會兒。”他說著,幾步鉆進廚房,帶上門。兩秒后門打開,一個亂蓬蓬的腦袋探出來,不放心地又說:“別過來偷看。”許書硯剛換好鞋,見他這么仔細,反倒起了促狹心,笑著揚聲走去,“你在做什么見不得人……”手擰轉門把不動,鎖住了。嘁。他搖頭,轉身走向客廳。空調溫度不低,他脫掉身上那件利落修身的褐色毛呢大衣,只穿一件挺括的白襯衣和淺灰色針織衫。室內窗扉緊掩,光線傾涌,在地板上投下窗框的輪廓。空氣中除去淡淡香煙味,還有幾縷若有若無的茶香。偏頭看見真皮沙發旁的矮幾上,一本薄相冊。他拿起翻看,里面全是某座中式山水庭院的景觀照。照的不行,糊了好多地方。卻仿佛真的聽到了凜冬獵獵風聲,懸于逶迤長廊下的紅燈籠亂晃,老樹虬枝也折斷,晦澀枯山水。連接正房和垂花門的抄手游廊,花園和耳房,紅底黑字的對聯貼得整整齊齊。處處都講究,包括戧檐、門釘和影壁,一眼就知道這是殷富之家。還要繼續翻,廚房傳來瓷碗落地的碎裂聲。許書硯放下相冊,跑過去敲門,“喂?沒事吧?你到底在干什么?”門板旋開一個角度,他推門,一眼看到地板上碎成幾塊的茶盞,紅亮的茶湯潑灑一地。殷漁靠墻坐在門邊的地上,一邊吮手指,一邊心虛地抬頭看他。流理臺上散落著功夫茶具。“燙到了?”殷漁點點頭,沮喪地把臉埋向膝蓋。“你不是生病了嗎,大早上的也不好好休息。”許書硯忍不住擺出訓斥臉。殷漁的頭愈發低了,“我記得,你喜歡喝茶。”*“傻瓜,十塊錢的茉莉香片我也能喝得很開心。”廚房的煙味比外頭重,許書硯關上門,拉開一條窗縫,然后挨著殷漁坐下。身體有短暫的相觸,殷漁挪了挪,直起身子頭靠墻。他里面那件白色薄T恤敞口很低,露出瘦削玲瓏的鎖骨。外面罩了件卡其色開襟毛衣,質地柔軟。這段日子他瘦了不少,明明是貼身的剪裁,卻穿出寬松的味道。“茶具是我爸放在鄉下的,他以前給我泡過,可惜我沒學會。”他說著,惶惶然地轉過頭,“我聽殷叔說了你的事,那家人很復雜,你不要給自己找麻煩。”許書硯抿嘴笑。殷漁一著急,附身靠過來,像在勸說一個悶頭跳火坑的瘋子,“他們自己就斗得水深火熱,你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何必自討苦吃。我知道你想幫我,好意我心領了,但你真的……你斗不過他們。”“現在是不行,可以后未必。”許書硯長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地板,視線從殷漁的堆積在小腹的衣料褶皺向上,是鎖骨,是他極力勸阻而上下滑動的喉結,然后是嘴。薔薇色唇瓣開合,像在無聲引誘。于是被看不見的手一推,猛地低頭貼近。殷漁下意識躲開。他不氣餒,腿跨過去,雙手撐住墻,將他包圍,伺機找尋機會。殷漁飛快舉手遮面,擺出投降姿勢。雙眼緊閉,纖長睫毛和聲音都發顫,“……你不要這樣,我,我是在為你著想,你這樣不值得。”“所以要先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