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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公主,還騙婚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0

分卷閱讀70

    相似。

    不會想到嫁去沾蘭的那位才是假公主。

    卻沒想到碰上趙懷文這個硬骨頭。

    不過亦多虧了這塊硬骨頭,敲醒了他一些不該犯的錯。

    花朝聽他說起“沾蘭”,忽然又想起趙懷文江邊所說的話,踢了踢腳下石子,悶悶道:“趙懷文這回給我扣的帽/子不小,說我勾結沾蘭細作,只怕沒那么容易了結……”

    這一回,天子還未解釋,杜譽倒先開了口:“不必擔心,那個葉湍,亦是陛下的人。”

    花朝一驚,顧不上禮儀,抬目征詢性地望向天子。天子并未回應她的征詢,只是目光淡淡掃過杜譽,輕輕點了點下頜,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杜譽先將昔日在街上與天子相遇的事簡略說了一遍,又道:“自那時起,陛下便摸清了沾蘭的據點。是以,葉湍一進大理寺,陛下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你記得么,我告訴過你,大理寺的案子一向存卷三式,有一份存在崇文館,陛下可隨時調閱……而在葉湍,他要復國,唯一能依賴的只有陛下。”

    “所以,葉湍做這么多,只是為了誘王庭用入甕?”

    “可以這么說。”

    “那他自己呢?他自己能有什么好處?”

    “大盛的支持……沾蘭的王妃,亦是王家女。陛下斬了王大人,便意味著選擇支持他。”

    到了此刻,已沒什么事能令花朝更驚訝,她看著面前心思深不可測的人,問:“所以說,宮城圖之事,從頭到尾都只是個騙局?可王庭用怎么會上當?陛下方才說趙懷文仍在忙活此事,莫非他亦是被蒙在鼓中?”

    天子卻并未回答她,起身典典衣袖,輕輕一笑。

    “走吧,跟朕下山吧,張慎他們還在山下等著你們,有什么話,路上慢慢說。張慎喜閑聊,他可以一五一十分解給你聽。”

    說著,抬頭望望那一片湛藍的天,啟步往來的那條林間小徑走去。

    走出幾步,忽聽地身后一聲清脆輕喚:“風哥哥!”不自覺停住腳。

    身后的聲音繼續道:“你既能從當鋪的那柄金刀追到葉湍的身份,大概亦能追到我當時的下落吧……我在江洲時幾次受歹人欺負,卻總能化險為夷,是不是……你在暗中照拂我?”

    那一襲緙金絲的玄色衣袍忽然釘在兩樹碧綠之中,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東風乍起,那衣袂才有了些許擺浮的痕跡。

    玄衣的主人輕輕一笑:“朕一天那么忙,那有工夫管你那些小事?是你自己……運氣好。”

    話落,未等她再說話,便快步走了。

    花朝不期想起臨和親的前一天晚上,他來找自己,望著那鮮紅嫁衣,出了許久的神,待到大半夜,臨要走了,亦只是說了一句:“……就是我自己的親meimei、親女兒,這一回,我一樣會讓她去。”

    仿佛前面還有一句,因為太低,花朝未聽清,不確信是不是。

    “花朝,我把你當自己的親meimei……”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還有最后一章~~

    番外中會有小包子~~

    ☆、第四十五章

    兩人跟著天子下了山, 山下張慎果然已經在候著,將兩人帶至后一輛馬車,自己也很不識相地爬了上去。

    天子特意大老遠出京來請杜譽, 這可是天下至儒的待遇。

    如張慎這樣的泥鰍,自然沒有放著眼前的大佛不抱的道理。

    于是很是厚顏無恥地將杜譽一通海夸,聽得花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杜譽卻仍是一張波瀾不興的臉。

    花朝心中忍不住感慨, 這幾年宦海沉浮果然不是虛擲光陰,竟練出了如斯定力與城府, 到底是狀元郎,學什么都比人精深些, 著實是令人欽佩!

    正這么想著,恰好馬車冷不丁一顛簸,她整個身子被晃到從座位上一彈而起, 直直撲到了杜譽身上。杜譽微微一顫, 又愣了一瞬, 才后知后覺地伸手去攬她, 似這時才反應過來,忙連連問她有沒有事。

    花朝這才意識到, 他方才并非對張慎的惡心話無動于衷, 而是根本就在發呆。

    想來這也不是頭一回了。憶起坊間對他二人斷袖的傳聞,料想那些人大概也不知道二人是這般“貌合神離”,張慎這口鍋背的著實是冤,還白白為他這“負心漢”斷送了那么些個好姻緣。

    當真是可哀可嘆, 可泣可訴。

    胡思亂想間,忽聽得張慎道:“你小子真是將趙懷文坑的不淺。趙懷文這兩日里里外外忙著尋那宮城圖的痕跡,急的嘴上長了這么大、這么大的一個泡,將你那衙房底朝天地翻了三四遍,仍沒什么頭緒!”

    花朝聽他聊到此事,立刻來了興趣:“所以,那宮城圖到底存不存在?”

    張慎輕笑一聲,擺擺手:“不存在不存在,從頭至尾都是咱們這位杜大人杜撰出來的東西!”

    “可……張大人既能看得出那是杜撰的,趙大人緣何費這些工夫都看不出?”

    “哎,我能看得出亦不過是巧合。正好左近我在主持甲字號牢的修繕,問過一些老工匠。有幾個年歲頗高,參與過以前的皇宮修繕,還和居姚人合作過。才得知居姚人的營造工藝極差。對大盛人來說,要挖條密道,少說要五人一支的小隊協作。若有居姚人參與,得十人。十多個人那得多少張口你想想,便是只回去和自己媳婦叨叨兩句,那也是二十多張口,就這還密道呢,參觀通道還差不多!”張慎嘆道:“為謹慎起見,我還特別查了那些年的舊檔,未查到一次坑殺數十工匠的舊聞,連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所以那密道,根本不可能存在!”

    花朝聽完不由小覷杜譽一眼,他能布下這個局,這些想必亦是門門清。

    這廝尋常看著端端正正、人畜無害,但那九曲十八彎的腸子真動起來,任是十個尋常人也不是對手。

    像自己這樣的,怕是只有被算計的份。

    哼,他敢!花朝忍不住狠狠掐了他一下。

    杜譽被掐的一臉茫然。

    聽完張慎的解釋,花朝仍有一絲疑惑:“大人說的這些,聽起來雖然隱秘復雜,可趙大人在大理寺為官二十余載,這些蛛絲馬跡,不出多少時日,他總能糾地出來吧?”

    張慎十分高深地一笑,道:“這姑娘就有所不知了……咱們這位趙大人年輕時曾被一位工部侍郎搶過青梅,自那時起,便對工部十分痛恨,常常斥責工部的營造是雕蟲小技。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上門去麻煩他們……這不,就連我們的牢獄,都得自己人牽頭督修;不然我也攤派不到那樣一樁活……”

    原來如此,杜譽倒是挺會對癥下藥。往后再說他那些八卦是從王菀那聽來的,鬼才信嘞。

    更沒想到趙懷文竟是這般的“性情中人”……

    花朝聽得十分唏噓,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