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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公主,還騙婚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

分卷閱讀42

    花朝一愕,方想起他剛才情急時脫口而出的那句“花朝……”, 心頭登時一慌,一連串問題接連自腦中跳出——杜譽認出她來了?何時認出來的?

    這事可有些棘手。她當時出現(xiàn)得不清不楚,走得也不清不楚, 以杜譽的腦子, 往下追查, 輕而易舉就能翻出她的老底。

    想著, 她不由皺起了眉頭。落在杜譽和葉湍二人眼中,均以為她是不愿。

    杜譽抓著她的手緊了緊, 又沉沉說了一遍:“跟我回家。”說著似不愿聽到她的拒絕, 當下便邁開步子,欲帶她離開。

    花朝才被杜譽拖著走出兩步,葉湍已撿過刺客手中的長刀,“刷”的一聲擲出去, 堪堪擦著杜譽耳畔掠過,穩(wěn)穩(wěn)盯在那已殘破不堪的門框上。

    “她不想走,誰也別想帶她離開。”葉湍冷冷道。

    花朝見他動刀,一驚之下,卻忍不住向他怒吼:“葉湍,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那刀刃森森,是一柄吹毛斷發(fā)的利器。若是偏上一點,杜譽耳朵就沒有了。“你…你沒事吧?”轉(zhuǎn)向杜譽。

    葉湍唇畔卻對她的怒吼絲毫不以為意,反重新掛起吟吟笑意,不緊不慢地踱到她身邊,一臉無辜:“媳婦兒,我這是在幫你啊~~”

    “都說了不許這么叫我!”花朝怒道:“姑奶奶受不起你的好意,要幫我你方才最后一刻才出現(xiàn),你再晚個一星半點,姑奶奶此刻已是刀下之魂!”

    葉湍輕笑:“不捱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我的好?”頓了一頓,見她那炸毛的樣子,又忍不住擼了一把:“是吧,媳婦兒~”

    “她說了,不許你這么叫。”這一回花朝還沒來得及發(fā)作,杜譽卻開了口,聲音如一貫沉沉,卻不似片刻前那般緊繃。

    葉湍目光轉(zhuǎn)向杜譽,眉頭一挑:“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杜大人吧?”

    杜譽直直回視,神色平靜,沒有開口。

    葉湍道:“杜大人讓我閉嘴,嘖嘖,好大的威風!杜大人,刀劍不長眼,我脾氣也不好,你若是說了我不愛聽的話,我這手下的刀啊劍啊一抖,可比腦子要快。”

    花朝聽著這威脅,心頭微微一緊,這情形直似才趕走了豺狼又迎來了惡虎。眼下他們?nèi)酥形ㄒ挥形涔Φ闹挥蟹讲疟荒谴炭鸵徽婆臅灥募Ь葱蕖Df此時他是暈著的,就是清醒時,他也不是葉湍的對手。

    杜譽若是意氣用事,那這眼前虧是吃的明明白白的。

    這么一思量,她不由反手拽了拽杜譽衣袖。杜譽原本握著她胳膊,覺察到這動靜,干脆順著她小臂摸下來,反手將她小手握住,包在掌心。側(cè)身望了她一眼,唇邊勾起一點笑。

    花朝一看他這笑,眼前就是一黑。這男人的意氣啊,真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果然,不待她反應,杜譽已是冷冷回道:“正好,本官脾氣也不好。本官不喜舞刀弄槍、打打殺殺之事。閣下方才救我一命,動刀之事本官可以不再追究;再要動手,就是意圖謀害朝廷命官,可以大逆之罪處之。”

    得,這書呆子,又拿律法唬人。

    看你那大盛律能不能擋得住葉湍明晃晃的刀劍?

    花朝正要開口說上兩句和氣話緩和緩和氣氛,葉湍已冷笑道:“大逆?我最不怕的就是大逆。”話未落,手腕一轉(zhuǎn),原本正把玩著的銀釵忽然疾風似的刺向杜譽咽喉……

    “葉湍!杜譽!”花朝驚駭,一邊想阻止葉湍動手,一邊害怕杜譽受傷,都不知道該叫那邊才能結(jié)束這場混亂。

    那邊廂姬敬修還在昏著,雖無性命之礙,但你們這種時候能不能……稍微懂點事?

    杜譽卻連眉頭都未眨一下,平靜道:“王子不怕,西平安街米鋪、東順德街布坊,還有紅袖招的琳瑯姑娘,也不怕嗎?”

    銀釵的尖停在杜譽身前,離他的喉嚨只有寸許。

    花朝的心幾乎要跳出來,想傾身去擋,又被杜譽死死扣著。

    葉湍的眼睛微微瞇起來,像野獸覓食,透出一絲危險氣息:“杜大人是如何知曉我身份的?”這一回他未再像牢中時一樣否認,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杜譽身側(cè)的花朝,眉頭一挑,似在征詢。

    杜譽將花朝拉到自己身后,淡淡道:“跟她無關。”垂眉看了一眼抵在自己喉邊的那支銀釵,原本已緩和了些的臉色又沉了些許,有一會,方冷冷道:“王子原本在的囚室案犯叫李紳,受高平王案牽連入獄。高平王案不翻,無人敢翻李紳之案,而高平王案由天子親自定奪,絕無翻案的可能。王子必是看中了這點才冒充李紳入獄的。永興二年秋,大理寺存卷室被燒,兼之大理寺卿換任,王子便趁亂混入獄中。但其實……趙大人卸任之際,我已趁機將他閣中李紳案的卷宗銷毀,預備等幾日將李紳私放。”

    “然而大理寺卷宗一向一式三份,以防遺失。一份存于大理寺卿閣中,一份存于大理寺存卷室,還有一份存于崇文館中。崇文館那份如無特殊因由,幾乎鮮少有人調(diào)閱。存卷室卻不然,大理寺辦案經(jīng)常要調(diào)閱舊案卷宗,以供參詳。我正苦于如何銷毀那一份卷宗,存卷室忽起了一場大火,我欲趁機行事,卻發(fā)現(xiàn)那卷中內(nèi)容已被人涂改過。李紳案因冤情昭然,我一直惦記著,對那卷中所載,十分熟悉,趕到牢中一看,發(fā)現(xiàn)囚犯果然換了一個人。”熟悉是謙虛了,杜譽一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有了這點疑慮,再要深查下去,查到王子身份和據(jù)點,并非難事。”

    杜譽徐徐說完,花朝雖明白他對應付葉湍有了十足的把握,一顆心卻如墜崖一般,快速的下落。

    若說片刻前她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此時卻再也不敢妄想。與葉湍相處數(shù)日,她也只是猜出了他并非中原人。杜譽卻順藤摸瓜,查明了他真實的身份與據(jù)點。

    那么自己這身份,想必亦是瞞不住了。

    杜譽究竟已經(jīng)知道了多少?

    葉湍聽完,眸光一點一點冷下去,盯著杜譽,直似下一刻那銀釵尖頭就會更進一寸,戳進杜譽咽喉。杜譽迎著他冰冷的目光,絲毫不避,眼底一片平靜,無波無瀾。

    而下一瞬,葉湍卻唇角一勾,撤了手:“連中三元的狀元郎,果然是名不虛傳!只可惜不能為我所用——你們大盛的皇帝可真是好福氣……”頓了一頓,卻斂去這一點半哂半自嘲的笑:“不過杜大人可以離開,但不能帶她走。”

    杜譽言簡意賅地回了兩個字:“不行。”

    葉湍一哂:“那只好得罪了!”

    眼看又要動手,花朝終于再忍不住,從杜譽身后掙出來:“葉湍你住手!”

    葉湍一臉無辜:“媳婦兒,我這是在幫你~~”

    “我不需要你幫!”花朝無語:“還有,我最后再說一遍,不許這么叫我!”

    葉湍笑地燦爛:“好好,我